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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缘分便是许多的机缘巧合凑在了一起,在那一天,那一个黄昏,那样的我遇到一个那样的你。

像是瞬间明白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像是所有情歌都能对号入座,爱情不打招呼就来了。

有人说天下大多的一见钟情都是与相貌有关的。叶绚音承认在最开始的时候她贪恋过他俊俏的容貌,但后来她觉得自己像是越来越无法自拔,甚至于哪天他长成一个大胖子或者毁了容她也还是爱他的。

而在那个时候她早已忘记自己在最开始的时候贪恋过他的容貌。

一个星期后,蒋泽希直接带人来了楚风集团。这倒让楚风集团受宠若惊了,蒋少亲临议事。

叶绚音余光扫到几个女孩子红着脸看着他,他礼貌地对着她们微笑。

她装作自己没看到,埋着头不理会,装作认真的看着一份文件,事实上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刘渔看她假正经的样子不免失笑,在她耳边轻声说,“二二,你就装吧。”至于刘渔为什么知道蒋泽希长什么样子呢。是因为有一次刘渔翻看她的手机,看见相册里有这样一张照片,少年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翘,趴在桌子上睡觉,阳光从窗边照射进来,风鼓起了旁边的白色窗帘。少年的影子被照的拉长,长得这般魅惑众生,让人忘记也算是难事。

刘渔又坏笑着,紧接着一声,“嘿,叶绚音。蒋少来了,你不是跟时盛的案子的吗?”

刘渔果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叶绚音把皱着眉头狠狠瞪了刘渔一眼,觉得异常丢脸把他的衣袖拼命往下拉。

轻声说,“快点给我闭嘴阿你。你要是再啰嗦一个字,我保证你今天横着出去。”

刘渔似笑非笑的在她耳边说,“别闹了二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脏这一刻有多雀跃吗?”

于是叶绚音给了她一个异常甜美的笑容,当然顺便一把捏住了他的大腿肉。

刘渔疼的呜呜乱叫。

蒋泽希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走到她面前故作惊讶笑着说:“真巧又碰到你了。”叶绚音心里想能不巧吗?我不在这还能在哪。

只是嘴巴上还得微笑说:“嗯,巧。”

蒋泽希说:“我是来看看陈总监和叶董事长考虑的怎么样了。”

叶绚音说,“那就希望合作愉快。”

他们握了个手,然后蒋泽希径直走进了会议室。

“小叶,赶紧往会客厅送茶水过去。”晶姐拍拍她的肩膀。

叶绚音走进茶水间倒了四杯咖啡,忽然想到他爱喝碧螺春,于是拿出一杯拿铁又泡了一杯碧螺春。在往会议室的路上,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心中也是万般纠结。叶绚音在门口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敲敲门把门打开。把几杯拿铁拿到自家公司的高管前头,然后把碧螺春拿到蒋泽希前头。礼貌又疏远的说着,“您的碧螺春,小心烫。”

蒋泽希接过茶,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顿了一秒后微笑的说了声“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叶绚音觉得他这声谢谢让她觉得这么委屈。那是她用了一整个曾经爱过的人啊,而如今他们只能如同陌生人那般礼貌寒暄吗?只能如同陌生人那般问一句,“你好吗?”道一句“谢谢”吗?明明日日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她却觉得他们中间隔了一个海,那么近那么远。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拿着茶盘默默走出了会议室。她神情恍惚,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叶绚音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宁的,她不停的拿资料拿错,又接二连三撞到同事。

设计部的组长实在看不下去,把她叫到办公室去训话。这时候蒋泽希刚从会议室出来准备离开,也恰巧看到了这一切,叶绚音涨的满脸通红咬着下嘴唇,把头垂的低低的羞愧的不敢看他。

你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吗?

“哪怕再看到你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感情。但当我顶着几天没洗的头发,穿着睡裤和拖鞋去楼下超市买东西的时候,你依然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我们总希望用最美好的姿态去遇见自己的意中人或者是旧情人,我们拼命想证明我们是过的比较好的那一方。哪怕是头发乱不乱,鞋子脏不脏都是需要在意的。但是我们好像都忘了如果那个人爱你,他自然爱你每一种样子,你蓬头垢面也好,妆容精致也罢,他都是爱你的。但如果那个人不爱你,那么哪怕你完美的如同雅典娜他也不愿多瞧你一眼。可是我们为什么挣扎,为什么还是不受控制的证明自己过的比他好?

