天门山上,天宗掌门必修正在指导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练剑,他教的认真,少年学的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其他师兄弟都有板有眼,只有他像是一只猴子,怎么学怎么不像,搞得其他师兄弟都忍不住想笑,在旁指导的师傅付平只好不时地训斥那些发出声音的弟子。只是他心里也着实觉得可惜,凌霜这样的武学天才血脉,似乎并没有继承凌霄的武学天分,他这哪是在修习武学啊,简直就是在把自己当猴子耍嘛!
“咚”,一声沉闷的钟声响起,正在习武的少年都像是得到了解放似的,纷纷跑到练武场旁边的几棵大树下,或喝水,或互相逗乐,天门山上一片欢声笑语,朝气勃勃。只有凌霜一眨眼跑的不见了踪影,因为他要去看他最近新发现的一窝蚂蚁,他要去看看它们都怎么样了。早上的修炼枯燥而无味,完全没有和蚂蚁待在一起更快乐,更何况只有蚂蚁不会笑话自己练不好剑,其他的师兄弟简直把他当成解闷的工具了,动不动就要取笑自己一番,所以他宁愿陪着蚂蚁,也不要和他们待在一起。
“咚”又一声钟声响起,那些跑到树底下的少年迅速的跑向自己习武时所站立的位置,在付平的指导下,又开始一招一式的练起剑法来,他们天宗所修炼的剑法,根底非常重要,所以每个弟子都练的异常刻苦认真,比照着师傅所传授的剑式一步一步进行挥,砍,劈等动作。掌门必修在一旁看的甚是满意,不住的点头,似乎在肯定每一位刻苦修炼的门下弟子。当他的眼光落在凌霜站立的位置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凌霜做的不好,而是因为他根本没看到凌霜的身影。
“付平!”必修大呼了一声,声音洪亮,不怒而威。
“是,师傅,有什么吩咐?”付平急忙走到必修身边,躬身施礼。
“你这师傅是怎么当的,自己徒儿不见了都不知道?”
付平急忙回头看去,当他一排一排扫过门下弟子时,果然发现最后一排位置上有一个空缺,正是凌霜的位置。“师傅教训的是,弟子一时失察,这就将凌霜找回来练剑。”说完,躬身向必修施了一礼,就急忙转身向凌霜一向爱去的后山寻去。
付平到了后山,果然见凌霜正在一个小山包盯着什么愣愣的走神,完全没有发现自己。
“你一个人在这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付平带着不满的情绪唤醒了还在走神的凌霜。
“我,我..”凌霜回神看到自己的师傅微怒的看着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什么你,你本身已经落后于其他师兄弟,
自己又不努力练习,竟然在修炼的时间跑到这里发呆,你说,你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如果你不能给我个说法,就罚你每天打扫庭院,真不知道师兄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一个儿子,没能继承武学天才血脉不说,竟然连刻苦的精神都没能继承!”
凌霜看了一眼正在忙忙碌碌运载一条虫子的蚂蚁,又看了看师傅付平,心里满满的都是委屈,他不是不想练剑,可是他根本不是习武的料,除了让其他师兄弟嘲笑讥讽之外,他似乎没有一点进步的痕迹,与其这样,还不如去一个人打扫庭院呢!
“快跟我回去练剑,要是你今天再记不住我教的剑式,就罚你今天没有饭吃,看你长不长教训!”付平说完,扭头离去。
凌霜战战兢兢的跟在付平后面,一步一步走回练武场去。
必修远远的看到凌霜跟着付平正朝他这面走来,不由得微微一叹,似乎有什么事情隐埋在心中,不吐不快,但又没有能够倾诉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凌霜受尽师兄弟的嘲讽,只是,要想救他,就必须他自己先打开心门,不然,就算苦口婆心,金玉良言,他一个正在叛逆期的少年,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当初他把自己的得意弟子凌霄派出去执行任务,一眨眼几年过去了,竟然音信全无,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眼看着凌霜已经长大成人,自己竟然没能好好的教导好他,想来真是有负凌霄的托付啊!
“师傅,凌霜已经带回。”付平向必修禀报。
“嗯,让他归位练剑吧。”必修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朝自己的书房走去。这个时刻,付平忽然觉得师傅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淡淡的忧伤,他知道师傅又在想师兄了,这几年,师傅把所有对师兄的思念都埋在心里,虽然他不说,但是他总能感觉得到。
“你先归位练剑去吧。”付平语气似乎也淡了,不像刚找到凌霜的时候带着怒气。
凌霜像得到了大赦一样,在兵器架上取了剑就快步跑回自己的位置,一招一式的练起剑来,可是他仍然不得要领,完全像是跳大巫的巫婆一样胡乱挥舞,放佛剑在他手里并不是兵器,而只是用来随意挥打的一根木头棍子。
“唉,这孩子,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像他的父亲一样出色啊?”付平看着似乎正在认真练剑的凌霜,不由得心头一阵叹息。他怎么会不知道师傅的良苦用心,只是自己怎么教,凌霜都像是根木头一样,今天学了,第二天就忘了,完全没有习武的天分,自己也只能尽力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