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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小说(11)

院门忽又吱扭了一声。女人朝着窗外望去,我也抬眼望去,是村子里的几个女人,有仙桃,三铁匠女人,王铁成媳妇。小皮自然识得她们,尾巴一摇一摇地迎了上去。

柳月得了救星似的下了炕,一溜烟跑出去了。我也磨蹭着下了炕,出去了。柳月和她们说话时,我就扭过头看小皮,我还想着刚才的事,我觉得自己很失败,在她们面前抬不起头来。柳月一走就是五六年,这五六年她就一个人过,过得很难却硬撑着没回来找我。这次她总算回来了,我想要她,她竟然不让我碰,一下都不让。我呢,竟然也由着她,竟然都应承下来了。我怎么像换了个人,换了个脾性?

老甘你还是算了吧,看出你们也捏不到一块儿了,人家一个城里女人稀罕你?

听我的,再找一个吧。小皮还是那么直直地看着我。

你懂个屁,我就等着她,我就等着她咋啦?我也直直地盯着它。

嘿嘿,你这么犟下去,能有啥好结果?我不说你了,你爱咋就咋,反正你也没救了。小皮忽然冲着我汪汪了两声。

看啥看,一边去!我这次真想踢它了。

几个女人都扭过头来,看着我,三铁匠女人忽然掩着嘴笑了,说,柳月回来了,老甘你还跟小皮耍啥?你得好好跟你媳妇耍,要不到了黑夜,人家肯定得把你从被窝里踢出去。我脸一下涨红了,只是摸着后脖子嘿嘿笑,好像我真的给从被窝里一脚踢了出来。柳月脸也涨红了,伸手打了三铁匠女人一下,而后让她们进屋。我知道女人过去常跟她们一起挤,见了面就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如今几年没见了,还不知道要说到啥时候。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想,你们来得真不是时候啊。但我还是跟着她们进了屋,看着她们亲热,又插不进话去,不知该做什么。老半天,我记起晚上该改善一下伙食,做点好吃的,便把脸转向王铁成媳妇,问铁成在家吗。王铁成媳妇立刻明白了什么,说你是要去捉鸡了吧,好啊,快去吧,你跟铁成说钱不收了。

我摇摇头,拐着腿出了门,朝街上走去。

小皮早先我一步射出了门。

半小时后,我又一瘸一拐地回来了,我把褪剥好的鸡剁开,炖进了锅里。听得三铁匠女人又拿我开玩笑,说村长炖的肉肯定香,晚上我们就不走了,尝尝你的手艺。我只是憨憨地笑,忽然发现三铁匠女人眼睛红肿得厉害,再看仙桃,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净呢,又把目光移到柳月的脸上,她跟仙桃也差不了多少。我就知道她们刚才哭过了,每个人都有伤心事呢。女人们就这样,说着说着泪水就下来了。

我又看了柳月一眼,心里竟也酸酸的,酸得想流泪。我想,我给你时间,我不能强迫你。

天黑下来时,仙桃她们才走了。

天好像晓得了我的心思,早早就把幕布拉下了。屋里也一下陷入了黑暗中,我手又伸了伸,想摸摸柳月的弹力裤,想把她抱在怀里了。可是我没敢,我怕她再一惊一乍地叫,我不想这样了。我知道这样不好。柳月说得没错,我总得等她愿意吧。

我不能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不能不能绝对不能。我这么迟疑着,她一探手开了灯,屋里一下亮起来。

柳月开始和面擀面了。

柳月默默地做着,好像她从来就没离开过这个家。

我坐在一边看她擀面,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家。我觉得家里给她这么一收拾,真有些过年的样子了。只有过年时,我才会狠狠收拾一下家。锅里的鸡肉也散出了香喷喷的味道。我不自觉地抽了抽鼻子,真想把爹妈和两个孩娃也接回来,一家人凑在一起吃顿饭,但是想想今天不能,今天我得好好跟柳月说说话,还有,夜里我得好好吃她一顿。夜里关了灯,她总能接受我了吧?我本来已淡忘了这事,可是柳月一回来,弹力裤在我眼前那么一晃,我深藏的欲望便像炉子里的火轰地醒了。我得给自己的身体过个年了。我不能让爹妈看出我的心事,不能让他们看到我这没出息的样儿。明天吧,明天再把他们接回来,好好吃一顿。还有,明天我要把三铁匠、王铁成、老葵他们也请来,一起痛痛快快喝顿酒。就当提前过个年吧,柳月能回来,真的是比过年都值得庆贺的事啊。或许,我还要请个鼓匠班子,打电话把外面的人们也请回来,一起看看戏?我要告诉他们,连柳月都回来了,你们怎么能不回来呢?

