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传来两闺蜜的调笑声,室内热气弥漫,冷空气蒸出淡淡的水气,透过门缝飘出来。
站在浴室门外,陈胜强甚至能想像得到内里的光景:热气氤氲,美人出浴,凝脂雪肤……
“人不色狼枉少年!”这是陈胜强成长的座右铭,他呵呵的笑着,靠着浴室的门,脑勺贴着湿暖的木门:“我说,两位绝世大美女共浴这种好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哈哈,陈四爷我可提供全方面服务呵!”
“呸,色狼。”云云在门内凶他,从门缝处沷出几星热水,水珠溅到脸上,热烈伴着沐浴液的清香,竟让他喉咙不由得发紧:“吕云云,你这是在挑引我吗?”
“对啊,就是挑引你啊。”吕云云得意的嚷嚷:“朋友妻不可欺,你敢进来吗?你敢吗?”
“靠……”陈胜强心中暗骂,但听得浴室里郑柔儿的娇笑,只好毫无脾气的摇头。虽然不能为“鸳鸯共浴”提供服务,但在外闭着眼睛听着水声闻着清香,倒也有些别样滋味。
他闭眼养神,神思渐渐的飘远,突然听得浴室内郑柔儿一声惊呼,伴着吕云云恐慌的呼吸:“猪油,猪油……救命啊,来人啊!”
陈胜强几乎在一瞬间脑里便有了判断,条件反射一般迅速的打开浴室的门,就往里扑。吕云云又哭又叫:“猪油摔了,晕倒了。”
“不怕。”陈胜强话未完,扑面而来的除了温暖的气体就是刺瞎眼的女儿色。又急又慌的云云,被热水蒸得白而晕红的脸让他动作凝滞,她急急的又嚷:“猪油没穿衣服……”
“啊……”他本能的闭上眼睛,久历情场的男人脸色也翻红,凭感觉移步进浴室内,双手向前摸索:“你先帮她穿好衣服,我叫老三和救护车。”
“嗯。”吕云云轻声唤,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娇媚,陈胜强在湿滑的地板上脚步不稳,向前倾了倾,怀中便有软玉温香盈满胸怀。
怀中的吕云云声声细喘:“强哥,我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他不由自主的向前倾身,尚留一丝神智气息不稳的问:“小郑……”
“她没事,跌的是我,啊,强哥,我脚好痛啊……”他不敢睁眼,脑里却能浮现出美人不着寸缕的旖旎,因而身上和手心的触感便更惑人心。
晕眩欲醉的时刻,云云的身躯像蛇一样缠绕着他。
这女人,是个尤物。他此前并未看错。心迷意乱之间,却在朦胧中感觉到这是一个套:“吕云云,郑柔儿呢?”
“你还管得着吗?”云云的笑声渐狂,伸手却更紧的搂抱着他:“见色起意,这就是传说中第一保镖的丰姿?”
糟糕,中了美人计。
陈胜强急怒,张开眼睛,想要把身上的吕云云推开,哪知这映入眼帘的女儿色,让他又愣住了。
吕云云顺势又把他抱紧,一脚踢上门:“猪油早跑远了,你想追?没门!”
千年道行一朝丧啊!
陈胜强不怒,身体升起真火,也顺势把云云抱紧,一起缠着倒在浴缸。缸中热水飞溅,他撩起湿透的衣:“既然人都走了,那我怎么也得在你身上讨点便宜。”
“你要干什么?”这下轮到吕云云慌张失措,她是不惜牺牲色相让猪油逃走,但只是演戏的啊,她可不想真的就这么被人吃掉。
她飞快的爬起,想要逃避魔掌,一转眼间,湿透的陈胜强却趁机松脱,男人已疾步奔出屋外:“雷咖,通知各人守住前后门,郑柔儿跑了……”
吕云云吓出一身冷汗:幸好这男人做保镖还算尽职尽责,不然她可能就变作盘中餐了。
牺牲美色之后,云云裹着浴巾在房间里吹暖气。一会儿之后,陈胜强怒气冲冲的进来,那眼神儿就像想拔枪毙了她似的:“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郑柔儿要是再也回不来了,你就等着被我老三分尸吧。”
“你吓鬼啊。”云云瞟他:“猪油会有什么事?而且,我是她的好闺蜜,赵恒远能对付我?”
“如果郑柔儿这次被凌波母女害死了,别说闺蜜,你是郑柔儿的妈,老三也照样把你宰了。”
“哪有那么严重。”吕云云嘴巴硬,但心却还是慌了,从床上跳起来奔的陈胜强,很可怜的语气:“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呵!”
“救你?我也自身难保。看个女人也没看住,老大和老三会把我吊起来打。”
“你们做兄弟,做得这么暴力的啊。”吕云云扁嘴,不敢再任性:“猪油说,她要去万静雯被推下去的那个山谷看看。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群山环绕,山谷上的悬崖处,万静雯当日坠谷的地方。枯红枫叶片片落下,郑柔儿单薄的身子站在凛冽风中,凝视着深谷的身影显得萧索而悲伤。
树后,凌波扶着万家褀咬牙道:“等了这么多天,郑柔儿终于上钩了。”
万家祺扶着树干的手微抖:“妈妈,真的要这样做吗?我不要。”
“什么不要?你肚里的孩子绝不能要,但是即使是不要,也要郑柔儿和你的孩子陪葬。”
“妈妈,虽然恒远悔婚,但这是他的孩子,长大终究还是恒和集团的继承人,我怎么能不要他?”
凌波被哭哭啼啼的万家祺闹得心烦。事情走到这一步,已没有再向她隐瞒的必要。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家祺,你看着妈妈的眼睛。答应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激动。”凌波扶稳万家祺:“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赵恒远的。”
“不可能!”万家祺失声叫嚷,却被凌波捂住了嘴巴。
不远处的郑柔儿迷糊的向后看,但见风声过处,只有树影婆娑,她呆呆的伫立,喃喃低语:“妈妈,是不是你死不瞑目?是不是你怪女儿这么久才来看你?”
她跌坐在泥地上,枯叶成堆的山崖上,低头山谷深不见底,可见薄薄淡烟缭绕。从这里急坠向下,她再如何自欺,也不敢妄想母亲能逃过此劫。
好久之后,她站起来,试探着向山崖下去的路,浑然不知身后危险正在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