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了?”
凡母前脚踏进主屋,凡父的质问从凡母后脚里头响起,一双隐含怒火的眼睛直瞟向凡母那张容光焕发的脸孔。
“约、约了几个妇人一起出去吃饭。”面对凡父的质问,凡母答得心虚,凤目都不敢与凡母对视。
“自从那贱丫头死后,你开始变得夜不归营,我看你不像是单纯地跟那些贱妇一起出去吃饭,倒像是给我带绿帽吧?!”
“老、老公,你在说什么话?”凡母心慌,凤眸四处飘移,说话顿时结巴。
凡父怒哼一声,严峻地打量了一眼慌乱的凡母,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往凡母靠近,一直放在身后的一只手在凡母没有任何反应前,啪一声,滕条狠准地往凡母身上抽。
“啊——!”
“杜丽馨,我忍你很久了,也给你说真话的机会,但你却要逼我对你出手,今天我非把你两条腿打断不可,看你还敢给我带绿帽不?”
语毕,凡父手上的滕条又一次地往凡母的身上抽,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大力,凡母身上好好的一件衣服瞬间被鞭打得破烂,破口的衣服也瞬间染上了鲜红的血水,凡母咬着牙根,忍受凡父对自己的鞭打。
“不——!”
凡母蜷缩在墙壁的角落,没法逃窜,眼看滕条又要往身上抽的时候,一抹身影从二楼跑了下来,把失控的凡父推往一边。
“爸,你疯了,会打死妈妈的。”樊辰来到角落,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母亲扶起,然后护在胸前,转头对父亲怒斥道。
“打死她总比她给我带绿帽来得好。”想到凡思蓉死后,杜丽馨出现了古怪,常常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营,经过私家侦探的跟踪,她居然私会男人,每次他压下动粗的举动,给凡母说真话的机会,然,她每一次的“真话”却是跟几个妇人一起出去吃饭,直到近段时间凡母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都在外面,最后受不了频频爆发的怒火,今晚终于对凡母动了粗。
“什么?带绿帽?”
樊辰诧异地望着母亲,双眼希冀母亲的解释,然,凡母只是抿着唇,没有任何的解释,她的沉默间接给了儿子的答案。
“妈,你怎么可以背着爸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
“你妈跟你姐天生就是贱骨头,我们凡家什么颜面都给她们丢光了。”凡父气愤难当,把滕条一甩,走往另一边的沙发愤然坐下。
“……”
“伤风败俗?凡耀坤,思蓉十八岁那年被**的事件,你怎么可以说得伤风败俗?当年不是你,思蓉会那么不幸吗?你怎么一点过错都没有?”凡母再也受不了每晚的遗责,厉声指控的问道。
扶着母亲的樊辰一句话都听不懂母亲的质问,只能开口解开心里头的疑惑。“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是误会了姐姐?”
“问你爸吧!他比谁都清楚。”
撂下话,凡母一拐一拐地上楼,彻底无视凡父的存在。
望着母亲那瘦弱的背影,樊辰在短短的几秒钟感觉母亲老了几岁,心疼的心情瞬间在胸口里头漫延,樊辰淡淡地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父亲,没有开口向他求证当年的事件,只是迈开步伐,往二楼母亲的房间走去。
……
推开房门,樊辰压下声音走了进去,跪在凡母身边,两手接过母亲手上的药水,轻柔地为她上药、包扎。
凡母强压下夺眶而出的泪水,幽然地哑声说道:“辰儿,妈舍不得你,因为你所以迟迟没有下定决心跟你父亲离婚。”
“妈?”樊辰立刻抬起头,心疼地望着母亲那张憔悴的容颜。
“妈真的很想跟你父亲离婚,但是……”
“妈,如果离婚真的对你来说是好的话,我会成全你,我会祝福你。”樊辰把药水放至一边,挚起母亲的双手真诚地说道。
“辰儿,你的长性是不是思蓉把命换来的?”失去了女儿,却得到了一个长性的儿子,这样的结果真的是她这个母亲要的吗?
“妈,姐姐纵使离开了我们,但我们的心依然连在一起。”一年前,得知一直把他从水深火热的地狱里头救自己出来的姐姐死去的消息,樊辰毅然办了休学回国,虽然没能看到姐姐最后一面,但这一年他真的改过了,承如母亲所说他是用姐姐的命换来的,所以他一定会代替姐姐去孝顺母亲。
“……”
“姐姐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安息的。”
安息?!凡母苦涩地扬唇,哑然地开口说道:“你姐姐不会感到安息的,是我跟你爸把她害成这样的,你姐姐一定怨恨死我们,包括你另一个姐姐。”
“什么?我还有姐姐?”樊辰惊讶地瞠目结舌,立时反应不过来。
“是的!”
