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鞍山森林公园票价实惠,我们一家只花了20元钱(儿童免票)。我们乘坐园内公汽抵达猴山。车窗外,林木葱茏,繁花似锦。我们在停车处的小卖部买了三样食物,怪味豆、话梅和花生,落花生是用来喂猴的,另外两样是给小家伙解馋的。两个小子嚼着怪味豆蹦蹦跳跳往猴山跑。猴山有三处猴景,一是占地三间的大铁笼子,里面装着十来个猴子,大铁笼右前方是三架小铁笼,里面用铁索系着三四只猴子,另外是获得自由的野生猴,游人可以与它们进行亲密接触。
我们主要观赏了大铁笼的猴子。十多只猴子被关在100平方米的铁笼子里面。它们一点也不呆滞,身手敏捷,沿着铁丝灵巧攀缘,见了游客马上蹿过来,伸出锋利的黑爪,向人讨要吃食。猴子对红色最敏感,容易对身穿红衣的人产生过激行为,而朝阳朝晖今天穿着红色上衣。所以我让他们尽量远离猴子,在距离笼子一尺开外往里扔花生。猴子剥花生比人灵便,它只用一只爪子三下五去二剥去外壳,顺势将花生米丢进嘴里。朝阳朝晖一边丢花生,一边看着猴子的吃像嘻嘻哈哈地笑。这时,朝阳拉着我的手臂,有些夸张地叫道:“爸爸,你看猴子吃香蕉!”我转眼看吃香蕉的猴子,那种吃法就像人啃甘蔗,动作有些滑稽。铁笼的铁丝网留有不大不小的窟窿,因此丢花生还需要手段。朝晖使用的是左手,命中率超过我们三个。人家都说,用左手的人可以开发右脑智力,左撇子的头脑因此远远超过常人。现在看来,这话还真有道理。
看完猴子,我们便走向停车场,拿着门票寻找游乐场的方位。怪味豆吃完不到5分钟,朝晖接二连三地拉扯他妈妈的衣角。妻子摇摇头,知道朝晖惦记自己提包里的话梅,无可奈何地撕开话梅的袋子,边说:“真是狗窝里放不住糍粑!”一见话梅开了袋,朝阳朝晖先后眉开眼笑起来,看上去是那么快活。
游览森林公园的人大多是第一次来。我们接连问了几个游客,他们或者摇摇头,或者说自己也是第一次,都不熟悉路线。我们只好按图索骥,再凭着感觉往游乐场的位置靠拢。走过一座石桥,忽地听得一阵喧闹之声。妻子赶紧说:“走错了。肯定是那个方向。”同时手指着右前方。
游乐场只有赛车一项运动。规则是沿着既定的水泥跑道行驶。票价是十元,一次只能携带一位小孩。我和朝阳都蠢蠢欲动。两个小孩都坐的话,就得花二十元。妻子有些不乐意,拽着朝晖往售票窗口的前面走。我也打算放弃,就追随着妻子的脚步,朝阳却死死地扯着我的左手,急不可耐地央求我,“爸爸,我要坐赛车嘞!”看着他那猴急的模样,脸红到了脖子根。我不忍心打消孩子的雅兴,心想,不就是十元钱的事么?就以征询的眼光看着妻子。妻子这时不得不开口,“要得啦!你们去坐,我和晖晖就不去了。”晖晖这时候也发扬优良传统,“爸爸,你带哥哥去玩呃!我不去。”
玩赛车也有惊险。赛车启动了,我错把油门当成刹车,开始就是一道弯,走下坡路的赛车顿时如脱缰的野马往前飞奔,我差点慌了手脚,好在我骑过摩托,我牢牢得把握方向盘,及时松掉油门,总算躲过一场灾难。两分钟后,赛车到达终点。我谈起刚才的情形,朝阳面带责备的语气对我说,“就怪你个爸爸!刚才把我吓了一大跳!”这时,朝晖笑嘻嘻地拿着妻子发的补偿费,一下子塞进裤袋。我现在明白了朝晖刚才洒脱的缘由。不巧被朝阳看到。妻子只得拿出一个五角的纸币哄朝阳。那料到朝阳并不领情,不依不饶。我们只好装作生气的样子,懒得去理睬他。
游乐场的前面是松鸽坪。我买了两袋玉米让两小子喂鸽子。松鸽坪上鸽子成群,颜色五彩缤纷,不时有顽皮的小孩模仿武侠影视动作或有行人走过,鸽子随之展翅飞起。这两小子特别喜欢鸽子。以往每逢去新洲广场,他们必定要买玉米侍侯鸽子。但都是将玉米丢在地上,谁也不敢将玉米放在掌心,生怕鸽子啄痛手。这次我一边解除他们的顾虑,一边若无其事地将玉米放在掌心演示给他们看。等到模仿成功,他们眉飞色舞地感慨道:“原来一点都不痛,就是有些痒。”我和妻子则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乘凉。不远处的索道上有个身影遽然滑过,白云悠悠,清风拂面,前方的湖面帆船点点。我正打算偕妻儿湖泊泛舟,这时候,王老师打来电话,他家已走完华中科技大学之旅,让我们到森林公园门口会合。
二、武汉大学花香书香满怀
这是我第二次上武汉大学。上次来武汉大学是正值青春年少,弹指一挥间,不觉快过了二十个年头。真是年岁不饶人,转眼我已经从翩翩少年,走过青壮年,即将迈入中年的门槛。
面包车内笑语连连,王夫人和妻子相谈甚欢,两人都忘记各自晕车的历史;王老师边看风景边兴致勃勃跟儿子交谈;坐在驾驶室副座的王老师的女儿显得十分忧郁,既不跟她妈妈亲近,也不大理会爸爸的话语,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车窗外的景物。我跟王老师说,人家都说女儿喜欢爸爸,怎么你与王诗(他女儿)好像不投缘?王老师只是笑。王夫人有些落寞,“他是被王老师宠惯了,现在高考在即,什么都依着她。”
