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说她是属于大山里的孩子,山便是他们的依靠,永久的依托。这片山上的各种各样的草药、花、兽……山间的溪水安静地流淌着,仿佛时间在这里不曾流逝过,它有一个名字,唤作:紫月山。
占小溪在这幽静美丽的紫月山上出生,成长。这天她背着竹篓在山上采草药,其实,在她小的时候她就常常跟着阿爹在山上奔走,对这紫月山熟稔很。
这个时节的紫月山到处是散播着春的讯息,山上各处勃勃生机的景色使得占小溪欢乐不已,她最喜这样的季节,有温和的山风吹着,有暖暖的太阳照耀着很是舒适,各类奇异的不知名的花儿们布满山野,抽绿的草儿迎着微风仰着头。
时光转眼匆匆划过,如今她已十六了。是呀!十六载了,如此美好的年岁,就如眼前的所呈现的春天一般,清新而美妙!
山上各类的草药在紫月山里悄悄的生长着,待在山上晃晃悠悠的占小溪在这愉悦的情境下,觉得所有的事物都显得那么的美好,她踩着轻盈的步伐,游走在草丛间身后的背篓里的草药已堆的差不多了,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路欣赏着大好的春天的景色,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她的手里不知何时还多了一小捧花,有红的、蓝的、白的……
她时不时将手中的花靠近小巧的鼻子用力汲取着花的香味,“啊!好香的花!”说着好看的眼睛眯起来弯成了一轮月牙。瞧着时候不早了,占小溪觉着也该回去了,她正想要往回赶,却不料绵绵的春雨就急匆匆的来了。
春雨来的悄无声息,望着突来的春雨,占小溪赶紧用手遮住头发,往假的方向看了看,轻轻的叹了口气:“离家还有一座小山坡,怕是来不及了!刚才还有太阳的,怎么下雨了!?”随即占小溪拔腿往临近山洞里跑去。
“嗯,总算淋不到雨啦!”到了山洞内,占小溪继续朝着山洞的内侧走了走,随即放下肩头盛了草药的竹篓。
虽然刚刚用手和胳膊抱着头跑,但她的头发还是被雨淋湿,服贴在额头,有些头发挡住了她的眼睛,无奈的只得把贴额头的发拨开,这才露出她那双亮而大的眼睛,她的脸也免不了雨滴的侵袭,于是她就用未被淋湿的衣袖里侧擦了擦脸颊,一番折腾后,占小溪才觉得好受一点了。
本来是很愉快的边采山药边踏春,现在就只能眼巴巴的看雨了,占小溪无语的想着。此时她静静的独自坐着,发现洞里有些干草“好吧,可以休息一下了。”她自言自语道。
坐在干草上占小溪准备开始休息,她想着等雨小些再回家,然后告诉阿爹阿娘她……刚闭上眼小憩,就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在走近,占小溪睁开眼,向脚步声的方向瞅了瞅,只看见一位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少年进了山洞,在她的斜对面的干草上坐下。
占小溪心里偷乐的想着“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被雨淋啊!”她就这么瞅着少年,只见他他玄青的长袍湿了大半,头发用纯紫色的发带竖起,身上背着弓箭。
他的皮肤白皙,浓浓的眉,清澈的黑眸,不薄不厚的红唇,这模样让占小溪想到两个字:俊秀。这样瞧着少年不免让她的脸微微发烫。少年似有些察觉来自占小溪打探的目光觉得有点不自在,于是将身子侧向洞口方向。
他的这一动作让占小溪将自己的视线收回不再看他,倒是瞧见了少年一旁的竹篓里的猎物,有野山鸡和野兔,方才看到少年身上的弓箭,想来他是打猎的。占小溪想到阿爹有时候也打猎,但她不会打猎,阿爹没教过她。
细细的春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不见停歇。少年在整理被淋湿的衣发,之后就安静的坐着,占小溪想要休息一下可肚子开始“咕咕”不安起来,睡是睡不了了,随手解开腰上带的干粮,拿出面饼大口的啃了起来,或许是吃的过猛噎着了,占小溪拍拍胸脯,在慌忙中总算是找到了水袋。
少年听到不远处的声响回头瞧了一眼,只见那女孩两个小腮帮鼓鼓的,嘴巴沾满了饼屑,好像被噎着了,那样子让他有些诧异。正准备喝水的占小溪对着少年的眼光有些羞意,急急的灌了一口水,食物是下了肚里,竟不料打起了嗝。
洞里的空间不算大,这打嗝的声音显得有些大。那少年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占小溪听到这笑声分明是在笑她,羞怒的不行,开口道:“喂…嗝…你笑什么!”
