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阴风呼啸,狂风刮过坑哇的街道,一片片树叶卷上天际。暴雨倾盆而下,雷电闪烁,一阵阵白光照耀寂静街道。帝皇城中每家每户门窗紧闭,唯独一条小巷深处一座两层小楼中还开着一扇窗户。
这座房屋和周边其他房屋格格不入。破旧的墙壁充满岁月的痕迹,屋顶也是破烂不堪,触目惊心。门前挂着一个牌子上面画着一把锤子。
二楼,一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垫着凳子趴在唯一能够开着的窗户向街口眺望,地上摆着瓶瓶罐罐,一滴滴雨水顺着房顶的漏洞滴入瓶罐中。
“父亲怎么还不回来?”
小男孩心中有点焦急,平时父亲都是比这时候早很多就到家了的。
“也许是风暴的缘故吧。我先去烧壶热水。”小男孩如此安慰自己;
“腾腾腾。”
踩着已经被雨水淋过的楼梯向下走去,小男孩没有注意到楼阶中间有一层已经非常腐烂,整块木板上到处是虫洞,这是长期雨水直接滴落在上面的结果。而小男孩不慎一脚踩了上去。
“咔。”楼阶应声而断,小男孩一脚踩空,整个身体从半空落下。而下面则是一堆没有抛光的兵器。
小男孩反应过来,极力调整身体,让自己不至于全身受伤。
“佟.”
尘土飞扬,虽然兵器并没有抛光,但是小男孩头部依旧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一点点流出。
小男孩久久期盼的街口,此时一道身影缓缓靠近这唯一开窗的房屋,稳健踏实的脚步溅起一路的泥水,水滴抛落天空又是急速落下,与地面上的雨水混为一体:“乖儿子我回来了,快开门。”
模糊间小男孩听到声音,伸手抚摸了一下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深入骨髓。意识也随之清醒。
“不行,这样父亲会担心的。”
微微思虑,小男孩连忙用水清洗了下伤口,找了块干布擦拭了一番,才朝屋门走去。
跌跌撞撞的开门,小男孩发现是父亲,小脸上才是绽放灿烂的笑容,高兴道:“父亲这次怎么这么晚回来啊。”
中年人显得消瘦的身躯站的笔直,蓬乱的头发中却有道道白痕显露,一双眼睛之中居然在这雨夜之中带着泛红的血色。如果不是夜色,这抹红色可能让人联想到血的海洋。
中年人神情像是有些稍微疲惫,笑吟吟的道:“也是迫不得已啊,这次去的地方有点远。不过以后不会再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没有所谓的撒娇,也没有那些惹人疼惜的可爱表情,只是傻傻一笑,拉着中年人的手向里走去,道:“父亲你先休息下,我去给你烧水。”
中年人望着这般乖巧懂事的小男孩,微笑点头道:“好,我正好有点事情去下房间。”
中年人扶着背,向左侧的卧室走去,夜色中,他没有注意小男孩头部的伤口,一道血液再次流了下来。
小男孩关上门,走到灶台旁引火烧着热水,不由间蹲着睡着了。片刻后眼睛极其不舒服,用手抚摸一下,感觉黏黏的。不由的睁开眼睛,直到意识到是自己头上还在流血。慌神间,急急站起身来,抬头一种眩晕感涌上心头。
扶着墙壁蹲下,他不想让父亲操心。这个家已经禁不起任何波折了。默默的闭上眼睛。
时光流逝,小男孩恍惚间看见自己父亲。以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速度冲向自己。看父亲嘴角好像是喊自己的名字呢,不过好累,小男孩只感觉自己眼皮已经沉如钢铁。只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父亲,小男孩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夜,寂静无声,只有狂风大雨相伴。夜,漆黑一片,只有一家灯火瑶坠,犹如海浪中一盏迎风孤灯!
已经微显老迈老脸,两道老泪顺流直下,中年人死死抱住消瘦的小男孩,泛干的嘴巴低声呼唤,声音颤抖而又嘶哑。
“贼老天,要遭天谴的是我,不是他啊!”
一声怒吼,中年人落泪抬头,怒气冲天,寓意与天斗!
狂风瑟瑟,闪电划破天空,像是嘲讽不自量力,天边瓢泼大雨狂怒而下,破烂的房屋吱吱生响,泄露的雨水已经渗透进入这底下的一层。充满烂洞的房屋岌岌可危!
中年人望着小男孩苍白的小脸,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一块五彩缤纷的小石头,感受着怀中男孩身上的冷意,泪痕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决然。轻手抚摸着小男孩清秀的脸庞,囔囔叹息道:“给别人卖命一辈子,这次为我儿,纵然身死,也不悔了!”
诡异波动在中年人手掌缭绕,赤色的匹练缓缓托起那块彩石,如若焚锻,片刻后一丝液体从彩石上剥离,落入宽大的手掌中。液体越来越多,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的残石也变成液体落入手掌。
中年人不敢耽搁,掀开小男孩缝满补丁上衣,瘦弱如干柴的身体呈现于眼前,中年人心中一酸,眼神中更为坚定。
赤.一阵白烟在小男孩背后飘扬升空,中年人的手掌在小男孩背部挫纳,液体一点点进入小男孩的毛孔,状态极为赫人听闻。
液体入体,小男孩的脸庞也渐渐安详,这时中年人才露出会心微笑,抱着不足半百重的身体,环绕这破烂的房屋,露出一丝嘲讽,转身向门外走去。
一串脚步声伴随着雨水声渐渐远去,前方一片宏伟庄园林立!没有敲门,中年人一跺脚越过几人高的围墙。也许是因为狂风,十几米外的护卫居然没有发现有人闯入。
缓缓的脚步不紧不慢,一步步向一座大殿走去。又是没有敲门,中年人直接伸手推开那紧闭的殿门。
大殿中此时有两名老者,以及一名小女孩!摆放整齐的家具如若新物,精美大气的装潢凸显此人家之富裕。一人坐于上席,另一老者抱着小女孩坐在下席!开门声让两老极为惊讶,其中一人刚想怒喝,却看清来人,话到嘴边生生的咽了下去。
中年人在小男孩面前的笑容已经消失无踪,端正的脸庞上毫无情绪波动。望了眼在座的三人,淡淡道:“天儿,先放你这里。注意这不是请求!”
没有待两老说话,中年人走到上席老者身前,伸手缓缓的把怀中的小男孩放在老者双膝上。慈祥的摸了摸小男孩的小脸,露出笑容。中年人才是转身,行至门口时,却诡异止步道:“你,没有资格做他爷爷!”
闻言,一直没有开口的老者浑身颤抖不断。望着已经快要触摸小男孩脸庞的双手,突然间苍老的脸庞,老泪纵横。
也许是感受到这伤感的气氛,躺在上席老者怀中的小男孩眼睛轻轻翻开。抚摸着疼痛的脑袋,迷茫的双眼扫视全屋。
“你是谁啊!”坐在下席老者腿上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走到小男孩面前,泛着精灵般的大眼,疑问道;
瓷娃娃般的小脸让小男孩很快失去戒备,揉了揉脑袋,不好意思道:“我叫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