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父这才细细看了一眼贺琛,这人眼底下布满血丝,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就像是只兔子。估计昨晚上真的是等了一宿。
这孩子还真是实诚。
昨晚上贺琛在厨房里整出的那些事,他也听管家说了。这人不骄傲,也没有架子,性格也体贴,陶思会喜欢他,也能理解。
“非要等?她有正事要忙。”
贺琛傻傻地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她忙但是我不知道她会忙到晚上不回来。”
“怎么?你有意见?”陶父斜眼看他,语气里面有几分不满。自己的宝贝女儿,哪能轮到别人来说什么不是。
“我担心,担心她这样工作会熬不过来。”贺琛搓了搓手,“女人哪儿能这样熬呢?以前我和她在内地的时候,她要是下厨切菜我都不放心,都要自己来做,怕她伤到自己。现在工作这样熬着,虽然看不到什么实际上的伤处,可是女人哪儿能这样熬着呢?”
陶父顿了顿,“那你等在家里干什么?她不回家你就去找她。”
对,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贺琛站起来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站住!”
陶父呵斥他。
贺琛转过来,一脸莫名。
这死脑筋!
“现在才几点,你去了陶思说不定在休息,你去找她不是打扰她吗?吃了饭再去!”
贺琛挠挠头,“我去她公司下面等着吧。”
陶父板着脸。
贺琛忽然间又改了主意,“好!我先不去。我等着管家做好早饭,给陶思带过去。”
这一下陶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陶思见到贺琛的时候,他手里面提着一个保温盒,也不知道在楼底下站了多久了。
贺琛一见到她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朝着他张开手。
可是陶思走过去,却是牵着他的手,一起往里面走。
“怎么到公司门口来啦?”
“想给你送早饭啊。”
“那多麻烦啊。我这儿什么都有。”
贺琛嘴角的笑容又淡了几分。
这一路进去,每个人都对陶思毕恭毕敬,口称“宁总”。
陶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手,一副沉稳严肃的样子。
贺琛也默默地拉来距离。
等到了最高层,一下子涌来几个秘书,上前来着急向陶思汇报工作。陶思接过文件夹,整个人心思就在工作里面去了。
贺琛又不好插话,在旁边捡了一个位置坐下,耐心地等。
等到陶思忙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她突然间觉得口渴,抬头示意助手倒咖啡。这个时候才看到一直坐在沙发上的贺琛,她才想起来这个人的存在。
“等会再说。”
那些人立刻都退下。
一时之间整层楼只剩下了他们俩。
“老公。”
陶思冲过去,抓着贺琛的胳膊摇啊摇,一脸求宠爱。
“忙完了吗?”贺琛平静地问。
“没有。”
“那我先走吧。”
贺琛站起来。
“不是来给我送早饭的吗?”
陶思不解。
“都凉了,还吃什么?”
贺琛抬手就把盒子给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面。这个突然的举动,让陶思愣在原地。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陶思也冒火了,却仍旧克制着。昨晚上为了那个方案,她跟着团队一起熬了一个晚上,只匆匆补了半个小时,还是在赶回公司的路上因为堵车耽误了时间,她才得到休息。这些日子,总是跟陀螺一样旋转个不停,她看着还像是个能够思考的人,实际上整个脑子都是麻木的。
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大老板们多数都是在走冷酷的霸道总裁路线。看着面无表情,像个木头人,实际上可能真的是个木头。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发现。
“你是生气了?你知道我昨晚上熬一整个晚上了吗?我是忙着工作!”
陶思挺委屈的,一早上看到贺琛心里挺高兴的,可是现在就是事情多,那是没有办法事情。贺琛不体谅她,反倒还给她摆脸色。
“你也不问问我一个晚上不回家累不累,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结果呢?”
贺琛叹口气,上前去将她搂在怀里,温柔着语气,“着急什么呢?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们应该去吃中饭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陶思傻愣愣地看着贺琛,“什么?”
“傻了啊,我们去吃中饭了。也不看看几点了。以前我不在,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不能这样子了。”
陶思扁扁嘴,想想确实也有一段时间不见了,总不能一再地拒绝贺琛。
“出去吃太麻烦了。我们就在这里吃吧。”
贺琛还要在说什么。
轻微的力度,就跟抓痒似的。
“我现在……”
贺琛脸色变得诡异起来。
“嗯……”
陶思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贺琛差点没有疯了。
“算了……”
陶思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真的没事啦?”
“嗯……”
贺琛拖长了声音。
“真的?”
