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雪被司徒善盯得脸上发烫,到此刻总算是明白了司徒善的心意,也清楚了为什么司徒善不愿意换病房。所有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希望跟她在一起。
绮雪有些不知所措,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司徒,我,我,我今天,上,上午,请假,过来的。我,我…”突然发觉这样说也不合适,免得误会更深。
果然,司徒善显得更加兴奋,身体像是灌注了力量般,一步步朝绮雪卖力移去。
“别,别!”绮雪心里着急的不得了,既担心司徒善继续乱想,又担心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怕直接拒绝会伤了他的心。
“司徒善,我,我…”看着司徒善越走越近,绮雪心急如焚,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有了个不知道好坏的决定,匆匆说道:“司徒,你小心点,先别乱动!”
司徒善非常听话,不再吃力的挪动双脚,眼神呆呆的,嘴巴紧张的开开合合无数次。
“司徒善,我想认你做弟弟,你看怎么样?”绮雪赶在司徒善前面说出自己的想法。
“什,什么?”司徒善如遭雷击,浑身都僵住了,眼神也由刚才的炙热瞬间转冷,心中的失望不言而喻,“为什么?难道我不好?我哪里不对?难道…”一听就让人觉得幼稚,感情的事是不能用这些来衡量的,你越这样说,反而越容易惹女孩厌恶。
“不,不是的!”绮雪连忙打断他的话,犹豫再三,终于说道:“其,其实,我有了喜欢的人了,我不知道怎么说,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也许他没有别人的家势,也没有别人厉害,但他有颗上进的心,他做什么都是非常认真,我相信他是最优秀的!”
司徒善听着绮雪深情地说着他心爱的人的好处,那一脸的幸福绝不是装出来的,司徒善的心在滴血,自己心爱的人原来早就心有所属。
“学姐,能跟我说下他是谁吗?我想见见他!”司徒善抱着一丝希望,要是他比自己要优秀,自己就嘱咐他们,若发现那小子只不过是绣花枕头,就决不能让学姐跟他一起。
“啊,他是三年级的首席生,乐千凡,他简直就是我们平民的代表,不畏惧势力,刚正不阿,人也非常帅气,司徒善,我,我真的很喜欢他,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其实在她的潜意识中,认为富家子弟都是喜新厌旧,不学无术的。对司徒善也下意识的有些抵抗。
“我明白了!”司徒善不再说多余的话,“我想,学姐你应该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不,不!”绮雪白嫩的脸一直红到耳根,“应该说,我与他也没有正式交往。我,我一直暗暗的喜欢他,他也许还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跟你见面。”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来越低,害羞的表情一丝不漏的看在司徒善眼中。
“如果那小子不喜欢你,那就是他瞎了眼。”司徒善恨恨的,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番话。只是感觉不能破坏了绮雪的美梦,刚刚至少对乐千凡有了一定的了解。
“那我们能做姐弟吗?”绮雪好不容易才回复平静,一双迷人的眼睛满含着期待。
司徒善嘴角苦笑着点了点头,“太好了,我终于有弟弟了!”绮雪高兴得跳起来。从司徒善入院的第一天起,绮雪就讨厌不了他,凭直觉认为司徒善与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
我就是当小弟的命,司徒善叹息着把这份不成熟的感情藏起来,现在只希望能多看看她。
绮雪扶着司徒善往普通病房走去时,透露出一条让司徒善兴奋至极的大喜讯,那就是,绮雪每天下午都在学院做事,赚取自己的学费,而且,主要就是照顾普通病房的病人。司徒善几乎跳起来,不过,心里想的更多的是,不能再让绮雪这样辛苦。
“唰!”绮雪推开简易房门,只在房门口那么一站,司徒善只见到原本乱哄哄的病房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怎么回事?姐姐?”司徒善身体乏力,绮雪脸红了下没有说话,只顾扶着他往里面走去,病房里三十六个床铺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才找到司徒善的铺位,在左边那列第九张床。
司徒善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气,心里在嘀咕,怎么回事?谁把暖气调这么低?珠峰还真够冷的,一阵哆嗦下,绮雪已经把他扶到洁白的病床上。
“弟弟,你就在这里养病吧,有空我就会来看你的!”绮雪安顿好司徒善,抬头环视一周,提高声音道:“这位是新病人,你们要好好照顾他,不能欺负他!”
