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的佣人房不过二十平,甚至没有楼上主卧室的浴室一半大。余娆坐在床边写今天的工作日记,容君意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来,直接让她出去一趟。
“你今天没去医务室?”容君意挑眉,有些不满。余娆轻描淡写,“我忙忘记了。”
这都能忘记?她肯定是故意的。余娆这人,在工作上很努力,努力到在生活上似乎总是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容君意直接将一个铁盒放到她手里,余娆一看标签,是姜茶。
“睡前泡着喝,暖胃驱寒。”
他的一片好意,余娆却不想接。她摇摇头,拍了拍胸口,示意自己是个女汉子,小烧小热什么的早都挺过去了。
容君意在她头上一拍,“什么女汉子?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女人!怎么?上司关心下属都不行了?”
“行。容总,有您这份关心足够了。”余娆笑吟吟地。
容君意压低了声音,靠近了她一步,“余娆,我要离婚了。”
心里咯噔一下,余娆脸上笑意不变,“容总,恋爱虽易,结婚不易,且行且珍惜呀。”
她总是笑嘻嘻的样子,容君意叹口气,自己刚才怎么就贸贸然说了这样的话。他敛着眸光,“有时候放手才是一种珍惜。”
这句话她也深有感触,迫不得已的放手,是为了让对方飞的更高。
余娆妈妈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来了,余娆对他说了一声抱歉,朝着走廊的另外一头走去。
“娆娆,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你不要再瘦了,一定要好好吃饭。”妈妈的絮叨声在忙碌一天之后安抚她的心。
余娆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只捡着好的说。最近在接待贵客啦,贵客脾气很好啦(其实差得要死),也不挑剔啦(简直是处女座附体),同事也对她很好啦(实际上是巴不得她滚下前厅部经理的位置),把这样锻炼的机会让给她啦(明明是被整治),说明很看好她啦(其实是变相降职)。
妈妈很满意,话题一转,“你什么时候休假啊,你妹妹夭夭要回来了,还带着男朋友呢。你也回来给相看相看。”
“男朋友叫什么?”
“嗯,听说是姓赵,赵翔。”
余娆郁闷地把这事讲给闺蜜陶思听,在大洋彼岸的她回了一句,“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好歹余夭是她的亲妹妹,余娆为她说好话,“她年纪还小……”
“呸,年纪小就可以成为勾人的借口?我告诉你,你妹妹这样嚣张,就是因为有你这样宠着她,惯着她的姐姐。一个嚣张成性的人背后必然有一群软弱的人。”
“我欠她的。”
“不就是当初你得白血病,你家里人为了救你,生了你妹妹来救你吗?不就是你觉得打小父母偏疼身体不好的你,冷落了你妹妹吗?这么些年,你该做的都做了!当初,她还做出那种事来,撞了……”
“行了!”余娆见她要翻出那些尘封的往事,不悦地打断,“这都已经过去了。”
陶思也识趣地不提,“好。那你打算怎么办?嘉乔已经四岁了吧?总不能一直呆在福利院吧?七岁读小学的时候,怎么办?你这么多年相亲都失败了,难道打算继续相亲失败下去?”
余娆越听越觉得给陶思打电话是个错误,这丫头犀利起来简直让人无法招架,句句戳到她心里头去,都快碎成饺子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