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郑柔儿帮姑姑守夜一年半载,那他的大腊肠不得被腊成腊肠干了?
坚决不行。
她听他说会想办法,心放了下来,转眼为笑,拖着他刚系好的领带撒娇:“今天我要和你去上班。”
“嗯,和我一起。”他亲她的眉心哄,冷不丁耳朵边上冷嗖嗖的一句:“不习惯屋子里多一个人啊?那好……”
赵思晴笑得甜丝丝的,把脸凑近他们,盯着他们正贴近的嘴唇:“今天开始,这屋子里会多两个人。”
“什么?”赵恒远头部神经剧跳:“姑丈也要来?”
“不,是万家祺,她今天会搬进来!”
郑柔儿呆住了,赵恒远放开她,一把扯着自家姑姑出到楼梯转角:“姑姑,你到底想干嘛?”
“你应该知道的,我什么事情都敢干。”赵思晴还是笑眯眯的。
赵恒远只觉得自己额头的动脉都气得跳出来了:“别胡闹,不管是你还是万家祺,都给我远远的。”
“哟,还真是护着小保姆啊?”
“我想过清静日子,不想自找麻烦。”赵恒远无奈的望着赵思晴。
赵思晴是赵家的三小姐,因为最小又是唯一的女孩,从小便娇纵,别说赵老爷子了,即使是赵家的两个儿子暗里斗得狠,对这个妹妹却都是放在手心里疼的。而她成年后,又长得美丽可爱、家世又好,非常得夫家的宠爱。
所以,赵思晴的娇纵任性是出了名的难缠。但她对赵恒远,从小到大也是从不掩饰的厚爱。
她淡笑着:“姑姑也不是白长年纪的,你现在迷恋小保姆,巴不得把她囚在家里,日日夜夜只陪着你,眼里只有你,什么都依你。可是,恒远,这是不可能的。”
“我和她会怎么样,我会安排。你们住进来,坚决不行。”赵恒远眼神阴冷,不打算为此而让步。
让姑姑和万家祺住进这个家来,那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得上演后宫风云了。
他脑子还没病,不打算因此而搞到身残志坚。
“不行也没法子,万家祺已经在楼下了。除非你派警察来赶。”
“姑姑,我一向爱你护你,但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他的话音冷洌没有温度,全不是他从前面前自己时的温文,赵思晴腮边的笑容歇了一歇,拢了拢自己的头发道。
“在姑姑的眼里,这世上没有任何人配得上你。赵明明不配、郑柔儿不配、万家祺也不配。我无意要在这场争斗中,把成家祺扶出来,打压郑柔儿。”
“那你想干什么?”
赵思晴以手抚着他的脸,淡笑:“将来陪着我恒远的女人,她必须要明白她自己的位置。她将来要面对些什么,她要在这个复杂的大家族里如何生存,这是个难题,如果只区区一个万家祺,她就输了,那她将来也会输的。”
“她输了,我也选她。”
“你选中了她,她又怎么可能会输?”赵思晴:“只有把女人放在残酷艰难的境地,她才会流露最真实的本性啊,恒远。”
他咬了咬牙:“我不需要知道她的本性。”
“要做赵家的女人,就不能太过简单。你爸爸,自以为可以护你妈妈一生无忧,可到头来,还是把她养成了个就连对绑匪也心存同情的傻女人,以至于害死了自己和丈夫。”
“姑姑!”赵恒远一声暴喝,赵思晴骇得倒退了一步,却仍旧咬着唇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我,也是一片苦心。”
他凝住怒气,胸中起伏不平。关于母亲和父亲,是他心间的一条尖刺,4年了,他甚至还是不敢听到任何人提起。
仿佛不听不说,就能相信,父母还在地中海的那边,快活无忧的安度第二个蜜月。
楼下嘈杂声起,赵思晴正被赵恒远吓出一身冷汗,赶快借机往下面跑:“哎呀,家祺你终于来了?”
“姑姑!”万家祺的声儿甜得过份,也俏皮的过份,奔过来所抱着从楼梯上下来的赵思晴撒娇:“姑姑,你想死家祺了。”
“我也想你啊。所以,姑姑在家的日子,你要陪着我呵。”
“嗯,姑姑在那里,家祺就在那里!”
郑柔儿。
她抬脸看着楼梯上缓缓下来,却没有驱赶万家祺的意思的赵恒远,眼光如像利箭,真想剜了他的心来煮着吃。
赵恒远,你真的让万家祺住进来?
你让我和万家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结果会有两个:1、我死,2、她亡!
吕云云接到郑柔儿的电话,循例的问一句:“你在干什么?”
郑柔儿有气无力的声音:“在保护大公主、太子妃逛街啊。”
“什么话?我在忙,直接说重点。”
“赵恒远的姑姑回来了,她和万家祺一起住进家里来了。我这个保镖负责保护她们逛街来了。”
“啊……”吕云云的咖啡匙掉下玻璃桌面的响声清晰可闻。
郑柔儿很坦然地:“你不要激动,我已经消化,并接受现实了。不用担心我。”
吕云云长叹了一口气:“我不担心你,我比较担心赵恒远。一晚两个,一盅两件,他吃饱了不怕撑着吗?”
万家祺看着站在名店门外,俨然一副保镖模样的郑柔儿,挽着赵思晴的手肘撒娇:“姑姑,我真的很想揍她啊。”
赵思晴淡笑道:“刀要使在刀刃上,不要浪费无用的子弹。”
“嗯,姑姑最聪明了。”万家祺从前和赵思晴多方讨好,关系却也不热络,但这次,赵思晴居然远隔重阳的从美国飞回来帮她,她真的感激到想流泪。
也许是因为,在赵思晴的眼里,郑柔儿与赵恒远根本就不匹配,赵家才不惜出动赵思晴来搅局吧?
赵思晴年少时是出了名的混世小魔女,有她帮忙,万家祺放一万个心。
虽然说刀要砍在刀刃上,但在言语上气一气郑柔儿,这个万家祺分分钟都不想放过。
她从试衣间里出来,穿着今季最新款的迪奥裙子在郑柔儿的面前晃了晃,微弯的身子做出模特儿一般的姿势:“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
像一颗木头一样站了半小时的郑柔儿,伸手去扯了扯还挂在她身上的裙子的吊牌:“15万。”
“对。你做保姆一个月挣多少钱?你这辈子,连这件衣服的衣角都穿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