武汉大学到底是国内一流大学。树木参天,绿阴蔽日,百花飘香。只要王老师手捧相机,两个小家伙就挡住镜头凑热闹。王诗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板着面孔,好像同行的人欠了她钱似的。我家俩小子倒是热情洋溢,喜滋滋地牵着大哥哥大姐姐的手,在前面欢蹦乱跳。武汉大学校园到处设卡,车辆不便通过。我们只好下车转悠,转来转去,始终没有走出校园中心。我们走了武大图书馆、闻一多塑像,还有几个院系,看了几处花景,看到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照了几张相,就此作别武汉大学。
只要你去了一次武汉大学,就会终生铭记它的博大与幽深,还有那份浓郁的书院气息。
三、步行街衣食拉撒轶事
面包车出了武大校园,一刻钟后上了雄伟的武汉第二长江大桥。下一站是江汉路步行街。王夫人解释说,王诗的小姨常常从汉口跟王诗带衣服,款式大多不合王诗的风味,这次来汉口,王诗说要选一套短袖夏装。
步行街附近有个停车场,五元钱一个小时,超过一秒钟按一小时计费。靖师傅留守停车场。我们陪着王诗看夏装。江汉路步行街是武汉市著名的商品街,街面全部铺垫了精美的大理石,其中人文景观以铜人像著称。此时正值五一黄金周,步行街上人头攒动,流行音乐此起彼伏,不绝如缕。许多商家打出优惠酬宾活动,尤其是服装店和西式茶座的宾客络绎不绝,生意空前火爆。我突然萌生一个颇为自得的念头:准备为妻子买一套得体的夏装。偏偏在这个时候,朝阳朝晖说要撒尿,将我准备为妻子献殷勤的机会也给挤占了。没有办法,我和妻子只好忙不迭地找厕所。
要说上汉口,我最怕找厕所。有一次,我在中南商场站下了公共汽车,在附近找了半个多小时,最后穿过一条偏僻的胡同,总算在那里发现一座竹林,这才应急了事。所以对憋尿的苦楚,我是深有感触。在市区,要想尽早找到厕所,唯一的办法是钻破落的胡同。这不,前面有个雕章的摊点,里面好像有厕所。走进去,发现是居民区,还好,这里暂时无人。我向两小子招手,示意他们过来。管不了那么多,难道让活人给尿憋死?况且是小孩,就算有人谈经,也是情有可原。
果不其然,朝阳朝晖解得正欢,居民楼下来一位穿体恤衫的中年男子,看见有人就地小便,什么也没有说,望了我们一眼,就地啐了一口吐沫,我和妻子只有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上了厕所,两个家伙又要吃肯德基。正好前面有个摊点在优惠销售麦当劳。征得他们同意,我们就买了十元优惠袋装的麦当劳。小家伙喝完两瓶冰冻红茶,啃完热乎乎香喷喷的麦当劳,尚不满足。妻子又买了两个豆沙包子,直到两个家伙吃得肚皮滚圆方才罢休。
两个小家伙吃完东西,王老师一家匆匆忙忙回到停车场,面包车驶出大门口,刚好整整一个小时。
坐在返城的面包车里,我对王诗打趣说道,今天就你玩味一些。不仅坐驾驶室副座,而且专门为你去步行街买衣服。王诗的回答有些得意,“这有什么稀奇?我外出打的从来都是坐这个位置。”我们几个大人不约而同地抿着嘴笑。王老师坐在前排耸肩晃脑,王夫人在后座给他作义务按摩,一边笑着说,“他在家里总是这样,嫌人得很。”王老师调头对着我怡然自得地笑。我对王夫人调侃一句,不知你发现没有?您和我家小黄今天都没有晕车,不知是谁起了关键作用,反正我觉得你们俩有缘。王夫人听后,又是开怀一笑。
此时,彩霞满天,夕阳的余晖映照在道路两旁的牡丹花瓣上,显得格外温馨宜人。
悠悠的盛夏情谊
2007年小暑时节,一场特殊的聚会在湖北省博物馆举行。这是汉网的武汉文坛的第一次文友聚会。
7月5日上午8点45分,江城如同一座火炉。炽热的太阳照得人毛焦火辣。我提前一刻钟赶到湖北日报门口,刚下605路公共汽车,我的手机铃声便欢快地鸣叫起来。电话显示是武汉文坛首版王方汉先生。王方汉先生好像与我心有灵犀。就说我们的网名,也有缘分。我的网名叫“纳寒”,与王方汉先生的“大罕”前后两个字都是相同的韵脚。我是七十年代出生,大罕现在年届耳顺之年。我们一老一少在武汉文坛成立之初配合默契,成天呆在武汉文坛,可以算是一对亲密的好搭档。
大罕先生是高级数学教师,相当于副教授,系华中师大《数学通讯》编委。以前只是在新浪博客上面见过大罕的雄姿,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会晤。从大罕在武汉文坛的勤勉与刻苦,足见大罕先生是个务实的人。大罕是严谨的教学态度去经营武汉文坛的。基于这一点,我对大罕的人格魅力尤为倾慕。这是我通过网络,对大罕老师的一点较为模糊的印象。不知现实中的大罕,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形象?
