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星空,夜色下的城市,道路上车水马龙,车灯闪耀。
神情有些恍惚的的桑怡一个人走在街上,她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平凡脆弱而又弱小的她,简直快被突如其来的不幸压垮了。
一个月前桑怡的爸爸住到了市医院,而就在两个小时前,医生郑重的告诉她,爸爸必须做肾脏移植手术,否则生命堪危。可是做肾脏移植手术需要高额的手术费,而贫困的她就算身体能承受得起一天打五十份工那也是远远不够的。
这件事情不能告诉爸爸,也不能告诉即将高考的妹妹桑青,只能由她自己坚强的扛着。
看着受着病痛折磨的爸爸,她不敢哭出来,但是却比哭还难受,她痛,心口有丝丝的钝痛。
随着一阵尖锐的煞车声,正在穿马路的桑怡还没有反应过来,便重重的地摔倒在地上,
顿时,她感觉浑身火辣辣的疼痛。
“对不起小姐,你感觉怎么样?”耳边传来男子冷静的声音。
迷迷糊糊的她被扶起,强忍着热辣辣的疼痛,她擦拭了一下脸,感觉似是有热流从额头上流下来,
桑怡面带着微笑甩开那个人的手,蹲在地上,说道:“没事,应该只是擦破了点皮,没关系的。”
只是,她的话语带着颤音;忽然眼泪就涌上来,想忍都忍不住。她低下头,瞬时间,眼泪就像风中的雨水疯狂地掉落,她哭的喘不上气来,再也顾不上任何事情。
诸多郁结在我心底的东西,终于找到出口,发泄了出来。
“你哪疼?是不是疼得非常厉害?”撞她的那个男人声音中有些焦灼。如此的哭声定是伤的异常严重。
桑怡抬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她用尽最大力气控制自己,弱小的身子有些颤抖。
“是你,土···桑怡。”
她揉着哭红的眼睛,这才看清楚跟前的人,霍子楚俊朗的脸庞上深邃的眼眸闪过焦虑紧张,嘴角勾起一抹错愕神情,
“怎么是你?”
“快,我赶紧送你去医院检查,你头上都已经流血了。”焦虑的他已冷静下来,最重要的现在应该去医院,检查是否伤到骨头和内脏。
“没··没必要,我都说了没事。”擦拭着眼泪的桑怡声音哽咽。
霍子楚已顾不上解释,一把抱起她,放到车上,发动车子快速奔向医院。
她惨淡的像白纸的脸上无一丝血色,双眸暗淡无光,神情不然,默无声息,只是默默地淌着眼泪,悄然的不停擦拭着,强势已在她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柔弱无助万分。看着她霍子楚被一片懊恼和惶恐的心情所笼罩。
他不由伸手握住她的手,立时感到她冰凉的手微带颤抖。
她的弱小无助,让他有些不怜惜,很是不忍心,他紧紧握着她,仿佛他的力量可以传递给她。
“到医院就没事了,你忍忍,坚持会。”他轻声安慰着。
幸好一切还算顺利,拍片检查,骨头脏器还好好的,只是了腿、胳膊和脸上等部位有些擦伤,更多的是皮肤脱皮和淤青。
能在第一时间把她送往医院,桑怡对‘品行邪恶的人’略有改观。
“找个地方我想睡觉,我困了,”桑怡看着开车的霍子楚淡淡的说,她已忍下心中的纷然杂陈的思绪,疲累及丝丝的疼痛让她混混欲睡,可能她太需要休息了。
“好,我送你回家。”霍子楚轻松的语气中带着慵懒,他的头发有些凌乱,深邃的眸光透着冷冷的平静。
一切正常,他高高吊起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不用,霍先生,今天你必须给我找了舒服的住处,别忘了,你可是肇事者,小心我完全可以讹诈你。”她租住的小屋太过荒凉冷清,她现在都有些惧怕,但这些她不能跟他说。
桑怡心中发酸,她的生活早已陷入了一种困顿。
“能这样说,表明你神智还是很清楚的,绝对可以排除脑震荡的可能。”他冷漠的瞥了她一眼,眉宇之间闪过一丝不满。
“你想去哪?”他问。
“随便,只要住着舒服就行。”
“舒服?宾馆好了。”
桑怡睁大眼睛瞪视着他,难道他又不怀好意,想戏弄她不成?