陶思却是不信。
“别闹。”
贺琛佯装生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害得我等了一个晚上。”
陶思立刻变了脸,“哦,你不关心我。脑子里面尽是那些个玩意。”
“哪儿有?”
这罪名可大可小,贺琛立刻一级警备,是半点疏忽都不敢有。
“我这不是太想你了吗?你看我要是不关心你,我会等一个晚上,早上又巴巴地带了东西过来吗?早上那会你正忙,你下属在,我怎么能强行打断你的工作?你正是要立威的时候,我在外人面前必须要给你留面子。可是我不开心,只能等到现在才能让你去吃饭。你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常常这样?”
陶思的小眼神四处飘,“不是啦。”
贺琛心说得,肯定是的。陶思要强,不接手公司的时候就算了,一旦开始了,肯定是要花心思把这个公司努力经营好,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他自己也是努力工作过的人,也知道一忙起来根本就无法顾上饿不饿。等有空吃饭的时候,早就饿过了。
“这事儿太辛苦了。我心疼你。咱不差钱。我养你。”
“这不是差钱不差钱的事情。”陶思很坚定地说,“这是我的责任,你知道吗?”
她是宁家的女儿,她享受了宁家的好处,不能没有付出。
“我知道。”
贺琛低声说。
“但是……”
“我知道……”陶思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你也不想总是给我做饭什么的,那些事情都是可以交给管家去做的。我觉得你可以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什么事情?”贺琛着急地追问。只要能够帮到陶思,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来公司吧。”
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
陶思浑身都轻松了。
其实这话早就该说了,陶思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实际时间。就算她不说,陶父那儿也会说的。如果是陶父来说,恐怕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询问句了。以陶父那样霸道的个性,对待贺琛这样的半个女婿恐怕是一点儿都不会嘴软。
陶思怕贺琛会有很激烈的反应,那样的话,她就可能变成一个夹心面包,简直是两边受气。
但是这种角色难道不应该是女婿吗?女婿一方面为了留住老婆一方面又不想让妈妈生气,才会两边都难做人啊。
贺琛半晌没有说话。
陶思心里面打鼓,只好放弃,这本是个人的选择,她怎么能这么自私让贺琛放弃自己的理想来到公司里面管理家族企业呢?
“算了。亲爱的,这事儿就当我没有提过。我们来想想中午吃什么吧?日本菜还是法国菜?”
“我愿意。”
贺琛忽然间说。
陶思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菜?”
贺琛不由得在陶思的鼻尖上满刮了一下,“我说我愿意来公司里面。”
陶思放下手里的电话,和贺琛面对面站着。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所以她现在很严肃地和贺琛说,“老公。这事儿很重要,一旦开头就不能够轻易的放弃,而且要承受很多的压力。我知道你的理想是什么,你想做自己喜欢的生意,你不想受限制在一个企业里面。所以,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将就着你的生活。我不想你过的不开心。”
当初贺琛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连父母的期望都可以违背。陶思心目中的贺琛就是一个理想高于一切的人。
贺琛微微挑眉,唇角的笑意加深,“我的理想不是那个。我好像没有对你说过我的理想是什么吧?”
“是啊。你的理想是什么?”
贺琛深情地凝望着陶思白净的脸。她身穿着职业的套装,展露出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即使刚才她在众人面前表现的令人他有不舒服的疏离,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还是他爱的那个女人。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说话语气,一切都是熟悉的。
他可以笃定,陶思其实永远都是陶思,变化就是她的标签,自己也想束缚她停下来,她也不应该停下来,那他就去努力追赶她,两人温柔地依靠,谁也不掉落在谁的后面。
“我的理想,就是你啊。”
贺琛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实际上,说这样的话还有点小小的害羞。
陶思整个人瞬间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贺琛忽然间有些紧张,他甚至能感觉到耳朵在发烫,两颊的肌肤也隐隐在发热。
“我的理想,就是你,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努力,让你过的轻松幸福。”他一字一句,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没有吃过穷的苦,但也没有富有到所有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物质对我没有多大的吸引力。看看我的爸爸妈妈,他们的婚姻幸福,我就觉得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成功。原谅我,以前的轻易放弃。只是我不想轻易地踏入有危险的婚姻里面。”
陶思轻声问,“那你为什么会转变想法了呢?事实上,依照你的观念,我们的婚姻还是有危险的。”
“不可否认,每一段未知的关系都有可能是有危险的。关键是用心的经营。有问题就去解诀,而不是换一个。现在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我在你身边工作,能够帮你分担。这是你的责任。这其实也是我的责任。我娶了你,就要担了责任。更何况,我一点儿都不觉得是负担。因为,我愿意。”
贺琛说完这段话,陶思忽然间扑到他的怀里面。
“贺琛……你知道吗?我觉得嫁给你……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我任性了那么多回,很多都是因为爸爸的庇护。可是这一次嫁给你,却是我的任性。我自己的决定。”
贺琛回抱着她,“哪儿任性了?我一点都不爱听。我们走到这一步,可是两情相悦的结果。哪儿是任性胡来啊?”
