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们海量，多喝点儿！我实在不行。”赵娅茹陪着笑，举杯抿了一小口。
“小赵，喝酒看工作！今天喝酒就是工作。你工作那么出色，喝酒上可不能退缩呀！把领导的面子拾起来！”沈书记在一边劝酒。圆头放下自己的酒杯，一只手搭在赵娅茹肩头，另一只手把赵娅茹的手和酒杯一起握住往她嘴里送。
赵娅茹非常反感，也讨厌这样污浊的气氛，但是不能发作，只得乖乖地喝了，心里盼望着赶快结束。
“好！”“好！”大家又在叫好，嘴里都喷着酒气，天花板下聚集了厚厚一层烟云，有人又在给大家倒酒。赵娅茹在大家的劝说中又喝了两杯，头晕得很厉害，眼睛被烟云呛得快要睁不开，心里很想离开，但不敢轻易站起，因为两腿发软头发晕，身体把握不好平？ 。
“小赵，来再干一个！”圆头向赵娅茹碰杯，不知怎么地，把赵娅茹的杯碰歪了，酒洒到腿上。在赵娅茹一愣的工夫，圆头伸手在她腿上擦了一下。赵娅茹伸手去拨开他的手，但自己却是那么的无力，手也被圆头握住了，下意识里感觉肩头不知被谁的手抱住了。
她晃一下自己的身体，努力睁开眼，周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少了许多，只剩下她和圆头了，她想着自己也该走了。赵娅茹努力站起来，一只手扶住椅子的靠背，但身体还是要歪。这时又被一条胳膊抱住了，她扭头一看，和圆头的嘴碰到一起，又躲开。接着整个身体又被圆头抱住，一张臭嘴伸了过来。
“躲……开，躲……”赵娅茹想避过去，但速度慢了许多，还是被那张臭嘴亲住了。一只手正要胡乱触摸。
“让我进去！”咣当一声门被撞开。“赵老师！”宋校长冲进来愣住了，圆头松了手。赵娅茹踉跄着走过去，宋校长拉着她走出雅间，门外的办公室主任赵明锋把脸扭向另一侧。
赵娅茹一觉醒来，周围黑洞洞的，吓了一大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感觉嗓子发干，嘴里发苦。揉揉眼睛，摸索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手向墙角探了两次，碰到开关，灯亮了。很刺眼，用手遮挡着一看，原来在自己的单身宿舍。到二中了！
我怎么会一个人睡在这里？她努力想回忆些什么，只知道去邮电大厦开会，发言，吃饭……后面想不起来了，头好痛。自己的包放在床头的一张小单桌上，从里面拿出手机，唉呀，来自李中兴的未接电话已经十六条了！把两条腿放下来，什么东西？踩到了一滩秽物。什么时候吐了？不知道。
又是一个干呕，眼泪都出来了。好难受。喝点水，给李中兴打电话：“喂，中兴。”
“娅茹！你在哪呀？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呀？”
“我在二中宿舍里呢，睡着了。没有力气，你来接我吧。”
赵娅茹刚收拾好地上的秽物，李中兴就到了。他用手捏住鼻子：“你这是怎么了娅茹？”
“没什么，可能是去市里参加团市委的表彰会，喝多了。”赵娅茹有气无力地说。
“唉呀，怎么会弄成这样？你怎么回来的？”李中兴担心地问。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唉呀，真是……”李中兴快要抓狂了，一时无语。
来到一中门口，赵娅茹感到饿了，今天的确没吃好。李中兴进学校放好车，带她到一家面馆吃酸汤面叶儿。一碗面叶儿下肚，舒服多了。赵娅茹表示再也不想去参加上面的什么表彰会了，害死人！李中兴还是无语，他无法想像一个文静贤淑的女孩子是如何喝到不省人事的程度，感到一阵后怕。
李中兴可以想象人们看到赵娅茹时候的目光，她的确很漂亮，一个喝醉的漂亮女孩……李中兴不敢想下去。“你没有受人欺负吧？”
“没有吧。”赵娅茹含糊地回答。李中兴很想说点什么，却不知怎么说起，最后提醒她，女孩子千万不要贪酒！赵娅茹抱着他的胳膊，回到一中，倒头又睡了。李中兴胡乱眨着眼睛，难以入眠，贴着赵娅茹的后背，突然很怕她受伤害，很怕失去什么。
“赵娅茹是我的，谁也不能动她。”李中兴在暗夜里想，看着天花板无法入眠。这种心情很奇怪，以前对付李磊的时候，有过这个念头。念大学时自己对付李磊很自信，毕业后虽有担心但有许正军这个好兄弟在还算放心，娅茹毕业时被李磊所绑时着实担心了一把，而现在突然心里没了底，似乎有些东西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之外。
天色发亮，该起床了，李中兴起来洗漱，头有些晕。李中兴收拾好自己后，赵娅茹也起来了，开始洗漱。
“昨天你喝醉的时候，没有人欺负你吧？”李中兴忍不住问。
“没有。”赵娅茹一边刷牙一边含糊地回答。一会儿刷完了反问他：“你怎么搞的，很想我受欺负吗？”
这显然不是的，李中兴不吭声了。但他这两年耳闻目睹了社会上一些事情，心中多少有些隐忧。“呵，有我在，谁敢呀？”话虽这么说，李中兴还是决定早饭后陪她一起到二中，问问情况。
李中兴找到宋校长，问起昨天赵娅茹是怎么喝醉的、又是怎么回到二中的。宋校长面带难色，只说是表彰会后在市宾馆吃饭，领导们轮番看酒，赵娅茹就喝多了，然后亲自把她送回二中的。赵娅茹本人能够想起来的，也只有这些，同意他的说法。李中兴还是不相信，继续追问：“领导们看酒，不至于让人喝得烂醉如泥，打十几个电话都听不见，屋里吐了一大滩，一直睡到天黑。到底还有什么事？”
李中兴知道赵娅茹是个文静的女孩，不可能无缘无故弄成那样，那不是她的作风，把两只眼直盯着宋校长。宋校长羞愧成分，却不知从何说起。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宋校长自言自语道：“真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
“到底怎么回事？”李中兴已经捕捉到了宋校长话中余味。宋校长说：“没有，没有什么了。”宋校长闭口不言。李中兴从宋校长飘移不定的目光中知道，一定还有隐情！
李中兴发了狠，拽住宋校长到了空旷的操场，两眼直盯着他。
“看着我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