柳月把面条下进锅,搬上了炕桌,又找出了碗筷,忽然冲我一笑,家里有没有酒?你不想喝几杯?

我迟疑了一下,说:有,就不喝了吧,我知道你从前不喜欢我喝的。

柳月却笑了,喝吧,今天高兴,我陪你喝几杯。

我眼一亮,你陪我?不是开玩笑吧?

柳月又一笑,真的让你喝呢。

我就从堂屋拿回了一瓶,家里从不缺酒,这几年我几乎天天都要喝。堂屋还放着一箱呢,是我跟周艾云的男人买的,酒不好,价钱却便宜。想到周艾云,我不由皱了皱眉头,我曾经把她当知己看呢,以为她是世界上最懂我的人,可我却看走了眼,其实她不是,根本不是,她仅仅把我当成了一个顾客。自打杂货铺开了业,她就再不愿跟我多说一句话了。我进城给她送花篮,她竟然板着脸不肯收,让我滚得远远的。她把我的脸面都糟蹋尽了。我真的希望柳月能留下来,留下来,我的日子就会亮堂起来,再不去找什么红颜知己了。

我上了炕,让柳月也上,她好像记起了什么,找了个碗夹了肉和菜出去了。我忽然明白她是喂小皮去了,她真心细呀,她比我都惦记着小皮。柳月再进了门,给盛了碗面条,便也上了炕。我坐在炕桌这头,她坐在炕桌那头,我本来想让她靠近我一点,或者自己坐过去,但是我没有。我想吃过饭,喝过酒,就可以搂着她睡觉了,这会儿就这么坐吧。我得给她时间,得让她慢慢接受我。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了她一眼,又给她倒了一杯。我努力让自己像个男人的样儿,像个村长的样儿,我好像找到了这种感觉。

欢迎你回来啊,来,干一杯。我举起了酒杯。

这些年多亏你照顾孩子,让我先敬你。柳月却说。

我怔了一怔,一仰脖喝了。柳月也抿了一口。我知道她从不喝酒的,她能这么陪着我就不错了。柳月又给我倒了一杯,说,听说我走了后,你没少为村子里做事,你是个好村长啊,这杯还得敬你。我又一怔,一仰脖喝了。第三杯还是柳月敬我。

她说,这几年我不在,你没少照顾爹妈,也算替我尽了孝道,就冲这个还得敬你。

三杯下去,我就觉得酒上了头,有些晕乎了。

你不能光喝酒,得吃点东西,先把这碗面吃了。柳月说。

空肚子喝酒,伤胃啊。柳月又说。

我觉得眼睛一湿,但是我忍着没让泪流出来。我忽然觉得柳月其实是疼着我的。

这么多年,我东家西家的没少喝酒,可有谁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啊。我也想敬柳月一杯,端起了杯却不知怎么说。她都离家五六年了,这五六年她为这个家做了些什么呢?又为我做了些什么呢?一想到这,我心里就怅怅的。柳月好像晓得了我的心思,忽然把一杯酒都喝下去了,喝下去后说,这些年,我真的对不住你和孩子们啊。我怕她又流泪,赶紧赔着笑脸说,你能回来就好,你回来我就得敬你。我一仰脖又是一杯。

你真就这么守着这个村子了?柳月忽然问。

嗯,谁想走走吧,我不走,死也不离开了。我说着又喝了一杯。

我真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想些什么?假如我让你跟我走呢,也去那个城市,你走不走?柳月直直地望着我。

我说:跟着你走?去了又能干啥?再说,我走得了吗?爹妈等着我,两个孩娃等着我,村子里的人也等着我。他们谁都离不开我。

柳月摇摇头说,你就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你真的就这么重要?孩子有爷爷奶奶看管着,等他们考上学咱再想办法,至于村子里的人,跟你又有什么瓜葛呢?离了你人家照样活得了。我走的这五六年,你不一直守着村子吗?可你改变了什么?

