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村后山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湖泊,在夕阳的余晖下,湖面波光粼粼,俨然一颗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很是耀眼。然而,最耀眼的还是湖边那个正在舞剑的七八岁、一袭白衣的小男孩。
小男孩手执长剑来回武动,其步法轻盈,身轻如燕,不管是前翻还是后挪、左腾还是右拙,每每都恰到好处,一气呵成;其剑法飘忽,出手有力,每每挥出一件,便见空气中剑气纵横,地面走石飞沙。
不远处,一位黑衣蒙面人正背负着双手、背对着小男孩静静的站着。
片刻,伴随着小男孩一声娇喝,只见小男孩忽的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对着眼前的湖面一个横劈,原本平静的湖面顿时轰然炸响,霍然间击起千层巨浪,大雨滂沱落下。紧接着,小男孩一个后翻稳稳落地,收剑,缓缓往那黑衣蒙面人走去。
走到黑衣蒙面人跟前,小男孩赶紧弯腰起手,行礼道:“师父,弟子……”
然而,小男孩的话还没说完,那黑衣蒙面人便是一声冷哼,同时挥指一弹,只见一颗豆大的白色物件霍然从黑衣蒙面人的指尖射出,不偏不倚正好击打在了小男孩的胸口处。
“噗嗤……”
小男孩只感觉胸口一震,顿时一大口鲜血从喉咙里喷洒而出,人也往后退去。小男孩赶紧稳住身体,也不顾胸口的疼痛,亦不顾嘴角的鲜血,满脸恐慌的走到黑衣蒙面人的面前,低着头,唤了声:“前辈。”
“哼,诸葛小宇,老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并不是老夫的弟子,老夫也不是你的师父,老夫的话你难道全然忘记了吗?”黑衣蒙面人一点怜悯之心也没有,也不曾回头看诸葛小宇一眼,厉声喝道。
原来这个小孩叫诸葛小宇,他可是红河村里面出了名的废物,同龄的孩童们都管他叫废物鸡。只因他父亲常年卧病在床,便时常饱受同龄人的冷嘲热讽,渐渐的,愿意和他玩耍的孩童也就越来越少了,甚至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眼前的这位黑衣蒙面人便是诸葛小宇三年前正好也在这个湖边碰见的一个神秘人,当时由于天气炎热,诸葛小宇本是来这湖中洗澡的,却无意中看见这黑衣蒙面人正在湖边舞剑,一时兴起也就将危险抛到了九霄云外。当这位黑衣蒙面人舞完剑时,诸葛小宇突然跑出来拍手叫好,这黑衣蒙面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问道:“小子,想学吗?”
“想。”
习武那可是诸葛小宇一直的梦想,曾试想着倘若自己会武功的话,那该多好!有了武功,就不会再受他人的欺负;有了武功,就不会再受他人的冷嘲热讽;有了武功,别人就不敢再叫自己是废物鸡。只是苦于父母反对,这个一直隐藏内心深处的梦想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黑衣蒙面人说教他武功,诸葛小宇自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旋即一想,不对,这黑衣蒙面人跟自己非亲非故的,没理由一见面就教自己武功的,遂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您真的愿意教我吗?”
黑衣蒙面人笑道:“只要你愿意学,我便可以教你。”
“为什么?”诸葛小宇脱口问道。
“因为你有着常人所不及的忍耐和怨力。”
“什么意思?”
“呵呵,小子,老夫问你,你是不是因为你父亲的原因经常饱受他人的凌辱和欺负?”
“这个……”
“所以,你经常和他人打架,明知打不过,明知受伤的会是你自己,你都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对吧?”
“呃?前辈,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老夫自然知晓,我且再问你,你是不是非常恨自己,恨自己没用?你是不是非常恨那些叫你废物鸡的人?你是不是非常恨那些欺负过你的人?”
“前辈,我恨我自己不假,我恨那些人也没错,可那又怎样?就像他们说的,我诸葛小宇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呵呵,小子,你想不想变得强大起来?你想不想把那些欺负过你的人踩在脚下?”
“我当然想了,可是……可是……”
“呵呵,想就对了。老夫刚才所舞练的这套武学刚好适合你修炼,想学吗?”
“……想。”
就这样,诸葛小宇稀里糊涂的走向了习武的道路,只是奇怪的是,这黑衣蒙面人却有个条件,那就是教他武功可以,但是不准诸葛小宇问自己是谁,也不准诸葛小宇称他做师父,更不准诸葛小宇将他教会的一切轻易的显露出来。当时,诸葛小宇虽有诸般不解,可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自那以后,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落雪还是起霜,每天傍晚时分,诸葛小宇都会准时的来到这里练剑。所以,刚才诸葛小宇无意间喊了他一声师父,已至于迎来了黑衣蒙面人的一阵毒打。
闻言,诸葛小宇赶紧回道:“前辈,小宇不敢忘记。”
老者厉声道:“那你为何还要叫我师父?”