“妈,我要知道当年的事情,你告诉我好不好?”樊辰乞求的说道。
凡母凝视望了一眼儿子,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往落地窗,望着漆黑的夜空,上头被云层所遮掩,一颗繁星都没有看见,犹如她现在的心情一样暗沉。
“这件事情牵涉了两辈子的人,分别是唐家、凡家、最后是莫家;前一辈是你爷爷他们的那一代人,爷爷的死是含恨而终,这一辈是你爸爸,甚至牵连了你两个姐姐。”
“妈,我想知道姐姐十八岁那年被**的事件真相,究竟是谁干的?”樊辰心急地提出疑问。
“……是唐家的人所为。”凡母闭眼说道,再次睁开眼,一滴泪水从凡母的眼角里头滑落,然后滴落在凡母的手背上,灼烫了凡母的手背,但她的心比手背更痛。
“……”
望着被云层遮掩了一半的明月,凡母继续说道:“当年你婆婆家很穷,为了生活经济,妈妈半工半读完成了高中的学业,进而有了个文凭踏进莫氏工作,那时候妈妈在莫氏都是一个打杂小妹,薪水并不高,但为了你婆婆,我终于赌了一把,凭你妈妈的姿色接近了莫氏的董事长莫振雄,但我的接近却是多余的,从我踏进莫氏那一天开始,莫振雄已经注意到我,而我只是歪打正着把自己送上门让他吃。
妈跟振雄很快陷入热恋,甚至有了谈婚论嫁的念头,妈以为真的可以嫁给他,然,在振雄去了一趟出差,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变化。
振雄出差回来当晚,他看到你爸爸睡在我的床上,那时候你爸爸是莫氏的一名主管,他垂涎了妈妈的美色很久了,趁振雄出差,你父亲找了个名义到酒吧狂欢,把妈妈灌醉,发生了关系,我要解释,然,什么都太迟了,他只信自己双眼所看到的,他跟妈妈分手后,他娶了现在的妻子莫夫人,那时候女人的名节都十分重要,妈妈不得不嫁给你爸爸,结婚前夕,你爸爸的旧情人找上门,那个女人叫温丽,她要求我离开你父亲,那时候的她已经怀了你爸爸的骨肉,但你父亲并不承认是他的,那女人含着对你父亲的恨嫁给唐家的人,唐家的人并不嫌弃她跟肚子里头的孩子,孩子生下来后,并没有如预期一样得到温丽的解恨,反而对你父亲的恨意更深,导致她的儿子对你父亲充满了仇恨。
直到思蓉十八岁那年,温丽的儿子找到了机会对你父亲的报复,他找了一个流浪汉**你姐姐,那天早上我比你父亲早起来,看到你姐姐身上有张纸,妈妈趁没有人看到前把那张纸捡起来交给你父亲,逐而了羞辱你姐姐的那一场戏码,你父亲丢不起这个面子,所以把罪都推往你姐姐身上。
你姐姐被**了,在小区里头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妈妈为了你姐姐能逃离小区,以及家里头的一切不幸遭遇,在你姐姐满二十岁那年,妈妈厚着颜皮找上了莫振雄,让他儿子娶思蓉为妻,开始莫老太爷并不赞成,但最后他答应了。
妈妈这样做,除了一个弥补,就是希望她得到幸福,但显然妈妈的想法都错了,她嫁进了莫家反而是把她推进了万劫不伏的深渊,加深了你父亲对金钱的贪婪,以及贪得无厌的本性。
妈妈后悔了,但什么都太迟了!”
“妈,你并没有说我另一个姐姐的事情。”
“她是我跟莫振雄所生的女儿,莫夫人并不知情,那年我们虽然分手了,还有情欲的牵扯,振雄并没有因为结了婚或跟我分了手失去了一切的联系,反而我成了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思蓉三岁那年,期间有一年我瞒住你父亲到乡间度假,那时候你父亲并没有怀疑,妈妈就是借着那一年把你另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生下来,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你爸爸知道了,也发了一顿怒火,那时候妈妈几乎因为你二姐丧失了一条性命,妈妈也以为可以解脱,然,都是妈妈的一切奢想,老天并没有听到妈妈的悔言,一直把妈妈折磨至今。
妈妈不会怪任何人,怪在命运的愚弄。
你爸爸容不下你二姐,把她弃在路边,我要出去找她的时候,小小的她已经没有任何踪影,甚至过去了那么多年,我连她长的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妈,莫伯父知道吗?”
“不!他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