声音是那么悦耳,众人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眼见美女委屈,大家才大声回应道:“绮雪,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动他半根毫毛。”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不会让他吃半点亏!”穿着一身病服,躺在他旁边第十号床的一个魁梧大汉拍着胸脯大声说着,说完就“累”的躺下,似乎非常吃力。
其他人纷纷附和,最后都安静的躺在床上呻吟,一个比一个大声。
“恩,不要欺负他!”绮雪再三强调,临出门还不忘说一遍。众人也一再保证。
“砰!”病房门终于关上,刚才此起彼伏的呻吟声突然消失的非常彻底,等司徒善回过神来,只感到自己床铺被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唯一的一面没有人,那是冰冷的墙壁。
“你,你们,要,要干什么?”司徒善有些吓呆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病号?实在看不出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司徒善心理极度郁闷,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嘿嘿,干嘛?等会你就知道了!”刚刚还拍胸脯保证不伤害他半分的“邻居”站得如墙壁般,气势逼人。
“给我上!”大块头暴戾的声音喝出来,旁边摩拳擦掌的人群纷纷抡起拳头,尽往司徒善身体每一处砸去,大家基本上都是学《翔龙诀》,此时用“能”包裹着拳头,毫不客气地发泄着,当然,大家也非常清楚两大点:不能打死以及不能留下明显的伤痕。
“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模样还想浑水摸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大块头解气的大笑,“长长记性,绮雪不是你能看的,不要痴心妄想。装病?哈哈,我们都一样,博取同情,我们成全你。”大块头立刻加入拳头的行列,还格外的卖劲!
“唔,恩…”司徒善默默地忍受拳头攻击,同时还要忍受大家言语的诋毁。他的寒冰气受到压制,连平常百分之一也用不出,否则一定要还以颜色。但此刻司徒善一声不吭,眼神一一扫过众人,将每个人的面容牢牢刻在心里。
“求饶吧!说的好听点我就饶你不死!”大块头们打了一阵感到有些气闷,但也打出了火气。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些小毛头没挨上两下就会大声求饶,然后就乖乖的听话。从此以后要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哼!”司徒善嘴角溢出了血,冷漠的哼了声没有说话。按照平时的原则,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避免这样的皮肉伤,然后再去想办法找场。但今天这样忍受着,连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大块头恼羞成怒,一巴掌就拍过来,“求不求饶?求不求?”大块头被司徒善逼人的眼神盯得非常不自在,又一巴掌扫来,于是司徒善的脸上两边都呈现出一个血红的巴掌印,他再也支持不住,头一偏就晕过去了。
“菲利夫,他昏迷了,现在怎么办?”靠的近的一个长得猥琐的人小心翼翼的说着。
“怎么办?关我什么事?你,就是你,把他打晕的!”大块头菲利夫把怒火发在这个趋炎附势的家伙身上。
“不!,菲利夫,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对你忠心耿耿,你不可以这样!你做的那些事,我,我也为你甘为马前卒。”猥琐男惊慌失措哀声道,希望菲利夫能放过他。
“哼!既然对我忠心耿耿,我这不是给你机会吗?”菲利夫好不为所动,面色阴沉的说:“再说,我什么时候做过什么事了?不要含血喷人,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你,你…”猥琐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突然急怒攻心晕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菲利夫踢了他几脚,旁边围着的人都有些不忍,悄悄地往外移动。
“哼,今天就是他打晕了他!”菲利夫指了下地上的人又指了下床上的司徒善对众人说。
“恩,是卡昆打晕了新来的小子!”众人低声附和,尽管不道德,但至少有了承担责任的人。大家把卡昆抬到床上。再将司徒善嘴角的血揩在卡昆的手上。一切弄妥之后,众人迅速躺好,顿时病房里一片沉静,大家都有些后怕,尤其是那小子仇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