诸葛小宇语气一顿:“我……”
黑衣蒙面人冷冷道:“诸葛小宇,老夫且问你,你跟着老夫习武,如今已有多少个年头了?”
诸葛小宇赶紧回道:“前辈,小宇跟着您习武,时至今日已经整整有三年了。”
黑衣蒙面人点头“恩”了一声,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道:“诸葛小宇,知道老夫为何不准你在他人面前显露出老夫教你的这套武学吗?”
诸这个问题一直隐藏在他心底三年了,每次想开口问这位前辈为何教他武功却有不准他使用,可当他看到这位前辈那凌厉的眼神时,到嘴的话也就咽了回去,也就不敢提起了。
摇了摇头:“不知道。”
黑衣蒙面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听着,老夫之所以不准你在他人面前显露出来,实则是因为这套武学太过于霸道,一经使出,势必惊天地泣鬼神,无人可挡,如此霸道的武学,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都多有窥探,一旦你在他人面前显露出来,不光是你,怕是连老夫也会性命不保,明白了吗?”
诸葛小宇回道:“明白了,前辈。”
“恩,小子,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这套武学对于他人来说,或许只是一张废纸,即便穷极一生也修炼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耗尽大半辈子也只是懂得其中一点皮毛而已,而你却只用了短短三年的时间就把他学成了,这一点令老夫很是欣慰,这三年没有白教你。不过你千万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能使出这套武学来知道吗?”
“知道了……前辈,那……假如有人要杀我,我也不能使出来吗?”
“不能。”
“哦,小宇明白了。”
“明白就好,老夫该教的也教了,往后的路就看你自己了,老夫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前辈,您要走吗?去哪里啊?”诸葛小宇大惊失色道。
“唉……”黑衣蒙面人叹息一声,道:“老夫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不会再回来了的,诸葛小宇,你好自为之吧!”
诸葛小宇还没反应过来,那黑衣蒙面人就消失在了原地,连带手中的长剑也不翼而飞了,见此,诸葛小宇大惊,赶紧对着前方虚空大声道:“前辈,我可以去找你吗?”
虚空中,只听黑衣蒙面人断断续续的声响:“你是找不到老夫的,如果老夫有幸回来,自然会来找你的。”
闻言,诸葛小宇摇头苦笑一声,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转身,胸口却猛然一痛,赶紧用手捂住胸口,缓缓往前走去……
没走多远,正好迎面走来一位四五岁、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哥,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的。”
闻言,诸葛小宇没好气的问道:“小雪,找我有事吗?”
“你说呢?”小女孩反问一声,道:“是娘让我来叫你回家吃饭的。”
诸葛小宇“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这位小女孩名叫诸葛小雪,是诸葛小宇的亲妹妹。
小雪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抱怨道:“哥,你也真是的,每次快到吃饭的时候你就跑出来,害的人家每次都好找。”
闻言,诸葛小宇停了下来,对着妹妹诸葛小雪就是一顿咆哮:“谁让你来找我了?我不知道回家吗?多事。”
小雪也不生气,似乎这一切对她来说早已经习惯了,开口道:“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我担心……”
“担心什么?怕我被野兽吃了还是怕我被别人打死?”
小雪见哥哥得理不饶人,哼了一声,怒道:“诸葛小宇,你要是再对我大吼大叫的话,信不信我把你昨天和别人打架的事告诉娘去?”
闻言,诸葛小宇顿时一愣,随即扔下一句“女人真是麻烦,懒得理你”后,继续往前走去。
小雪呵呵一笑,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兄妹俩没走多远,迎面走来六个十来岁的小男孩。
“哟呵,这不是废物鸡吗?”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一看到诸葛小宇兄妹俩,顿时双眼一亮,开口道。
闻言,诸葛小宇眉头一皱,小雪赶紧上前,一把拉着哥哥的手,道:“哥,我们走别的路。”
兄妹俩往另一条路走去,可刚才那个说话的小男孩却横在了诸葛小宇的前面,兄妹俩向东,他也向东,兄妹俩向西,他也跟着向西。
“萧天霸,你到底想干嘛?”诸葛小宇冷冷问道。
这个萧天霸仗着自己的老子是当今正道四大门派之一、天道门的掌门便当起了同龄人当中的土皇帝来,也算是有权有势可呼风唤雨的了,要不能其身后那五个小男孩也不至于对他马首是瞻了。
“想干嘛?”萧天霸轻蔑的哼了一声,冷冷笑道:“废物鸡,你昨天是不是把我的一个兄弟给打了?你倒好,现在都好好的,我那兄弟可就惨了,至今躺在床上都下不来床你知道吗?”
