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道砍了,大闸蟹就能永远不死?”
“爹哋……”小胖嘟气得撑腰了:“没心情开玩笑。”
也是,对着一堆新鲜的美食,却不能下肚子,肥吃货已经恨不得自己把大闸蟹扔进锅了。
赵恒远不用推门,便感觉到某女人强烈的怒气。推开门,房内便砸来一本厚书,他接住,摇着手上的书慢慢走近:“你今天出去也就挑了几只蟹,我也有幸能得罪你?”
“哈、哈、哈……我已经跑到云云家里住了,我不也有幸能得罪你?”
他走进去,拾起被摔在地上的枕头。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挺悲催的,家里这个保姆保镖,丝毫不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的。喜欢就发脾气,不喜欢就摔东西。
“你是气云云买房子的事?”
“你还好意思说?”她冲上前,踮起脚尖,握着拳头在他的鼻子边上晃:“她房子那里根本就不可能会拆迁。”
“谁告诉你的?”
“我听来的。11区后面那一座香山,虽然不算高山,但山上风景优美,而且有一座百年历史的观音庙,政府已经决定把香山发展为旅游度假区。所以已出规定:在香山前方,绝不允许建筑超过4层,以免影响香山观光景观。呵呵,赵恒远,现在寸金尺土,楼不能盖高于4层,哪一个发展商敢干?”
“建商品房,当然不行。”他理所当然的样子,伸手去拉她:“小事儿,去煮大闸蟹。”
“喂,把话说清楚。”淡定的他让她不解,但又感觉有戏,看他的目光不禁又变得亮晶晶的,他捏她的脸蛋儿:“云云那房子,位于市郊旧区,面积小、楼龄偏长,现价最多5000/平,过两天,我保证有人出到8000/平给她搬迁。”
“啊?”
“去煮大闸蟹。”
又是煮大闸蟹?难道大闸蟹比她和云云的房子还重要?
郑柔儿被赵恒远推着,却死命不肯走,用手撑着门板磨蹭:“你骗我,我不信,你别想吃我煮的大闸蟹。”
赵恒远:今时今日,居然被人拿一只大闸蟹来要挟?
他无语地:“我们赌一把:如果这周,真的有人去收云云的房子,你要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爽快的应允了。
后面男人抿着嘴巴慢慢的笑开了,眼睛眯得非常的坏,两手在她胸前的空气里作出“抓”的形状,还可恶的吞了几下口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郑柔儿登时就发现了自己的语病: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如果她输了,岂不是输清内内的节奏?
但是,要是能让5000变作8000,一平米赚3000,云云那屋有30平米,简直比开发商还要赚。内内不要就不要了吧!
在3000/平的蛊惑下,郑柔儿给父子俩上了一餐华丽的大闸蟹豪门宴。小胖嘟摸着肚皮躺在沙发上不肯动,结果被赵恒远用手拎着扔出大院子里:“懒死了,给我抖抖手、摆摆腰,来回做300下。”
小胖嘟不情不愿的挪了两步,摇着爪子:“1、2、3、4、5……100。”
郑柔儿收拾餐桌,一桌子的蟹壳。唉,人家一顿饭就吃掉了近万块,自己和云云却为了3000/平殊死奋斗。
但是当第二天云云的电话打过来,郑柔儿就不得不佩服了:怪不得姓赵的能飞黄腾达,果然料事如神。
竟然真的有人和云云谈收购,竟然出价真的是8300/平。
郑柔儿在电话里声音都听得出颤抖:“那我们赚了多少?”
“还没赚。”云云很淡定:“我拒绝了。”
“什么?”
挂掉电话的郑柔儿在厅里踱来踱去,一看见赵恒远回家,立马上前缠着他的手臂:“明天云云那屋子,会出价多少?”
“今天云云没卖?”
“没啊!”
“嗯。”
“你嗯什么啊?我问你,明天会是什么价?”他从容的解衬衣袖口的扣子,偏着头望着她瞧,瞧着瞧着就邪邪的笑了:“昨天,你说过什么?”
“啊?”她退了一步,他近了两步,直把她逼到沙发旁,她靠着沙发的椅背,他手一伸,把她搂进怀里,薄唇在她的腮边轻佻的笑:“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啊,他赢了啊。今天真的卖到8000啊,但是赌博是犯法的,她可以赖帐的啊。但是,但是……云云的房子还没脱手,她还得委曲求全。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嘛!”她急了,跺着脚,脸上红霞翻飞。他的唇尖勾起她厚厚的耳垂,浅吮低吻,她四肢百骸像被艾火若即若离的烧灼着。
他低笑的声儿性感:“宝贝儿,我想和你……睡觉!”
“你别得寸进尺。”她顺手一巴掌就向上掴,手掌却被他轻轻的握住,他在她的掌心印上一吻,眼神儿在屋里绕了一圈,坏坏的笑:“你没发现,嘟嘟和雷咖不在家?”
坏人!居然把屋子清空,方便行凶?
被男人搂着躺在大床上,郑柔儿狠狠的蹬了一下被子,自己翻转身背对着他:“睡觉哈!”
他想和她睡觉?好啊,睡觉啊,只是睡觉嘛!
赵恒远有点埋怨的语气:“你用得着穿这么多?”
“空调冷。”
“好吧!”他搂紧她的腰,大手在她的腰间捏了捏,却被女人一巴掌拍过来,扔出去:“警告你哈,做人得有点操守,请遵守合约精神。”
真的是盖着被子纯“睡觉”啊!唉,想和她对着躺都不行。
但是,就这么搂着她的身子,即使只是对着背,他也不可能安心睡觉。
他把脸凑上去,故意压着她散在枕头上的黑发:“云云为什么不签约把房子卖掉?”
“她说赚得还不够。”郑柔儿气闷闷的,虽然说吊高价钱来卖是很爽,但是万一人家又不收购了呢?赵致远可是一口咬定这一区不值这个价的。
他微笑:“看不出云云还挺聪明的。你们的房子……”
她等了良久,他却不再把话说下去。她用脚向后蹬他:“我们的房子怎么了?喂?”
他模糊的“嗯”了一声,像已睡意朦胧。她毛躁的转身过来,脸贴上去,窗前月色透进,他闭着的眼睛,长睫毛像把刷子一样映在眼帘,高高的鼻梁,如雕刻过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