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成哲李晓红把车厢椅子放倒,今晚可算能睡上一个好觉。他们就这么躺着,在幽暗的车厢灯光下,继续聊着。
李晓红说说她的故事,成哲也谈谈自己的经历,又一起回忆两人相识和开始的过程,惊恐了几十个小时的这两人,终于有了成哲所期望的浪漫氛围,只不过这背后的代价实在太高了。
聊着聊着,晓红突然脸红红的望着成哲。
成哲:“你怎么了?害羞啦。”
李晓红:“嗯?”
成哲一听,这聊的好好的她害羞什么?难道会往下一步发展了,真快,想着心中是暗自窃喜。
李晓红:“你发什么呆啊?我想上厕所。”
成哲:“噢噢,没没,没想什么。上厕所啊?那你就去呗,你还怕有人看你啊?有鬼看还差不多。”
李晓红:“你这个坏蛋,吓唬我。不给偷看,我去了。”
李晓红离开车厢,走到黑暗处。成哲也继续躺了下去,看着开着的车门,心里那个失落啊。
可是左等右等,久久不见李晓红的动静,最后等来的是李晓红尖声的呼救。
“成哲!成哲!救我!”
这声音就等于命令,成哲跳起身来,几乎是一瞬间就冲出了车外。
等清楚的看到李晓红,只见她就在车不远的地方向成哲跑来,她的身后边的黑暗处,还有好几个跳动的光点也慢慢逼近。
成哲心里纳闷,探着脑袋张望。可突然间一条黄毛大狗从黑暗中跳出,直接扑将他扑倒在地。
“啊!”
李晓红在一旁尖叫,而倒地的成哲连忙双手把狗推开,双腿再用力一蹬将狗踹飞出了好几米。可这只刚刚击退,后边还跟着的两只大土狗随即又冲了上了。
成哲果断站起身,抬腿又是一脚踢在了其中一只的脑袋上,随后大叫一声:
“来啊!哈?”
吼叫起到了作用。三只大土狗畏首畏尾在原地也朝着成哲吼叫,但就是不敢上前。见到这空挡,成哲赶紧开开后车箱门,伸手抓起那把从超市淘来的菜刀。
说时迟那时快,菜刀才刚拿到手里,土狗有扑了上来,狗爪子隔着衣服划在背上,也上成哲好一番疼痛。
“给我去死。”
成哲大叫道,转身一刀砍在了疯狗的脖子上,疯狗中刀,鲜血四溅倒地不停的抽搐。
一旁观望的另两只疯狗一下傻了眼,向后退了几步,继续“汪汪”大叫。但也就两三秒的功夫,两只疯狗又马上冲了过来。一只飞扑向成哲上身,一只平地奔跑像是要偷袭他的双脚。
“完了!”成哲心里大惊。
但此时,飞扑上前的那只疯狗,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与他纠缠在了一起,再次倒地的成哲根本无暇顾及另一只正咬着他鞋子的疯狗。
“汪汪汪……”
成哲拼命掐住面前疯狗的脖子,不让它那满口利牙的臭嘴有一点下口的机会。
可与一只拼命的同时,脚边的另一只却已将他的鞋子咬掉,成哲****的脚掌完全暴露在了疯狗的嘴下。
“妈的,该死!”
成哲无奈的说出脏话,可也法腾出手来对付。眼看着自己的脚掌就要被疯狗大口咬下时候,突然间,只见一把尖刀从一旁横插过来,刺穿了疯狗的眼珠,直插入它的脑袋里。
疯狗惨叫一声呜呼倒地,估计直接就咽气了。再看看握住尖刀的那人,正是李晓红。
被救了一劫,成哲赶忙奋力起身,掐着狗脖子的双手也直接将疯狗带了起来,让它双脚悬了空。
此时杀红眼了的成哲,潜力爆发,双腕使劲的猛掐疯狗的颈脖,只听到“咔擦”一声响,疯狗停止了挣扎。
见状,成哲一把将土狗摔在地上,捡起掉落的菜刀,一刀结束了这只疯狗的性命。
到此,三只疯狗全数毙命,而一旁手里拿着血刃,瑟瑟发抖的李晓红一下瘫软坐在了地上,嚎嚎大哭起来。
“呜呜……呜啊……”
成哲来到她的身旁,轻轻拿走她手里的那把带血的水果刀,扔到了地上。
“你还好了吗?”
