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被车撞死了,我总是觉得那是我责任,心里不安。
我再上班,毛晓丽就找到我,冲我笑着,孝白,她也许就喜欢这孝白。
“你可以工作了。”
“不能,我没有机会,还不能单独操作。”
“那你就需要努力了。”
毛晓丽笑着走了,我就觉得我学化妆和她有关系,也许是她跟场长说了。想想割皮的事情,我就感觉到害怕。
我进化妆间,赵娟告诉我,今天开始跟妆化,我就知道,开始了,赵娟告诉过我,需要看半个月的看妆,今天突然就这么快开始,肯定和毛晓丽有关系,这么多人怕毛晓丽,真是奇怪了,她平时很少跟人接触,这些人确很听她的话,这点让我理解不了。
赵娟是认真的教我,她告诉我,我是她最后收后一个徒弟,会把一切都教给我的,甚至是没有教过别人的东西,其实,我并不想学那么多,我只想学的就是炼化师的那些东西,可是我学的并不多,我父亲柯左是炼化师。
我学的是三心二意的,但是赵娟师傅并不急,也不恼火,这点让我有觉得有点奇怪,在火葬场人的,脾气都是很怪的,可是赵娟师傅的脾气却是温柔的,对现在这个女徒弟也是一样,错了,只是纠正,从来没有发过火。
我竟然在化妆室里听到了滴水的声音,我看着赵娟师傅和她的女徒弟,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我想,也许只有我听到了。
我的异样赵娟看到了,她把我拉到走廊问我。
“你有事?”
我犹豫了,还是说了,听到了滴水的声音,既然现在赵娟是我师傅,那么我就得跟师傅说,对于银燕,我失去了信心,似乎她永远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赵娟师傅听完,想了半天说。
“这事晚上你在喜来酒店??房等我,五点。”
赵娟师傅说完进去了,这个老太太看着慈祥平和,我喜欢这样的老太太。
晚上,我去了喜来酒店,这个酒店位置我们火葬场背山,不远,那儿红白来都办,也留出来一部分的包间给外面的客人吃饭。但是,有人知道这儿也办白事,去的人并不多,甚至喜事也慢慢的在减少,如果这样下去,就会成了专业的白店了。
我不喜欢这样的酒店,总觉得有点鬼气。
我进去,告诉服务员,??号包间,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不是正常的眼神。
我被带到??号包间前,服务员就走了,没有话。
我推门进去,赵娟师傅还没有来,但是茶水却倒上了,看来赵娟师傅对这儿是挺熟悉的。
我进去,关上门,墙上有一幅画儿,看着乱七八糟的,所谓的就是意象画儿吧,我不懂画儿,但是看着就闹得慌,这样的画我永远也看不出来什么。
我坐下,茶是两杯,显然赵娟师傅都提前安排好了。
茶是龙井,我喜欢的茶,也是父亲喜欢喝的,一杯茶下去,赵娟师傅就进来了,坐下让我点菜。我没有点,赵娟师傅就合上菜谱点了四个菜,看来她对这里是十分的熟悉的。
“明喆,我跟你父亲很熟悉,关系也要好,没有想到,你为成为我徒弟,而且是最后的一个徒弟,这让我很高兴。”
我没有听父亲说过,父亲也从来不说火葬场的事情,因为母亲根本就不听,而我又感觉到害怕,所以父亲从来在家里没有提到过一个字,只是父亲永远也想不到,我也会到火葬场去工作,那是一种无法摆脱掉的思念。
我不会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赵娟师傅喝白酒,这么大年纪了,喝了一杯白酒,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树老根多,人老话多,这可真是的,赵娟说了我父亲很多事情,都是我所不知道的,我很感谢她。
“好了,大概你也听烦了,去单位。”
赵娟师傅站起来,我跟着下楼,进火葬场,就去了骨灰楼的一楼。
赵娟师傅竟然也有钥匙,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她开门前说。
“里面有一个满旗棺,别吓着。”
“我看过。”
赵娟似乎挺意外,看了我一眼,并没有问。我们进去,赵娟把站关上,小声说。
“不要说话。”
弄得我十分的紧张,赵娟的白头发其实挺让我安心的。
上楼,进卫生间,水并没有滴出来,赵娟师傅就在房间里四处的找着,在客厅,找到了一个小盒子,她坐下,泛起一股灰尘,在灯光下跳着舞蹈。
小盒子突然响起滴水的声音,吓得我一下跳起来。
“没事,就是这个东西,我想你是得罪什么人了,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在骨灰室的时候,总是看到一个影子,但是没有人,还有就是这滴水的声音,再有就是??号骨灰架上的骨灰盒,上面的照片是我的,还有就是跟着我的那个男人死了。”
赵娟说。
“这都跟一件事有关系,恐怕你不会得罪什么人,你年轻,来火葬场的时间并不长,也许是你父亲。”
“我父亲我觉得不会得罪什么人。”
“在这儿,有的时候不小心就得罪人了,所以说,没有不得罪人的,就是我也是一样。”
赵娟这么说,我也相信了,这个定时发出滴水声音的盒子,还有那??号骨灰架子上的骨灰盒上的照片,就是告诉我,我得罪了什么人,那影子,我想也跟这个有关,怎么做到的,那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过那个死去的男人,绝对是一个意外,当然,你是极阴之人,普通的人想跟你折腾,大概都会有一个灾难,就是说,他想怎么样对你,招来的祸是同等的。”
“那您的意思就是说,他想杀掉我?”
