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惹妈咪生气?”
“爹哋是冤枉的。不过没关系,你妈咪很快就会回来。”
“你要她不生气,除非你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跪在地上装可怜。”很有经验的小胖嘟认真的绞着手指,又补充道:“嘟嘟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爹哋又不是你。爹哋什么都不用干,你妈咪还是会回来的,还会可怜巴巴的求我收留。”
“不可能!我妈咪是个不一样的妈咪,她可有骨气了……”正藐嘴叉腰,站起教训爹哋的小胖嘟,结结实实的向前摔了一跤,抚着疼痛的脚,面对着突然从外面进来的妈咪,他一脸悲苦:“妈咪……”
妈咪你真是的,这次怎么这么没骨气呢?你就这样回来,把小胖嘟的脸都丢尽了好不好?
望着对自己的“骨气”无比信任的小胖嘟,郑柔儿羞愧的低下了头。
小胖嘟却仍在垂死挣扎,从地上爬起来,蹦到妈咪的脚边仰着脸:“妈咪妈咪,你回来是要收拾行李的?嗯,是要把嘟嘟一起带走的?”
小嘟嘟啊,妈咪辜负了你的信任啊。妈咪回来不是收拾行李的,妈咪是回来求老板给口饭吃的。
赵恒远有一种牙根痒痒的感觉,小家伙真是狡猾成精,居然想怂恿妈咪离家出走?哼……
他冷冷地:“你妈咪不单回来,还会为我做清蒸大龙虾,你信不信?”
“不信,妈咪要做也是做我最爱吃的芝士焗龙虾……”
“别吵了!”郑柔儿弱弱的举高手,讨好的笑着:“半边用芝士焗,半边做清蒸?OK?”
“O啊K!”望着缓缓走向厨房的妈咪,小家伙懵懂又迷茫:“爹哋,这是我妈咪?”
“嗯?”
“一定是妖精,是妖精变成我妈咪,我妈咪不是这样子的呀!”
听着小胖嘟在客厅里的哀嚎,郑柔儿心酸的摸着龙虾腿:宝贝儿,妈咪这次让你失望了。不是妈咪没骨气,也不是妈咪没原则,皆因人穷志短啊。你忍一下,等妈咪和云姐姐做了地产界的大富翁,立马和你大鱼大肉,不但龙虾全用芝士焗,还把你爹哋剁了来煲粥。
吃完了妈咪做的精品龙虾,心满意足的小胖嘟再也不怀疑妈咪的身份了。
他摇着小肥腿躺在她的怀里,舔着还留有龙虾味儿的手指,甜丝丝的夸奖妈咪的厨艺:“清蒸也好吃,妈咪,下次也这样,一边芝士,一边清蒸,嗯嗯嗯,好吃!”
赵恒远有点儿怨念的拍一下他的肥屁股:“哼,那份清蒸的,分明是妈咪做给我的,你却抢了一大半?”
“哼,就抢!”小胖嘟用手抠紧妈咪的腰,一条腿飞起来踢爹哋的手掌,爹哋手掌太高,够不到,嗯,他撑高一点踢,再撑高一点踢……呃,没撑住,摔了!
“哈哈哈……”
她心里一肚子的郁闷,看着打打闹闹的两父子,却突然的轻松了许多。屋檐下,赵恒远黑亮的头发微乱,开怀畅笑的眉眼,爽朗调皮,让人如沐春风。
他和小胖嘟戏耍的时候,是少有的让人感觉不到任何锐气的时候。青春爽朗而阳光,让人寻不到任何一丝的沉郁。
她喜欢这个样子的他,更爱在地上圈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肥嘟。
他们对她越来越重要,而她对他们呢?总有一天,会成为弃子?
他有强大的事业、匹配的爱人,而逐渐长大的肥嘟会慢慢的松开那双依赖自己的小手……
雷咖过来抱走嘟嘟,有点恍惚的她伸出手大声嚷:“嘟嘟,不要走!”
雷咖的脚步没有停,赵恒远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他蹲下来,凝视着她的眼睛:“他不走,你一回来就做饭,累了,歇一歇。”
“哼。”她默默的抽出被他握紧的手,他淡笑:“看你吃醋,我很着急。但,也很开心!”
“开心?呵呵。”
“我和赵明明在船上什么都没有做。是老四,他在我喝的啤酒里放了安眠药,害我睡了一晚上。”他摊着手,很无辜的样儿:“老四说:赵明明痛苦得想死了,弄了我一晚上,我却一直深昏迷。”
“哼哼哼……姓赵的没趁你昏迷强你?”
“你不觉得,昏睡的时候做那个,难度比较大?”
赵恒远说的对,男人昏睡的时候,肯定也不行。
如果赵明明一整晚抱着个精壮美男,摸摸腿、亲亲手、但男人始终纹丝不动。那真是悲摧到惨无人道了。
嘻嘻,她脑补这个场面:当时睡死了的赵恒远,活脱脱就是今天在自己手上的大龙虾啊,捏圆搓扁、压腿穿胸,任人鱼肉。
“哈哈哈……”她抱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看她笑得开怀,虽然摸不着头脑,但也自然的陪着笑。
但他才咧着嘴笑了两下,小女人立刻瞪眼噘嘴:“说谎打打草稿好吗?赵胜强和你是死党,会故意灌醉你送给赵明明?你这个剧本差得可以了,还不如说:是陈胜强暗恋你,因而灌醉你,正想对你图谋不轨,赵明明适逢其会,把你解救于水火,你为报救命之恩,因此以身相许,与她春风一度……”
赵恒远无语的叹气。黄昏将至,小郑妈咪,你太有想像力。
郑柔儿气呼呼的上楼。随便捏造一个事实,就想把那晚的事儿抹干净?哼哼,现在对她来说:恩爱缠绵浮云过,只要人间八十平!
还有10天,这个月就玩完了,另外的15万就到手了。只等着云云与房东谈好价钱,她们就可以升级做房主了。
但目前第一要务,就是要落实:拆迁计划的真实性。
虽然今晚赵恒远的谎话编得很差劲,但却提醒了她:安眠药很好用啊!
在牛奶里加了两粒安定,让小胖嘟给他爹哋奉上。
夜深人静,月斜影清。郑柔儿蹑手蹑脚的来到书房,打开赵恒远的笔记本电脑,望着跳出来的输密码的框框发呆。
有钱人就是麻烦,一台电脑还得装什么密码?她仰头望着天花板冥思苦想,密码这东西完全无迹可寻,她用手指把太阳穴搓红了,也没有灵光一闪。
闭着眼睛拍桌子,身旁赵恒远不知何时出现,他倚在门边:“926387。”
“啊?”她完全呆住,但手指还是条件反射的输了这一串数字,然后电脑“叮”的一声,屏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