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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比基尼的迷惘(6)

中间的几分钟休息时,我走进赛会休息室,拿了把椅子坐下,戴上太阳镜,拿起瓶装水,准备休息几分钟,也看看我孩子的比赛。这时,我看到其它家长们都坐在椅子上,观看自己孩子的比赛,他们看到我时,假惺惺地对我说着辛苦、同情之类的话。可怜的查拉,真想马上逃离那个地狱般的队员准备区。

但是有句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抓狂得差点儿要自杀或快要去杀人的经历之后,我变得更坚强了。管理参赛队员准备区的经历,令我明白了一些重要的事。举例来说,每日亲热比管理参赛队员准备区的压力小多了。偶尔一天没做爱的感觉很珍贵,这也许是因为我工作到很晚,或是在炎热夏日的游泳池边待了太长时间,而令我睡意浓浓无心做爱。这时我可以提醒自己,好在自己不是队员准备区的专职管理员。

我也明白自己有严重的"个人空间强迫症"。当一群七八岁的孩子像暴徒一样把你紧紧围在中间,一刻不停地催你确认他们是否可以参加蝶泳的接力项目,之后还一次又一次地问你,他们是在第4还是第5泳道……告诉你,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另外,当参赛前所有孩子穿上相同的泳衣、戴上护目镜和泳帽时,他们看起来都一样,无法辨认清楚,这活儿的难度就像是辨认沙滩上的一群海鸥。我只能站在不妨碍他们的通道旁边,他们有时会下来找我要吃的,我也只能祈祷一切顺利,不出意外。我可笑的敏感和有些讽刺的乐观精神令我严格守时。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他们离开后,我变得不耐烦和暴躁起来,当赛事的"主管妈妈"从我身边经过时,甚至没给我一点儿安慰,没有拥抱,没有致谢的笑容,也没对我说:"辛苦啦,你干得很棒!"这进一步证实了我不适合当小学老师。小学教师倒也不是我曾经想干的职业,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可以彻底放弃这种想法了。

下午我带着一身臭汗离开了泳池,觉得疲倦,压力超大。一点儿也不像我母亲当年在泳池旁的样子:放松、休闲和享受。实际上,之后看游泳比赛的合影时,照片中的我正斜睨着背板上那些模糊不清但又熟悉的分数。这个可怜的女人是谁?我想,不会是我吧?怎么可能?但是很不幸,那个女人确实是我,告诉你,在赛时的参赛队员准备区干活儿,简直是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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