“慢慢的让你心理崩溃掉,然后自己自杀死掉。”
我呆住了,这样折磨人致死的方法可是最残忍的了,为什么呢?
“这事要调查一下死去的那个男人,交通队,或者是公安局会有资料,我找人,找到了告诉你,今天就这样。”
我们下楼,出来,我问满旗棺的事。
“别有什么好奇心,不要想着去打开。”
赵娟师傅竟然也这么说,在火葬场的每一个师傅都告诉过我,在这儿不要有过多的好奇心,那样对我没有什么好处。
这一切似乎都明朗了,就是有人想弄死我,而不是什么诡异的事情,那么其它的事情呢?我不知道,现在我有些发慒了,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赵娟办事情很快,那个男人的资料很快就出来了,是钱家大院?,钱大地主的儿子,钱家桥,就是钱大地主修的,在这个市的第一座私人的桥,横立在河南河北几十年了,可见钱多有钱,但是解放后,钱家除了那大院之外,似乎就没有其它的了。当然,这只是看到的,没有看到的那就是另说了。
死的这个男人就是钱大地主的孙子,钱孙,叫钱孙,这个名字有点怪。
关于钱孙的事情,我是一点也不了解,父亲从来没有提过,赵娟师傅跟我父亲生前是好友,应该知道很多,晚上我请赵娟师傅吃饭,她带着那个二十多岁的女徒弟郑军,郑军长得周正,从来不多言多语的。
赵娟那天告诉我,我父亲柯左和钱孙的父亲走得很近,几乎每周我父亲都会去钱家大院去喝酒,这点我不清楚。
那么怎么会做成仇的,我不知道,赵娟师傅告诉我,这就是需要我自己去了解。
钱家大院,还有一个男人主,就是钱子,赵大地主的孙子,这个人在文化局上班,有点文化。
我想,我是应该了解,不管怎么样,这么大的仇恨我是一点也不知道,我需要知道,所以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知道,自己被害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可有点太冤了。
第二天,晚上下班之后,我就去了钱家大院?,钱家大院在这个市是有明的,谁都知道。
我站在那漆黑的大门前,门前摆着两个石头狮子,看样子也是有年头了。
我扣门,半天,一个人出来开门,是一个女人,四十多岁。
“我找钱子。”
女人犹豫了一下,让我等着,我等着,十多分钟,钱子出来了,我是第一次看到钱子。
“是钱子,钱老师吧?”
“噢,我是,您是?”
“我是柯左的儿子,柯明喆。”
钱子一听,脸色就变了,脸子也拉下来,犹豫了半天说。
“进来吧!”
我想,看来我父亲和钱子的爷爷真的就是有什么过结了,而且很深,我担心起来,这个结能不能解开,真的就不好说了。
我进去,客厅老式的红木桌椅泛着暗红的光,客厅也阴暗,让我心里有些紧张,我坐下后,茶就端上来了,看来钱家并没有倒,茶就说明了,那茶是暗香,知道至少得上千一斤的茶。
“我想,我来干什么,钱老师也知道了。”
“是呀,我知道了,只是我没见过你,我哥哥钱孙见过你。”
他提到钱孙,我更紧张了,这个账要是算到我脑袋上,那么这个仇就不解了,永远也解不开。
“我想知道,我父亲和你们钱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其实很简单,就是满棺的事情,我们家是满族,满旗棺,原本就在我们在后面地下室放着,那是给我爷爷准备的,只是后来被你父亲弄走了,我爷爷很生气,但是死的时候告诉我们,不要找柯家要,就送给柯家了,我爷爷死的时候也没有闭上眼睛。”
我愣住了,我父亲要棺材干什么呢?他不需要,那个年代已经开始实行火葬了,而且盯得十分的严格,而且我父亲死也是火葬的,根本不需要地棺材,似乎有些说不通。
“我父亲跟你爷爷关系相当的好,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个我们就不了解了,你父亲总来,对我们哥俩个也不错,没有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钱子摇头,显然他也不知道。
“我们不知道,爷爷也不让去你们家要,但是有一点,爷爷死的时候没有闭上眼睛,在糊涂的时候,还念叨着满棺,那满棺是黄花梨做的,且不说这个,似乎还有暗格,那里面似乎有什么,这是爷爷糊涂的时候说的,真的假的,我们也不知道,我哥哥对这个满棺就一直念念不忘的,他每次提到爷爷走的时候没有闭上眼睛,就是因为这个满棺,所以……”
一副满棺,就让钱孙跟我这么玩命,可见,不简单的就是满棺的事情,钱子并没有完全的跟我说实话。
“我不知道那个满棺在什么地方,父亲从来没有跟我提起来,如果我找到了,马让还给你们。”
“那是最好,也许你父亲有什么日记之类的,希望你能找到。”
我从钱家出来,一下就想到了,骨灰楼一楼的那个满棺,会是那个吗?我心里一惊,很有可能,父亲是炼化师,有这个条件,钱家打死也不会想到,满棺就在火葬场,而且在一个隐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