“是是是。老公说得对。谢谢老公大人刚才在外人面前给我面子。”
“乖,要是真的知道谢谢老公,等会要多吃点。我才不在你身边多久时间,就明显感觉你瘦了好多。”
贺琛的手在她的腰上轻轻捏了一把,惹得陶思不满地低叫,“什么啊。我那儿本来就没有肉。”
两个人乐呵呵地一起吃了饭,贺琛就开始接手分配下来的工作。
中间秘书进来,说是到了采访的时间。
采访的地方就选在了办公室外面的一个小型会议室。贺琛好奇跟过去看。
一开始主持人的问题都还是正常类型,关于陶思接下来的经营方案,有什么样的经营理念。陶思侃侃而谈,与主持人相谈甚欢。即将结束的时候,主持人忽然间话锋一转,问起了关于宋楠的事情。
陶思还没有说话,助手已经先站出来,“怎么回事?这种八卦问题根本就不在访谈录上面。”
主持人眯着眼笑,也不害怕陶思助手的疾言厉色。
“宁小姐,听说你现在的丈夫是宋楠的前男友。别人是青梅竹马二十多年,是不是因为你的插足,所以才会分手?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你才会对宋楠各种打压?”
陶思暗中深吸一口气,这些个问题一听就让人发笑。想生气,却又觉得不值得。她的脸色渐渐沉下来,对待没有规矩的记者,她也没有必要好脸色。
肩膀上忽然间一沉,是贺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扶住了她的肩膀。
“记者的重点是报道真相。你们拿着根本没有事实依据的东西来说三道四,跟狗仔队有什么区别?我和宋楠是从小认识,可我对她一点儿想法也没有。感情这事,不是讲究先来后到。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人,我的初恋就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现在身边的人。”
贺琛不疾不徐地说,声音有力,无形中给了陶思极大的安慰。她不屑去回应这些有的没的猜测。但是贺琛去反驳就不一样了,至少对陶思的意义就不一样。这代表贺琛在宋楠的问题上面是始终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
“宋楠自己做了多少坏事,心机重,道德品质都出现了问题。有些人,就跟屎一样,却怪别人不吃屎。这世道,不吃屎才是正常的。”贺琛冷冷一笑,“看不出来,这位主持人似乎不走寻常路。”
这就是拐着弯子在骂这个主持人爱吃屎了。
主持人脸色瞬间变得很微妙,连连道几声对不起,然后灰溜溜地收拾东西就走了。
“继续忙吧。”陶思站起身,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
贺琛却凝望着陶思,“我不高兴。”
“嗯?”陶思不解地看着他。
“宋楠这个麻烦一定要解决了。”贺琛下定决心了,“我不能忍受她在那儿继续败坏你的名声了。嘴巴上说说是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可这就跟吃饭的时候旁边有苍蝇飞来飞去一样找人嫌。”
陶思靠近贺琛,腻在他的怀里面。“嘴巴长在别人脸上,我们也管不住是不是?别人怎么说,都是别人的事情。他们那些人,没什么本事,茶余饭后就拿着这些八卦唧唧歪歪。真要是做正事的人,哪儿还有那么多的想法去关注别人的生活?蝼蚁已经很可怜了,就随意他们去揣测吧。”
陶思说的确实是有道理。贺琛面上赞同她的说法,觉得说的对,可是暗中,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这事儿简单。”
贺琛找到毕夏然的时候,他很随意地说。毕夏然如今是传媒新贵,在传媒行业积累了很多资源和人脉。有些事情,他只要一句话就能够掀起一个圈子的大风浪。
“你找我就对了。我旗下的艺人随便弄一个绯闻,公众的视线瞬间就会被转移。”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兄弟,你可得帮我。以后要封杀关于一个女人的所有消息。”
“怎么一个个的都要我做这种事情啊?难不成你喜欢上谁了?”