李晓红又是一把抱住成哲继续着哭泣。
成哲没有说话,也顺势抱住了她,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许久两人缓过劲来,上来车。
汽车油箱满满,可这大半夜的,成哲也不知道去哪是好。
公路上漆黑一片。所有的路灯已失去电力不再开启。仅靠着车灯前行,什么手机地图,导航的,没了网络,没了电,统统都成了废物。
不过突然间,成哲好似明白了什么,靠着路边停下车,抬起手将挂在车窗前的车载导航仪掰下捣弄了一番。
“好东西!”
原来这车载导航的地图是内置的,虽然无法连接GPS,但当做地图看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看着被车灯照亮的路牌,成哲找出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又看好了路线后,他把车开到了城市东北处的另一个市郊。
在那里,有一座刚刚通车不久的跨河大桥,桥的两头又都连接着高架立交桥,所以他想,在那过夜的话,就没野生动物不会来打扰他们了。
慢慢悠悠开了一个小时之后,一座铭着“鹧鸪大桥”的桥梁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这里的情况要比成哲想象中的好很多,大桥处于郊区,又刚刚通车不久,来往的车辆是少之又少,灾难发生时,在桥上的就更少了。一眼望去,就一辆大卡车停在北边的桥头。
到了桥中央,两人红又放下了座椅躺下。车里的空调开着,凉快又保持空气流通。照明的灯光了,怕找招惹来虫子。就这样,两人陆续睡着,终于平稳的过了一夜。
直到天亮了,刺眼的阳光把成哲从梦中叫醒。转头一看,李晓红好像早就醒来,还玩着手机,翻看着以往拍的照片,眼角又滴着眼泪。
成哲:“在干嘛呢?”
李晓红:“啊?你醒啦,没,没别的,又想起我父母了。”
看着李晓红手机里父母的照片,他说了声:“对不起。”
李晓红:“你道歉什么啊,又不是你害死他们的。放心,我只是忍不住伤心而已,不会做什么傻事的。”
成哲:“说到父母,我也该回家看看了。这里到我家就十分钟的路程。”
李晓红:“你打算今天回去吗?”
成哲:“嗯,等下就去吧,想回去看看。”
李晓红:“嗯,我陪你一起去。”
决定好了,他们二人吃过东西上了路。
成哲家就在郊区,比较偏僻,一路上开来,直到小区门口都没闻到什么怪味。
很快来到了他家的门口,打开熟悉的家门。一进家,成哲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哗哗流出。
成哲母亲坐在沙发上,他的父亲坐在客厅的电脑桌前。虽然没有尸体,但看到他们仅剩的衣服和那些留下的残留物成哲就知道他们当时在干嘛了。
成哲直接就跪倒在了客厅,挪动着双腿,来到他妈妈的跟前,看着她妈妈的衣服放声的哭泣,又转头看看爸爸所在的位置,他是直接哭得抬不起头,跪着一头靠在地板上。
成哲:“他们是那么淳朴,那么善良的人。他们到底有什么错,要这样剥夺他们的生命,我恨,我恨啊。”
泣不成声的成哲一手用力的敲打着地板。李晓红依偎在他身旁,也哭了。
成哲:“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恨啊,我没有办法,我没有用啊。”
李晓红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等到成哲哭得累,两人才缓缓站起来。
成哲:“妈,爸你们走好,你们的儿子活下来了,我会好好的活下去。还有,我给你们带我的女朋友来了,你们看她多漂亮,是不是也为我开心。”
哭着说着,成哲再一次的跪下,分别给他爸妈磕了头。
说完话,成哲从家中剪下两块布,小心翼翼的将父母留下的东西各装入布中并包裹起来,然后将他们埋葬在了他们家楼下的,那块他父母最喜欢的小菜园里。
葬礼结束后,成哲带着李晓红又回到了桥上,自己走下车,站在扶手边看着河面。
“成哲,别难过了。”
这时,李晓红从身后抱着他说着安慰的话,成哲这颗破碎的心又好像被重新填满了一般。
成哲抓住李晓红抱着他的双手说道:
“晓红,我们好好活下去,哪怕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也要开开心心的过完每一天。”
李晓红又将头搭在他的肩上,微微的点着。
此时的成哲转过身,捧起了她的脸,向她吻了过去。
就这样,在这空旷的大桥上,两人第一次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