闻言,诸葛小宇大惊,暗暗道:“不会吧?昨天被打的那个好像是我诶?几个人围着我一个人凑,我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啊,怎么……”突然,诸葛小宇心下大怒,原来这个萧天霸是来找茬的,想反咬一口,也就冷哼一声,道:“萧天霸,你最好是让开,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样?你一个废物鸡又能怎样?”带着无尽的鄙视和嘲笑,萧天霸顿时打断了诸葛小宇的话。
诸葛小宇语气一顿,那紧握的拳头也就松了开来,沉默了下来。见此,萧天霸以为诸葛小宇怕了,越发的猖狂起来:“诸葛小宇,你不但是只废物鸡,而且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就如同你那病鬼老爹一样,都是没用的废物、懦夫。”
在这个以武为尊,实力为王的混乱世界里,懦夫二字已成为他人最瞧不起的东西。诸葛小宇年纪虽小,可那份与生俱来的刚毅不屈却是表明,他不是。正因为如此,诸葛小宇这才经常和他人打架,只是每次受伤总会是他。
如今,萧天霸不但说自己是懦夫,而且还说爹爹的不是,这让诸葛小宇如何能够忍受?但见诸葛小宇面部扭曲,怒目横生,双拳紧握,咔嚓作响:“萧天霸,你******有种再说一遍。”
闻言,萧天霸冷冷一笑,道:“废物鸡,你听好了,你和你那病鬼老爹都是废……”
“闭嘴……”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诸葛小宇一声怒吼,冲到萧天霸的面前,抡起拳头往萧天霸的胸口上就是一记重拳,只听一声闷响,猝不及防之下,没有反应过来的萧天霸挨了一拳,整个人不由往后退去,脚下不稳也就往后倒去,顿时来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妈呀,我的屁股啊!”
一声惨叫顿时从萧天霸的口中发出,赶紧暴跳起来,往脚下一看,却见一块凸起老高的尖石很是刺眼,刚才倒下,屁股正好顶在了这块尖石上。本是怒火中烧,抬头又见自家兄弟一个个捧腹大笑,就越发的恼羞成怒,赶紧一声怒喝:“笑什么,还不快揍死这个王八蛋。”
话落,那几个小男孩具是全身一阵,一个个如打了鸡血似的冲到诸葛小宇的面前,团团围住的同时,手脚并用,直往诸葛小宇的身上招呼着。
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诸葛小宇赶紧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脑袋蹲了下去,以此护住要害,任由那五个小男孩拳打脚踢着。
一旁的小雪见哥哥被打,顿时失声大哭起来:“别打我哥,求求你们别打我哥……”
小雪嚎啕大哭,如梨花带雨,奈何年纪太小,竟然一个都拉不动,只能边哭边干着急。
萧天霸双手捂住火辣辣刺痛的屁股,已是怒火连天:“打,往死里打,打死了老子负责。”
那五个小男孩一听,哪里肯停手,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直往诸葛小宇的身上招呼着,也不顾身后嚎啕大哭的小雪。
听到妹妹的哭喊声,诸葛小宇眉头一紧,内心正做着无比痛苦的挣扎,明明懂武功却不能使用?难道一身修为正当摆设?我不心甘,我不心甘,我不管了……内心深处大吼一声,猛然间站了起来,仰天怒吼一声:“别逼我出手。”
那几个小男孩见诸葛小宇突然间站了起来,还一声滔tian怒吼,顿时一愣,一个个赶紧停了下来。
令堂堂一位大哥在众小弟面前出丑已是颜面扫地,面子全无,这对于萧天霸这个土皇帝而言,怎么也是不能接受的。听到诸葛小宇的愤怒声后,冷冷一笑,道:“废物鸡,你敢推老子,哼……你出手啊!老子倒想看看你又有多大的能耐!打,往死里打。”
那五个小男孩一听,抡起拳脚再次朝诸葛小宇招呼而来。
但见诸葛小宇面部扭曲,双眼血红,突然一声怒吼:“我不管了,都去死吧!”