什么都没改变。还是那个破烂样儿,你这么守着有意义吗?

我说:你不懂,我这么守着是改变不了啥,可我一走,这村子说不准哗一下就垮了。啥东西都没有了。

你真是个倔驴,一根筋。柳月忽然又抽泣起来。

我摇摇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柳月却不让我喝了。柳月说,甭喝了,再喝就醉了。我又摇摇头,一仰脖把酒干了,说有你陪着,多喝几杯没事。你不知道你一回来,我有多高兴啊。高兴了,你说我能喝醉吗?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仰脖喝了。喝着喝着,我就喝不动了,有柳月陪着我也喝不动了。柳月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我身边,就像刚过门时的样子。我忽然想哭,我真就伏在她怀里抽泣起来。

她紧紧搂着我,像搂着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娃。她搂着我,嘴里喃喃着,我进村时看到你堆的雪人了,我知道你想着我。柳月这么一说,我更觉得心里委屈了,真想回她一句,是啊,我当然想着你,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心头肉啊。可是这话我没说出来。我只是觉得累,想好好睡一觉,就这么伏在她怀里好好睡一觉。

这就要睡?你还没吃呢。柳月好像说了一句。

我怔了一怔,吃啥?

你说吃啥?柳月笑了笑。

你愿意了,你能接受我了?我就知道你会给我的。我这就吃你,这就。我摸了摸她腿上的弹力裤,觉得有什么要醒过来了。

柳月说,甭急,等我把桌子收拾了,就给你,给你吃个饱。

柳月冲我笑笑,拉过个枕头让我稍微躺一会儿,她这就去收拾。我点点头,嘟囔着说,你快点,我觉着困得不行,眼皮都快睁不起了。柳月又笑笑,你不能睡,你得等我,睡着了就吃不成了。我也冲她笑笑,我等着,我不睡。我迷迷糊糊地看着她收拾东西,我看到她的弹力裤在灯光下闪烁着,就像一条光滑的大鱼。我想,一会儿等她上了炕,我要好好摸摸她的裤子。然后,我要好好给自己过个年。

你怎么衣服不脱就睡了?不想吃了吗?我听得柳月上了炕。

我看到柳月的身子白白那么一闪,想起该那个啥了。可是,我却困得要命,眼皮再怎么也了不起了。

第二天早晨,我是给小皮叫醒的,醒来时,一摸枕边,空的,就知道柳月早走了。

枕头边放着一叠钱,可能是她给两个孩娃留下的吧。我心里又狠狠疼了一下,可我只是叹了口气,并没出去追。我知道女人一旦铁了心要离开你,你再怎么也追不回来,追回她的人也追不回她的心。罢了罢了,你走吧,柳月你走吧,去奔你的好生活吧。你只要记着你是我的心头肉,偶尔,能回来看我一回就行。想着,我一瘸一拐地出了门,朝着老火山下的那条白雪路望去……王保忠,1966年生,山西大同县人。近年在《人民文学》、《中国作家》、《北京文学》、《山花》等刊发表小说260余万字。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张树的最后生活》、《尘根》、《窃玉》,长篇小说《甘家洼风景》

等。《前夫》等小说被译介到国外。曾获第三届赵树理文学奖、第五届鲁迅文学奖提名、《小说月报》第十四届百花奖。中国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三届高研班学员。

流水无声

喻永军

宋庄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村子了,总共就几十户人家,低低的土坯房一座连着一座。村尾,宋石头家的几间老房子紧紧贴着后山,一株老槐树把躯干高高地伸出院子。如果是站在宋庄,你就会感到有两个巨大的东西强硬地挤进你的视野。那就是土堡和娑罗树。

土堡,在宋庄最高的那座山峰上。

土堡的样子就像一个悬在空中的巨轮,又像一个长在山顶的蘑菇。传说土堡上曾经是一个寺院,隋代所建,后来遇上一把天火,烧得半天通红,就剩下一些石门石柱。民国初年一个叫毛老道的道门组织,看中了这个土堡,入道之人练得一身硬功,号称刀枪不入。入室盗窃,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地方民团组织剿灭。毕竟血肉之躯经不起枪炮威力,大多死于流弹之下。活捉数人,悉数用八寸长的四棱铁钉,钉在五门镇老戏楼的墙壁之上。从此以后,土堡在险峻之外就有了几分恐怖。

