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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孤独的困兽

天气热得像个蒸笼,行人的脸面被热浪卷成模糊一片,大地闪耀着金光,时间的秩序让人迷糊,静下心来却感觉仿佛接近了无垠的沙漠。

一个月过去了,魔鬼埋下的种子悲伤而神秘,人民害怕,不容喘息,来自四面八方的种族的呼唤声逐渐团结起来,被逼到角落之人或许已开始明白,当务之急必须集合最精悍的部队去铲除那颗怀有莫名危机的种子。

涌泉城内贴出告示,若有年轻力壮、自认勇敢的勇士都可以加入讨伐怪物的重生队,招兵期限为十日,半月之后正式出发。

“别躲躲藏藏的了,你可是男子汉!”

两个大男孩从具有纪念意义的“烈火之墙”后面走出来,并肩而坐,他们彼此看了看对方,没说什么,沉默突然来袭。

不知过了多久,落叶的簌簌声折断了沉静。身材比较瘦小的年轻人问道:“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你和我正在偷木器店里的铁锯,却不幸被人发现了。”

另一个年轻人笑出声来,“结果不是店老板本人,是个身手敏捷的盗贼。”

“我们三人互相起誓,不许出卖任何一个人。”

头顶光芒万丈,夏季的美已达到极致。

“可是盗贼却为了钱财而将店老板杀死,随之逃之夭夭。所有证据都指向我们两个。”

“克里斯,如果当初不是你,我就是锒铛入狱的那个人,我不知该如何感激你,等我将来有了能力,一定好好补偿你。”

克里斯已经十八岁了,变得英俊、结实和修长。这个年纪的小伙活力四射,围绕着爱的魔幻,但却缺乏足够的经验,无论是处事还是作战。当年涌泉城生死未卜之际,克里斯还是个熟视无睹的小娃娃,刚刚学会了算数,所以他对那几天的震荡有所印象。可战争获得了胜利,克里斯却被惩罚入狱。数年风风雨雨,城主将这里改革以后,克里斯终于获得了真正的自由,同时也有了人生的志向。

“十年了,克里斯。那群天杀的滚蛋欺负你失去了父母,活活折磨了你十年。”

克里斯轻轻一笑,仿佛心中并不在乎。

“德利,你无需自责,也别觉得我可怜,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德利拍了拍克里斯的肩膀,说道:“对,你已经恢复自由了,以后敞开心扉走自己的路吧。”

克里斯双目闪光,他站起身来,指着“烈火之墙”说:“小时候我最挚爱的亲人就被压在这处废墟之下,我没有力量,搬不动眼前的巨石,眼睁睁看着他们停止了呼吸,十年来这才是最让我痛苦的折磨。”

德利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道:“克里斯,你已变得十分强壮,不如现在就去参军吧!”

克里斯心神一颤,“城主的宣告?”

“是的,讨伐魔隼!”

克里斯神情坚毅,“你是对的,童年的记忆时刻烙印在我的心中,我要成为一名战士。”

十年的磨练虽剥削了一个正常孩子的童年,但赋予了他成熟、冷静的标志,监狱里活下来的人,俱都身经百战。

涌泉城的兵想要提升素质是很艰难的,因为此地的格斗老师十分罕有,睿智的参谋官也不属于这片重生地,要想正经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两条路。一是去往大城市,二是依靠自己的能力,不断成长。

一个孩子如果失去了关爱,将会成为孤独之兽的美食,长此以往他只有可能成为两种人:一是向孤独妥协,变得懦弱不堪;二是向孤独挑战,征服孤独。

克里斯面对着公园中心那一尊凯旋武士的铜像发誓,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可以征服孤独的人。

日落余晖,晚霞美轮美奂,狭窄的建筑群中错落着两条崎岖的人影。

“怎么会有你这种废物?”