约莫20分钟后,大罕抵达。大罕戴一副墨镜,上身着浅红的体恤衫,下身一件乳白色的长裤,看起来精神抖擞,神采奕奕。我们一见面,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大罕笑容可掬,我也是笑逐颜开。这时候,省博物馆进口处走过来一位气质高雅的中年妇女。
大罕热情地将我介绍给该女士,大罕称我是评论家,让我有些无地自容。我连忙更正,只能算是个文学评论者。然后,大罕对这位中年女士作了详细的介绍。
这位女士便是大名鼎鼎的书法家张秀。张秀身穿一件白色的体恤衫,体恤衫正中点缀着一个像蝴蝶结的蓝色图案。张秀年长我十岁,是省博物馆的副研究员,18岁时便成为中国书法家协会最年轻的会员,现为湖北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国硬笔书法家协会理事。因为长期站着练笔,适宜的运动,张秀很少让自己闲坐,加上经年累月的脑力劳动,使得她人到中年依旧是一副苗条娇小的身材。这是基于我的惊讶表情,张秀女士对我亲口传授的健美之道。
须臾,风过云眼·烟子打来电话,问了聚会的近况,说她在小东门,我估计烟子是想询问乘车的路径,便把手机递给张秀,张秀让烟子打个的士过来,只需十几块钱。我挂断电话。大罕还不放心,便又用自己的手机给烟子打电话,让她迅速打的过来。因为现在已经九点半了。
半个小时后,大罕的好友杨老师来了,烟子姗姗来迟。烟子身穿一件黑色旗袍,手提一个红色坤包,显得庄重典雅。用大罕的话说,烟子的文字比她本人老到凝重。从烟子回帖的文字来看,烟子是一位说一不二、干脆利落的女人。烟子的语言犀利老到,她的评论一针见血,一语中的,极具阳刚之气。杨老师是位退休的语文老师,书画收藏家。杨老师垂垂老已,走起路气喘吁吁。
一、恢弘盛大的博物馆
省博物馆,听着张秀老师热情的讲解,我们仿佛回到2400年前的远古时代。博物馆一楼展厅摆满了出土的珍稀文物。几千年前的褐色木板,古色古香,鲜亮依旧。展厅内陈列着曾侯乙用过的编钟、器皿,曾侯乙的爱犬也成为他的殉葬品,被隆重安葬。曾侯乙的身份相当于现在的副部级领导。一尊铜鉴缶,有着制冷功效,算是2400年前的冰箱。铜鉴缶表面还镶嵌着几块绿色斑点。另外一尊铜尊盘,制作精美,雕琢技艺系国内罕见,听说有好几个老外有事无事常常进来光顾它的风采。还有一个鼓架,制作精巧,有许多触角。鼓架的触角太多以致让人眼花缭乱,凡人难以数清楚触角的数目。
二楼的展厅可以俯视规模宏大的编钟。据说,这组编钟只有国家元首级别的人物才能抚摸。某年某月,国家主席曾经携带家眷进去看过,并与编钟进行亲密接触。普通游览者,只有隔着密封的玻璃,在数米外观望。
观完展厅,最后我们一行五人观赏了编钟演奏会。乐器全部是随州的曾侯乙墓的出土珍品。据张秀老师介绍,演奏者全部是学生,共十六位,每天演出三场,每场一个小时,平均每人月薪1000元。这些演奏者的待遇,比我想象中的低得多。我们先后听了编钟钟磬合奏,排箫与古筝合奏,笙筝排箫合奏,最后是一项是演奏贝多芬第十九交响曲,交响曲时而珠落玉盘,时而如狂风暴雨,时而舒缓,时而激昂。经典名曲究竟是名不虚传。
随着乐曲竞相响起,看着舞女长袖漫舒,我的思绪不由回到了歌舞升平的古代。现实与历史,在湖北博物馆编钟歌舞厅完成了一次对接。
二、馨香满怀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