那棵娑罗树,立在村口,最少有1500多年了,树身比磨盘还粗,树高八丈有余,一年四季,枝叶茂盛,树皮泛青。五根枝榾直愣愣地从高高的树桩上伸出去,活像一只张开五指的手掌,遮出一亩多地大的阴凉。因了娑罗树是佛门圣树,又经历千年风雨,硕大无比,就有了无限的神秘。

今天所要讲述的故事,就发生在土堡山下,娑罗树旁。事情还得从60多年前说起。

民国三十五年秋天的一个黄昏,席匠宋老根穿着粗布汗衫,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解乏。

保长寇三怀带着三个保丁进来了:

“宋老根,恭喜发财呀!听说得了宝贝,拿出来见识见识。”

宋老根吃惊地说:“哪里来的宝贝?”

寇三怀说:“没有?宋老根,我给你说,你浪得宝贝的事情是瞒不过人的。

你也知道,这五门镇六保的啥事情,没有我寇三怀不知道的!不要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也不想一想,这里的每一粒土,每一根草都是保里的公有。你在公有的土地里浪得宝贝,能是你自己的么?”

宋老根刚想说话,一个满脸横肉穿着绸衣绸裤的保丁,依着保长的眼色,恶狠狠地举起枪托,照着宋老根的脑袋上砸了下去。血,就顺着脖子流出来了。

寇三怀威胁道:“宋老根,不想吃亏就把东西早早交出来。另外,甲长也在保里报告,说你儿子石头,该到当差的年龄了。这次专为这事来的,你看咋办?”

宋老根也顾不上头上流血,从地上爬起来说:“宝贝真的没有。我娃石头也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哩!”

寇三怀说:“呸,宋老根,你哄鬼去吧。国军在河南跟共军作战,兵员紧缺得厉害。

前阵,你家石头在绸缎庄编席时我看见过。早就有力气扛枪了。你个死心眼不知死活的东西,若肯交出宝贝,说不定我心里一软,还能等几年再报你家石头当差。要是把老子惹恼了,宋北杉就是你的样子。”

宋老根听见宋北杉的名字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宋北杉是宋庄有名的地主。因了一片成年的檀树林,和保长较上了劲。

当时,他只觉着自己有钱,并认识县党部的秘书,就根本没有把新任保长的寇三怀放在眼里。寇三怀表面不动声色,去年秋天,他抓住一伙收购山货的油料贩子,硬给定了通共的罪名。因为宋北杉出产的山货最多,自然也给定了通共。

处决宋北杉的时候,五花大绑。行刑自然是用刀。宋庄人眼看着手起刀落,宋北杉的家小哭作一团。最后用麻线把宋北杉断了的头颅缝合在身上,埋了。

骂了一通之后,三个保丁在宋老根的屋子里,仔仔细细地翻腾了一遍,也没有找见什么东西,护着寇三怀出门往北朝五门镇去了。

冯兰花回到家,听完了宋老根的一席话,先找出一块白布给宋老根包好了伤口。

就听见大路上响了一枪,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石头回来,心里七上八下。

天擦黑的时候,石头就离开了五门镇的绸缎庄。郑老板特意吩咐家人给石头装上几个馍,让捎回家给石头的父母吃。石头推让不过,就接过来装进袋子里背在身上。

在秋夜清凉的山路上,石头一边行走,一边想起了月红。

月红,是五门镇绸缎庄郑老板的独生女儿。

石头第一次给绸缎庄编席的时候,刚好是清明天气。温暖的东风吹绽了柳芽,绸缎庄后院的两棵梨树,花儿繁密得结成了疙瘩,白亮得让人心跳。

因为要翻新门面房,绸缎庄需要50张席子。石头接下这桩活计之后,就没黑没明地忙起来。

郑老板见石头讷言乖巧,用心干活,心下十分喜欢,就吩咐石头不要回家吃饭,以免耽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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