“克劳尔特,你少狐假虎威,没有你舅舅你什么也不是。”德利坐在地上,双臂支撑着身躯,他的腿部受了重伤。

“哼,还敢嘴硬!”克劳尔特瞪着眼睛用力踹了德利一脚。

“我跟你拼了!”德利不堪屈辱,怒吼一声,猛然从地上爬起,克劳尔特身子一闪轻松躲开了攻击,德利扑了个空脚步一滑一头栽倒在地。

“哈哈哈太滑稽了……你活像个小丑,哎呦,别再逗我了我可没钱赏你呀。”

“不是说,涌泉城请不起杂技团吗,如果我把你捆了摆在家门口一定会赚钱的吧?”克劳尔特止不住地嘲讽。

“克劳尔特,你欺人太甚。”克里斯从东方迎面而来。

“呦,这不是监狱小子吗?哈哈哈,看来我要去监狱看杂耍了!”克劳尔特捧腹大笑,险些摔倒在地。

“你打伤了德利,必须赔偿。”克里斯冷冰冰地说。

“你是在命令我?”

“我是在劝告你。”

“要是我不愿意呢?”克劳尔特惨笑着道。

“那就别怪我替朋友出头了。”

德利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双腿的疼痛和麻木使他三番两次的失败,克里斯缓缓走过来将他搀扶起来,小声地说:“待会儿这家伙如果跟我打起来,你一定不许留在现场。”

“克里斯,你不可以再帮助我了,你是个天生的战士,绝不能因一个卑鄙之人的挑衅而葬送了你的光芒。”德利微弱地道。

“他是个不学无术之徒,这次若不教训他会更加纵容他的猖狂。”

“别傻了,他舅舅可是詹姆斯,你会没命的!”

“两位是在过家家吗?”对面的克劳尔特不耐烦地摇摇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请你向我的朋友德利道歉,然后再给他补偿,否则我不会放走你。”

“若是换个人来我兴许会答应,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来自于地下黑屋的狼狈之徒,他怎么可以向一个生活在光明之中的人发号施令呢?”

克里斯的愤怒被激发到了极点,即使从小到大受尽磨难,也不可被贬低成没有尊严的人。前面的克劳尔特也没打算离开,他暗中拔出背上的铁棍,那是他舅舅詹姆斯第一次胜出时使用的武器。

“来吧,你的朋友是个废物,你也同样一无是处!”克劳尔特叫嚣到。

克里斯竖起双拳,健步如飞,像一只迅捷的猎豹。他的体能十分卓越,当初那个阴暗凶险的地下监狱已困不住他,暴徒们纷纷把他当做弟弟一样看待,传他格斗的技巧,锻炼他的力量。这是他回到地面上后的第一次决斗。

克劳尔特冷冷一笑,猛的挥出铁棍击向克里斯,克里斯以极快的速度格挡,冰凉的铁棍打在骨头上发出一声钝响。克里斯强忍疼痛,咬牙切齿,左手迅速缠绕上铁棍,克劳尔特神情变得紧张,使劲握住铁棍,但他在力量上远远不如克里斯,克里斯随之狠狠将铁棍拽到自己的怀里,一只脚踹在克劳尔特的胸口上,克劳尔特重重落在地上,身子歪曲。

克里斯把铁棍丢在克劳尔特的身旁,说道:“以后再敢欺负人,我会让你付出更为惨痛的代价。”

克劳尔掀起衣服低头瞧去,见到自己胸口上堆积着殷红的淤血,疼痛不已。他咽不下这口气,趁着克里斯转身之际再次捡起铁棍,冲了上去。

“呃啊……”德利突然闪到克里斯的身后,替他挡住了这一无法想象的攻击,随即便失去了知觉倒在了血泊之中。

克劳尔特暗暗骂着德利,他知道此次失手便再也对付不过克里斯,只好转身逃去。

克里斯惊讶又愤恨地跪在地上,摇晃着昏迷的德利。这时走来两位妇人,他恳请两人将德利送往医生的住处,随后像失去了所有理智一般,朝着克劳尔特追击而去!

克劳尔特受了伤,决定找舅舅詹姆斯求助。他捂着伤口一步步地将克里斯引向决斗之地。

克里斯不如狡猾的克劳尔特了解附近的地形,眼前的房屋建筑仿佛是一处迷宫,让自己眼花缭乱,可愤怒已经控制了他,只有抓住克劳尔特方能罢休,德利是他唯一的朋友了,无论如何也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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