也许是爱的时候太卑微,在离开的时候为了证明自己爱的没那么深,所以故作姿态,以为这样能保护好自己仅剩的自尊心。

下班回家。刚走出公司大门就看到蒋泽希站在一辆迈巴赫前,一身黑色西装里面搭着一件干净的淡蓝色衬衫。他看到叶绚音后就跟她挥手。

叶绚音装作没看到想让刘渔送她回家,才刚走几步就被他开车追上了。

蒋泽希看着她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叶绚音冷着一张脸,声音里看不出情绪,她说,“不去了,有事,忙。”

蒋泽希说,“上来吧。别扭扭捏捏的,这不像你。再忙总要吃饭的。”

刘渔也唯恐天下不乱的说:“去吧,二二。你傻啊,免费的晚餐都不要吃。”

蒋泽希又说:“再不走,都订不到好位子了。”他总是知道她的死穴在哪里,他知道只要他装装可怜,她就会心软。其实蒋大公子在测试她是否对自己有一点点的留恋。

叶绚音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这么没出息了,他说什么都是圣旨,能故作姿态的拒绝一次却无法拒绝第二次。五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就算知道他在骗取自己的同情心,她也心软了。虽说她还真不信在W市还有蒋泽希订不到的位子,可是她还是上当了。

他们和刘渔道别。刘渔最后在她耳边偷偷地讲了句:“别客气,狠狠地宰。把这五年受的委屈都给吃回来。”

叶绚音就笑。车子迎着风慢慢开动,叶绚音说:“不是说饿了吗?开这么慢干吗?就这么想跟我呆在一起?”蒋泽希发现自己被揭穿,只好笑着说:“我这是为了安全。”

蒋泽希问叶绚音说:“有什么好吃的西餐厅吗?”

她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怎么吃西餐,所以我也不知道。”

他却一本正经地说:“本来中餐也是可以,但你以前不是说西餐更像是约会吗?”

叶绚音承认心头还会一窒,但不会像从前那个怀春少女那样当真了。

她只是自嘲的说:“别开我玩笑了。”

蒋泽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不再看她,车子里流窜着一种莫名的气氛。

他们最后还是去了一家叫“佐岸”的西餐厅。

包厢里的主色调是酒红色的,顶上是一盏素雅简约雕刻着复式花纹的旋转吊灯,幽暗的灯光流转,阵阵花香侵入鼻息,餐盘精美的像艺术品。一看这就是那种情侣包间。

蒋泽希拉开了凳子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叶绚音冲他颔首然后慢慢入座。

吃饭的时候他说:“漂亮了。”

叶绚音一愣,遂而明白他在夸赞她,她回复道:“谢谢!”

他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又眯着眼睛看叶绚音说:“你变了。”

她也停住了切牛排的手抬头嘲讽地看着他说:“我算资质愚笨的,用了六年时间才学会聪明一点。你说我变了还不如说我不再跟以前那样傻了。”

“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我们就不能好好聊聊吗?你别这样,像是我会害你一样。”

叶绚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这么说我的人就是你。”

说完然后起身说:“今天我请客。不见。”

思绪拉到他们初初相遇的那一年。

宁德高中。

五年前的叶绚音就像一只百灵鸟,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长的清秀可人,她像是拥有无限的生命力,她天真单纯,她人缘很好,有种奇特的魔力让人不得不喜欢她,她像是一只小精灵。每当她一展笑颜便连眼睛也会跟着笑起来。

那时候是她最美好的年纪。那时候的她不懂爱才会用力爱。

自从那天偶然的邂逅之后,她逢人便问那个那天站在五楼走廊的男孩子是谁?尽管那张俊脸已深深印在了心里,但是她依旧不知如何形容他的样子。难道告诉别人就是那个五官长得无可挑剔,个子高高的,透着一股英伦贵族气质又带点莫名伤感的男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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