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强下到大厅,拔开赌桌前密密麻麻的人群。但见陈胜强跷着二郎腿坐在赌桌边,面前一堆赢来的筹码。给他发牌的荷官已大汗淋漓,而他身后的赌客们,那艳羡而又崇拜的目光,让郑强看见就恼火。
但是,陈胜强在他的赌场,才半小时就能赢走近千万,还是让他心底叹服。他站到陈胜强的对面,淡笑道:“陈四爷光临本赌场,自当享受不一样的贵宾服务。”他扬起头,对着身边小弟怒道:“给陈四爷开一间贵宾室,好好招待。”
“不用了。”陈胜强把手里一直转着的筹码向赌桌上的筹码堆里扔,掷出一串让人心馋的“叮叮咚咚”。他随意的指着筹码堆里的一叠筹码,几分狂傲又几分鄙夷:“听说郑强哥最近欠钱花,逼得要向我家老三跪着乞讨,这里500万,只多不少,你自己拿去花。”
陈胜强停在郑强的身侧,斜睥着对方难明的脸色,斜侧着身子与郑强冷声低语:“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男人可以没钱,但不能没品。”
看着郑强假装的冷静,陈胜强鄙夷的举步前行。在这个城市,敢勒索老三的人,他还没见过。要不是郑强和郑柔儿的关系,他早就把郑强扔到海里浸几夜的海水了。
郑强手执起其中的一颗筹码,轻慢的叹气,淡淡而笑:“云云就喜欢我没品。”
陈标迟钝的感觉到了陈胜强突然而僵冷的步伐,和那一股子想打架的气流。他立马拉住自家老大:“强哥,别啊,赵总的意思是:斯文一点解决。毕竟也算是皇亲国戚啊!”
“屁皇亲国戚,又不是亲生。”陈胜强怒极的整理自己的衣领,陈标好无辜的辩白:“听说这个郑强不但是郑柔儿的小舅舅,还是郑柔儿闺蜜的前男友来着。所以……”
“所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陈胜强一脚踹向陈标:“你TM的今天没刷牙?”
陈标抱着被踹痛的屁股狂奔,一边向手下倾诉:“紧急警报:今天强哥吃了火药,大家小心避让。”
唉,一口气赢了赌场800万,结果却像人家抢了他几百万似的。
夜深时分,小胖嘟看到陈胜强的身影,立马扑上去撒娇,圆滚滚的在陈胜强的身上磨,泪珠鼻涕毫不客气的摠在他的灰衬衣上:“陈四叔叔,我妈咪和爹哋要离婚了,嘟嘟真的就要没爹没妈了。呜呜呜……”
“怎么回事?”陈胜强瞧着哭得似个泪球的小家伙,愕然道:“不可能啊,你爹哋还没把你妈咪哄好?”
“呜呜呜……呜呜呜……”嘟嘟两手捂着脸,泪珠儿从指缝里扑簌簌的掉得欢。陈胜强抬头,雷咖在旁边深深的叹了口气:“万家祺过来了。”
“切,她不是收拾包袱回家?而是到这儿来了?”陈胜强惊叹于万家祺的不要脸,托着小胖嘟的屁股道:“不怕,你爹哋会赶她走的。”
“呜……”小胖嘟深深的抽了口气,差点噎住才又放声哭:“嘟嘟不要便宜弟弟!”
雷咖:“万家祺说她怀孕了,据说是恒少爷经手的……”
“据说……”
怪不得万家祺敢在这个时候带着行李、不要脸皮来逼宫啊,原来肚里有馅了。
这怎么可能?以陈胜强对赵恒远的了解,过去这么多年来,赵恒远是宁愿做个千年老处,都不愿意碰一下万家祺的。更何况现今的老三家有鱿鱼,味道好得不得了,哪会与万家祺有馅?
但是,万家祺又断断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做假出文章吧!
难道,那晚在别墅,老三一时不察,着了小道道?这……大件事了啊!
陈胜强抱着哭哭啼啼的小胖嘟转进回廊。碧水湾的房子只是豪宅,并不是平时的独幢别墅,4房二厅的架构,房与房之间根本就避无可避。
赵恒远站在回廊的正中,瞧瞧右边主人房,再瞧瞧左边客房,头发揉得散乱,白衬衣松松的垂着,这一副烦躁焦虑又无计可施的形象,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他按住主人房的门,脸贴着门板:“柔儿,乖一点,听我说!”
“嘭嘭嘭”房内门板被踢得眼看就要粉碎,郑柔儿疯了似的哭叫声,清脆的嗓子已哭得沙哑:“开门,你给我开门,我要出去,赵恒远,我要出去。”
“柔儿,我开门,你就会跑的。”他头贴着门,闭着眼睛沮丧,突然的万家祺又扑上来,甜甜的要挽他的手臂,被他一掌挥开,却也不生气,还是笑意盈盈的脸容:“恒远,柔儿一时半会想不通也很正常。但慢慢的,她就会接受的,你不要总关她啊。”
“松手!”赵恒远一声暴喝,冷洌的眸子狠辣:“我不管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都别在我面前玩花样。”
“恒远……”万家祺扁着嘴巴,泪珠盈盈的就要落:“我怀的不是什么野种,是你的孩子。那天晚上,在别墅里,你忘记了吗?你抱着我说过的,说什么如果我能忍得了郑柔儿,你也会让我登堂入室,做赵家的正牌夫人的吗?我理解你的贪心,事业、爱情、我和郑柔儿,你都想要,对吗?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什么都不想抛弃,什么都想要。”
“你……”赵恒远错愕的瞧着万家祺,门后郑柔儿大声的嚎:“赵恒远,你混蛋,我杀了你!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啊……”郑柔儿踢门的腿儿酸痛,终于在门边哭着滑下,背靠着冷硬的木门,抱着膝盖抽泣。
U盘视频里的肮脏场景一直缠绕脑海,她所预料不到的是:他不但偷情,还落下了野种。
从此后,万家祺在这个家,才是名正言顺。万家祺是他的太太,他们的孩子是万家的长子嫡孙。而她郑柔儿充其量只是他藏于深闺的宠物,小胖嘟也不再是他最亲的家人。
她和他无名份,小胖嘟和他无血缘……她再没有什么理由,赖在他虚情假意的爱情里,假装笑得喜气洋洋!
她和妈妈一样,都只是豪门里的一个玩完即弃的可怜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