看到她不满的神情,霍子楚用手轻拍在她的肩上,以此表示他的无辜,她脸上难以掩饰的惆怅神情,以及身上淡淡的伤感,让他不忍心有那样恶略想法。
“那去我家吧!怎么样?”
“你家都有谁?”桑怡冷冷的把他的手拿下,闭上眼睛,脸上是不领情的神态,该有的防备是必不可少的。
瞬间,霍子楚猛一拍方向盘,褶褶生辉的寒眸似有愠色,他客气的语气中带着嘲笑,“桑怡,我看你又忘记照镜子了!”
霍宅,绝对豪华的别墅。
桑怡所进的客房,颜色厚重的家具,十分暗调子的空间,只用一块彩绘玻璃提亮,灯下彩绘玻璃竟制造出绚丽的光影。
她受伤的部位有些肿,霍子楚已取来冰袋给她冷敷。
桑怡一手按着冰袋,另一手轻轻抚了抚发丝,她的眼神掠过他。
此时的霍子楚,手中晃动着盛满红色液体的玻璃杯,橙汁般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深邃的双眸令人着迷。
“霍先生,有白纸吗?”桑怡黑白分明的眼眸闪着清澈的光亮。
“什么?”霍子楚有些不解。
他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俊冷的脸孔流露出一抹深思,他不懂她要干什么。
她轻轻一笑,“我被你开车撞了,一周之内恐怕都不能上班,不上班就没有报酬,这些损失当然应该由你来承担,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这些霍先生难道不应该赔偿吗?我把损失一项一项列出来,这样会比较清楚一些的。”
看得出他的生活相当富裕,心里的想法虽然让她不安,但她知道自己太需要休息,如果她赖他,应该不会有什么损失。
霍子楚一皱眉,很长时间未言语,深邃的眼睛闪烁着冷冷的光芒,那是他愤怒的前兆。
两人只是互向对望,一时气氛僵硬。
“我撞了你,你要损失,那我被你害的摔伤,躺了多日,我的损失怎么算,不去上班,我的公司一天损失多少?用不用我也给你列示一下。恐怕跟你的损失比起来我的损失要大得多,不过我霍子楚从来不欺负女人,就算我吃点亏我也认了,这样吧,我们就算两清了。”他紧盯着她的眼睛,唇畔噙着一种颇有意味的笑意,那笑意是冷恶的。
“凭什么两清?此一时彼一时,霍先生摔伤的当天为什么不提出来?现在再说实在是有些晚了,对不起,过期不补的。”
她心中暗自低语,却原来她也可以不讲理,而且理直气壮的不讲理。
“再说了,霍先生可是酒后驾驶,”
“我哪有酒后驾车?小丫头片子,不要张嘴就来,有的没的就乱说。”他胸中某一个地方正有一把燃着的火慢慢升起,他想:这个臭丫头恐怕要讹诈他,
“霍先生,如果我现在报警,酒后驾驶可是会被拘留的,你若不信,我们倒是可以试试,我想警察会侧你的酒精含量。”
说完,她的目光落在他端着的酒杯上,片刻之间,她的脸上是一抹狡黠的笑意。
他顺着她的眼神,脸上强烈的怒气突然消失,换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默默寻思,这个臭丫头,比较聪明,如果现在测试,他的胃里却是含有酒精,刚刚喝过嘛,而且还不止一杯。
“简直是耍赖,敲诈。”他莫名的笑了,虽然知道她在耍赖,但他并不生气,耍赖也有水平高低之分,她的耍赖手段不低。
“算你狠,把上衣撩起来。”
立即,桑怡扬起下巴,抿起嘴唇,面色冷肃,湛亮的瞳仁有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