少年回过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结巴的道:“没…没什么。”
占小溪觉得他就是在笑她,还说没什么!便语气不太友好的问道:“你叫什么?”少年迟疑了一下道:“任子延”还没等任子延开口问她,占小溪就小声的回了句“我叫占小溪。”
过了会儿后俩人都不再说话,占小溪的嗝也逐渐的停息了,洞内恢复了平静。
渐渐的洞外传来几声春雷闷闷的,须臾,雨停了下来。任子延站起走到洞外看着雨停了就利索的背上了竹篓,占小溪朝洞外走去瞧着不下雨了也背好了竹篓跟在任子延身后。
阳光透过白云洒满了紫月山间,占小溪就这么追随在任子延的身后,二人也无话可说。
路上气氛有些闷,但占小溪是谁?她是一个胆大的姑娘,可调皮着呢!刚才的尴尬早就被她抛掷云外,朝着任子延就喊道:“任子延,你多大了?”“十八”任子延缓缓道。
“哦!我十六”随后她继续追问:“你也住在紫月山吗?”任子延没有直视占小溪就只看着她一身浅绿衣裙缓缓地“嗯”一声。
任子延大步地走着想拉开与她的距离,占小溪便向前跑了几部和他并肩的走着,她发现这人的话也忒少了。过了小山坡,一条小溪呈现在眼前。山里的人家不似山下小镇住的人家一户挨一户,山上各户人家的住处离的有些远,占小溪想想说:“你要往哪边走?”
任子延指着溪边的西侧道“这边”
占小溪望着相反的方向“我家在东边,那……再见喽!”说着就跑走了。任子延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太阳已经西斜,背着竹篓的占小溪跑跑跳跳到了家门口,打开门上的铁锁推开门就喊“阿爹,阿娘,我回来了。”家里没人应,想来阿爹带阿娘去山下看病还没回来。
占小溪来到自家的小院里将竹篓里的草药拿出来铺好,之后到从院里的水井打些水提到厨房,开始烧水,望着锅洞里噼里啪啦燃烧的柴火,火光映着她红扑扑的脸颊,让占小溪想起了今天遇到的任子延,傻傻地笑了。
水烧好后,穿过厨房到旁边的房里脱下被雨淋湿的浅绿衣裙,开始好好的清洗一番,洗去一上午的疲惫,她整个人浸泡在温热的水中不由地说了声“真是舒服啊!”
舒舒服服的清理好自己后,占小溪踏着院里的石块铺的路来到前屋,在屋前坐着向远方眺望寻找爹娘的身影,不一会儿占小溪就看见了夕阳下互相搀扶阿爹和阿娘,她跑过去软软的叫了声:“阿爹,阿娘”占初远看到眼前的女儿问道“今个儿被雨淋了吧?有没有不舒服?”
占小溪摇摇头“我去山洞里躲雨了,阿爹,放心,我没有生病啦!”
又缠着她阿娘的胳膊“阿娘,你累了么?大夫怎么说?”林玉晚对女儿笑笑,说:“阿娘不累,老毛病了没事。”三人回到家中,占初远拎出背篓里的药往后院的厨房去。占小溪点起蜡烛,和她娘说今天才草药碰到的事,林玉晚细细的听着,瞧着女儿打趣地说“一晃,我们的小溪就长大了喽!”
听到阿娘的话占小溪有些急急的说“哪有,阿娘你休息吧,我去帮阿爹的忙。”一股脑的跑到后院帮她阿爹烧饭。
夜悄然而至,林中的屋子淹没在黑色之中。任子延早已赶回来,将打回的猎物的皮毛除去,之后到厨房指准备晚饭。屋子很宽敞,可是也只有他和娘两个人,屋子里寂静得很。任子延坐在椅子上想到今天遇到那个大眼的姑娘,不禁地笑了,或许这是他碰到最逗人的场景了。
他的日子太过单调:读书,练剑,照顾自己和娘。正想着,就听到娘的声音。“子延,你的剑练的如何了?”一位妇人走近他,这妇人便是秦叶芳,任子延的娘。虽然是上了些年纪也不难看出她的美貌。
任子延将挽起衣袖放下道:“娘,练到第六重了。”
秦叶芳上前摸着儿子的脸颊欣慰的说:“子延,娘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娘,您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也能保护娘!”秦叶芳听了儿子的话欣慰的点头“嗯,那就好。”
晚饭后林中院内,回荡着练剑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