“砰砰砰砰……”
只听几声闷响,那五个小男孩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胸口如重锤敲击一般齐齐一震,接着就见他们口吐白沫倒飞出去,“砰”的几声砸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然后,就见那五个小男孩一个个双手捂着肚子,躺在床上来回翻过,口中“哼哼啊啊”呻吟不停。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个满脸阴笑的土皇帝笑容顿时一僵,整个人就那样定格在了原地,呆若木鸡般一动不动。
放到这五个小男孩后,诸葛小宇霍然转身,脸上的愤怒依旧,冷冷道:“萧天霸,这可是你自找的。”
然后一步一步朝萧天霸走去……
待诸葛小宇快走近身边时,萧天霸如醍醐灌顶般浑身一颤,回过了神来,看着诸葛小宇因愤怒而扭曲不定的嘴脸,看着诸葛小宇因愤怒而血红的双眼,看着诸葛小宇那怪异的手,一脸恐慌的赶紧往后退去,微微颤颤的开口道:“你……你想干嘛?别……别过来……”
只是,诸葛小宇哪里还听的进萧天霸的颤抖声,突然抡起拳头……
“啊……鬼呀!”萧天霸一声尖叫,转身拔腿就跑,同时还扔下一句:“废物鸡,你等着,今天就放过你,下次别再让我遇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躺在地上呻吟的几个小男孩,一看自己的大哥都落荒而逃了,哪里顾得上浑身的疼痛,赶紧爬起来,一个个如脚底抹了油似的,只片刻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嚎啕大哭的小雪也震惊起来,赶紧擦了擦泪水,见萧天霸等人落荒而逃的滑稽模样,顿时拍手叫好起来:“哥哥好厉害啊!哥哥,无敌……哥哥,无敌……”
此刻的诸葛小宇已是鼻青脸肿,全身上下这里青一块那里紫一块的,同时嘴角还有丝丝鲜血流下,只是,怒容还在,双眼依旧血红,那是诡异的红,如黑夜里一双嗜血的双眼。
当愤怒渐渐的平静下来、当眼中的红芒渐渐消散的刹那,诸葛小宇浑身一震,灵魂如抽出了体内一般,浑身无力,也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哥……”
诸葛小雪突然一声惊乎,跑到诸葛小宇的面前,见哥哥脸色苍白,嘴角鲜血直流,顿时吓的大哭起来:“哥,你没事吧?别吓我好吗?”
诸葛小宇木讷的转过头来,见妹妹伤心痛哭的面容,浑身一个激灵,赶紧道:“哭丧啊!就知道哭哭哭,我这不还没死吗?还不赶紧把我扶起来。”
闻言,小雪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噗嗤一笑,小心翼翼的将哥哥扶了起来。只是,在扶起的过程中,由于全身传出的阵阵刺痛,以至于诸葛小宇失声“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哎哟,作死啊你?就不能轻点吗?笨手笨脚。”
“哥,你慢点啦,谁叫你这么重的。”
就这样,兄妹俩搀扶着往家中走去。
这点伤对于诸葛小宇而言,已是家常便饭的了,由于他性子比较急,再加上他不服输的个性,以至于动不动就会跟别人打架,只是,每次打架,这个挨打受伤的人总会是他。说也奇怪,诸葛小宇其他的本事没事,这挨打的本事却是一流的。
这一次,诸葛小宇却莫名的反击了,因为他受够了,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所以,他出手了,萧天霸被他吓得落荒而逃,那几个欺负他的小孩也得到了惩罚。只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手的,也不见萧天霸落荒而逃的样子,当时只知道脑子一热,什么都不记得了。想开口问妹妹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回家的路上,至始至终诸葛小宇都没说一句,因为他一直在考虑着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等下如何跟父母交代?
“小雨,等下娘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是不小心摔的,明白吗?”
小雪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知道了拉,你哪一次打架后不是我在和你圆谎的?”
闻言,诸葛小宇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当夜幕开始降临时,兄妹这才搀扶着临近了家门口,只是,当这对兄妹看着前方不远处时,本是搀扶的两具弱小的身躯突然一震,两颗幼小的心顿时如同远古战场上的战鼓,在冲锋陷阵的战场上“砰砰砰砰”的猛烈敲打着。只因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竟然是一片红彤彤的火海,无情的烈火正肆无忌惮猛烈的燃烧着,是那么的猖狂。
那可是他们的家啊!
“爹……娘……”诸葛小宇第一个反应过来,一声大喊,整个人如离玄之箭般朝大火中冲去。
当看到火海前正躺着一具鲜血淋漓、熟悉的身影时,脑海里顿时“嗡”的一声巨响,天仿佛一下子塌了下来,压的这个羸弱的身躯摇摇欲坠起来。当小雪跑到这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前一看时,顿时“啊……”的一声,两眼一抹黑,晕死了过去。
这一刻,残酷的现实就像那正熊熊燃烧的烈火,无情的焚烧着那一把撑在这兄妹俩心中可遮风挡雨的大伞,摧毁着那一条困了累了随时可以停靠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