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脸儿求赞赏。
“郑柔儿?”他咬着牙根唤她的名字,气得睡虫全都跑了。
她认为他昨晚和万家祺做那事了?他和万家祺做那事,她居然就这种表现?给他煮补肾大补汤,难道是要他补好身子再去慰劳万家祺?
“如果我昨晚和万家祺鬼混,你觉得很……正常?”
她坏坏的藐嘴:“正常啊……你们订婚都多少年了?要是没有睡,那才叫不正常吧!”
这个死没良心的。
明明是他被冤枉,反而她却扁着嘴,一副被他欺负了的样子:“喂,赵恒远,别搂这么紧。”单手想甩开他,又细声的嘟囔:“男人都这样吗?明明都体力不支了,还想着占人家的便宜……”
“好……”
好什么?她还没反应,唇边温热来袭。
他的唇瓣温热丰润,脸儿像被火烫熟了似的:“郑柔儿,我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体力不支!”
“喂,不要……”郑柔儿的推拒渐变得无力。
而赵恒远好像是发了真怒“火”,他的亲啜中带着一种疯狂的渴望。
他的喉咙发出极低沉的闷哼,置于她肩膊的大掌向后游移:“柔儿……”
“嗯……”女人喉间那一声低吟肖魂蚀骨,他坐起,正想转换姿势,方便揩油……咦,眼前这个肥嘟嘟的小东西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赵嘟嘟小朋友在沙发旁弯着身子,小脸凑到他和她的中间,眼睛眨巴着闪啊闪的:“爹哋,妈咪好吃吗?”
他的手掌松了松。
肥手臂又放到他与妈咪贴着的地方,肘子向他这边捅啊捅,很不满意的投诉:“你压得这么近,我妈咪会喘不过气的呵!”
“小胖嘟牌”冰水兜头兜脸的淋,火山都立马变冰原。赵恒远神识归位,低头看了看自己把小女人骑着压在身下的“狼”相,他“咳咳”两声掩饰尴尬。
他从沙发上站起,一本正经的望着窗边:“我说过,谁不听话,我都会狠狠的揍一顿。哼哼,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呸……”郑柔儿一腹苦水酸酸涩涩还带一点甜,百般滋味萦绕。她羞也不是,恨也不是,只哀怨的以手擦着满脸的口水。
小胖嘟看着心疼,肥手掌在她的颈边帮忙猛擦了两下,还把嘴巴儿凑上去帮忙吹气,体贴又心疼地:“妈咪,还疼不疼?”
看妈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小胖嘟心都碎了,但又慑于爹哋的淫威,回头望着爹哋,他把嘴嘟得老高老高的:“爹哋,你揍人就揍人嘛,干嘛用咬的?”
“呜呜呜”的假意哭了两声,抬起手掌又帮妈咪擦:“这边也有……口水啊!”
“哼,爹哋揍人的风格就是……咬。”装模作样的维持着严父假脸,赵恒远实在没脸看沙发上这对儿,转过身,落地玻璃照见院子里一园的青竹摇曳,繁花绿叶,正是万紫千红花开遍。
他的唇边抹不开笑意,脸儿微醺,迈起脚步,上了楼梯,转到书房转角处,才敢放开情绪大呼吸。
真是太邪门了,居然差点就破功!
小胖嘟还在帮她擦口水,郑柔儿却连擦的心情都没有了。刚才,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赵恒远,你昨晚刚被万家祺洗劫完,还不满足?居然还有这种杀伤力,难道是今早的补汤太给力了?
她这是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他便宜都占到这个点了,他心里应该也乐呵的吧?念在她刚才来不及反抗,配合程度还算好的份上,他应该就不会逼自己去给万家祺道歉了吧?
她都被逼献吻,差点献身了,如果还得道歉,就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但是天杀的,下午午睡还没睡够,她便被赵恒远拎了起床:“睡够了?起来,道歉去!”
士可杀,不可辱,你懂不懂?
赵恒远,你要是不帮我解决,就不要占我便宜啊!白吃豆腐霸王餐的行为,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白白浪费了一锅十全大补汤,早晨还被白吃了豆腐,结果自己还是得去医院道歉请罪?
郑柔儿很生气,生气得又想离家出走。但这次,一个黑衣黑裤黑墨镜的男人挡在她的面前。
郑柔儿想出门,黑桩子却还是杵在面前一动不动。她知道,赵恒远是存心不让她出门,才派了雷咖守在门口。
“哼,人黑脸黑心黑,希望你黑上一辈子。”她过嘴瘾把雷咖骂了一顿,才悻悻的回屋。
赵恒远摊开的报纸遮住半张脸:“说不定会有记者,你打扮一下。”
“哎哟,真是狼子野心啊,请记者来拍我给她道歉。她长脸之余,岂不是坐实了是我下毒害她?你两夫妻合起来玩我,这计谋用得也太侮辱我智商了吧!”
“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他抬眸瞅着她:“我去车上等你,你换件好看点的的,别丢我的脸。”
“好笑了,我只是你家里一个佣人,我有资格丢你的脸?”她气恼的进房间,把自己那副全黑的运动服战衣换上,还扯了块黑布撕开一边,晃着那块黑布到了院子,再在头上围了一圈。
守在门口雷咖的嘴角抽了抽,她瞪他一眼:“就你能黑?”
赵恒远靠着车门,无奈的闭了闭眼睛:“你穿成这样要做什么?”
“扫墓。”
车子开近医院,老黄把车子停下,雷咖拉开车门,一身黑衣的她下得车来,头上故意缠上的黑布条被赵恒远在后一扯,她回头恼怒的瞪他,他把布条往后随手一扔:“这是件严肃的事。”
“我现在难道还不够严肃?”她瞪一眼他,大步走进医院大堂。
既然他和万家祺达成协议,她必须得道歉才有生路,那就去说一句“对不起”呗。
面子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坐牢这种事,在外面想想都觉得凄凉。
来时,她其实已经想得很明白。在赵恒远的心里,未婚妻比她这个小佣人自然重要得多。他能出面帮忙,已是看了小胖嘟天大的脸。
她如果以为他会为了自己,不顾一切强出头,那就太天真了点。
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何况她只是个小女人呢!
走近病房前,回首一看,身后并无一人。她不由苦笑,心里总还是有这么一丝不甘和期盼吧?不甘心自己独自前来,期盼他会站在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