毕夏然感兴趣地问。
“喜欢一个人怎么还会封杀她?”贺琛觉得无法理解,“我那是封杀一只苍蝇。我是觉得受不了她。”
“还不是我哥毕夏……算了,不说这事儿了。说说你吧,谁招你烦了?”
“宋楠。”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毕夏然不确定地在那儿问了几次,“宋楠?就是以前我们觉得很漂亮的那个宋楠?那个谁也看不上,一直以来就唯独喜欢你的宋楠?”
“是。”
以前贺琛听到这样的说法会觉得内疚。可是现在听到却是会觉得恶心。
“怎么啦你?不喜欢别人也别这样对别人啊!不是我说你……”
贺琛其实不想把宋楠做的那些事情大肆宣扬的,毕竟这一伙人都是熟人。他只好跟毕夏然一五一十地说了。
毕夏然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一口答应了。
“这事儿我包下了了。”
“多谢你。”
“说谢谢什么的就太虚伪了。”
毕夏然这人做事很靠谱,当天下午就有爆炸新闻,第二天的时候整个版面就被娱乐圈的消息占满。谁还记得一个失败者宋楠和宁家豪门争斗的恩恩怨怨?
贺琛在宁氏的企业里面渐渐投入更多的时间,他本身也是做生意的料,很多经验理念也和陶父对的上。偶尔陶父心情好了,也会指点一下贺琛。
私底下,陶父却叮嘱陶思,给贺琛的权限不能太多,不能经手公司里面的核心业务。
陶思知道陶父这人谨慎,当着他的面,她答应了。可实际上该怎么样还是要怎么样。两个人都是夫妻了,哪儿还能有太多的顾虑。
“这事情我不想做……”
“这事,你帮我看看吧。”
“还有这个……我不想这个老总打交道,要不是看在老客户了,我连应付一下都不愿意。”
陶思搂着贺琛的脖子撒娇。
贺琛摘下金属丝边的眼镜,将手里面的文件也放到一边,“你爸要是知道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我,该说你了。”
陶思在他脸上大力亲了一口,“你都知道啦?”
贺琛笑笑,“我觉得你爸爸说的没有错。是该防着点。”
话音刚落,就被陶思捏住了嘴巴两边。
“胡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把你带进来是想干什么?可不是为了什么说出去好听。我知道我老公在外面自己单干也是可以有出息的。”
“是为了让你爸爸开心。”
陶思拉扯着贺琛的力道加大,“我有病吗?”
贺琛好不容易把陶思的手给扒拉下来,“好了,好了,我现在知道了。你就是想让我进来帮你减轻负担是不是……我进来也是为给你减轻负担。”
“才不是……”陶思想要说一些好听的话瞬间就说不下去了,“好吧,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不高兴?”
“哪儿能啊?高兴,高兴。”
贺琛赶紧在陶思的脸上亲一亲,免得她等会炸毛了。
两个腻歪了一阵,贺琛又问,“女王大人是不是太信任我了?”
陶思抬眼望着他,眼神无辜而澄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你是我老公,我不信任你,还信任谁?我又没有打算再结婚的意思,这辈子认定你了就是认定你了。”
贺琛忍不住笑开,“以后除了我,可不准再这么信任别人。”
“好。”
“余娆给你打过电话吗?”贺琛问。
陶思摇摇头,斜眼看了一眼贺琛,知道他估计是给慕礼来询问的,“没有。”
陶思有时候只要眼珠子一转,贺琛就知道陶思在想什么。
“小淘气,要是真联系你了,你可得说实话。我哥现在天天给我打电话呢。”
慕礼亲自去找没有音讯,无奈公司里面的事情多被牵绊着,他现在只能在老家等着。
“她是散心了,散好了自然会回去。你哥要是有那个闲情心去着急不如好好想想,等余娆回来了怎么解释一下这些事。好好的人恢复了记忆却又不马上说。”
陶思说起这个,怨气就抑制不住地从说话的语气里面冒出来。
“有苦衷。”
“有苦衷又怎样?有必要理解吗?谁没苦衷啊?”
贺琛赶紧转移了话题,“等会想吃什么?”
“不是刚吃完中饭吗?这会还饱着呢。”
“好吧,那你赶紧去休息一下好不好?这些事都交给我来看。”
总裁办公室里面配着一张沙发床,陶思就躺在上面,眯着眼睛瞧着贺琛。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此刻陶思的眼中,贺琛无疑是最好看的。他感受到她目光的注视,抬起头来,对她微微一笑。
他做了一个口型,“睡吧。”
陶思回以他一个微笑,满足地闭上眼睛。
梦的尽头是他,岁月枯竭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