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穿越了,穿到一个与我原来任何时候所呆的地方都不同的另一个空间?
到现在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如果说人世轮回与我的穿越有什么区别,大概是在于肉身了。
我只能说我“清清白白”地来,一如我“清清白白”地到。
还是一个妙龄女子,还是九仙的样子,只是不知为什么衣服在我变成粒子后,也自然地粉化了!
还有一点也很奇怪,“望川镜”竟然也和我一起穿越到这里,竟然还是完好无损!
甚至它变得灵活了起来,可以随时显示不同时空所有我感兴趣的东西。引得我常常一抱镜子就是一整天,看到自己前所未闻的许许多多。
唯一让我遗憾的是,除了容颜不老以外,我千年以来的道行竟然缩减成以往的一成还不到,估计在人间也只能算是个高手,至于到底有多“高”,不比试,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了。
这样也好。
没有过去,重新开始新生一直是我的梦想。
在这误闯的异世里,我着实无事可做。还是一如成仙以前,只是呆在自己修炼的地方。
自从落到这里,我便再也没走出去过。
我的住处是砒南国与疆羽国两国的边境,思心崖。
这个空间很奇异,战乱不多,政局要比我想象的还要稳定些!
但这也只是表面,至少每晚出现在我这的黑衣人可以证明,明面上的和平并不代表什么。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真理,谁也阻止不了。
但这又与我何关,我只是为我自己而活,尘世的纷争何须我来插手。
只是我不管他们,不代表我就要受他们的骚扰。
所以我总是在崖的周围散开一些雾气,引他们找不到路。围着原地打转,直到天明,双方才各自回去!
周而复使,双方都认为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动静,反而都静了下来!
我依旧过我的日子,不问世事。忘却烦恼,忘却痛苦,怡然自得……
时光总把人抛却,绿了芭蕉,红了樱桃!
在这片宁静的地方我一呆就是三百年。
一直以为可以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下去。
可是,那个人的出现却改变了一切!
那天,在我屋后的小溪旁,我遇见了这个空间的第一个人,凌!
今天已经是早春了,我最爱的梅花也快要谢了。
清晨的空气,清新,微凉,带着一丝花粉的香甜,总让我沉溺起中。
我住的屋后有一条清澈的小溪,不长,却十分惹人。所以我最喜欢清晨到那儿走走!
只是今天却多了一份意外!
一个男人躺在溪旁的草地,一身玄黑的衣裳,一条棕黑的发带,别无其他,却依然无法让我移开眼睛。
挺直的鼻梁上,略显长卷的睫毛正微微颤抖着,但连睡觉都掩藏不住的浑身霸气却暗示着那是一对如鹰的利眼。
嘴角似笑非笑地向上勾起,有种说不尽的邪魅。
如玉的面庞上带了一些朦胧的疏离感,却丝毫不减性感,反而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味道。
“看够了?”他眼睛依旧闭着,庸懒的嗓音有着一丝警告。
一看就是个在高位上的人,连别人的打量都不能容忍,控制欲很强啊!我在心底暗暗地思量。
“差不多了。”
我淡淡地回着。没有一点偷窥被捉住的狼狈,隐约中透着一份轻嘲。显然与寻常姑娘应有的娇羞相背。
他有些诧异地睁开双眼,向我看过来,却又瞬间愣住了。
我一直知道我是美丽的,并不是单纯的五官艳丽,而是一种历练出来的绝美。
本就有的桃花的娇娆,成仙后的不沾尘俗,加上心伤后的坚毅,让我根本不像凡尘的女子,反而更显得遗世独立,倾国倾城。否则这样的男子也不会愣住。
但是在这两国交界的地方出现我这样的人,估计还是会引人遐想吧!
果然,短暂的忡愣之后,他便用一种感兴趣的目光打量着,并不急着说什么。
我就是一懒人,你不说,我又何必凑过去自找麻烦。转身想要回屋,却被他一声叫住。
“姑娘,且慢。敢问姑娘一人在这崖边做什么?”
“与你无关。”
我依旧淡淡地回到,有些人引起他们的兴趣,带来的只会是永无休止的麻烦。还是早些走了才好。
“此话差矣!我只是路过此地,并未有歹心,姑娘只身一人在此,如若碰上强盗之类的歹徒,又该如何是好?再说……”
他突然停了下来,又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才继续到:
“姑娘这样的绝俗之姿,只怕原本正直的人也要心生歹念了!”
明明是一个冷漠无心的人,偏和我一世外之人说什么人常,简直可笑。“哦?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动了歪念!”
“那也说不定。难道姑娘孤身一人,就不怕别人欺辱了你,这里荒郊野外,可没什么不可能呀?”
说着竟然近身凑了过来,贴着我的脸,对着我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哼,我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在冷笑。
装色狼你还嫩了点,原先的那八个尊级的再怎么撩拨我都没有结果,我还能让你区区一个凡人给破了道行?
浓密的乌丝后,我的脸他看不清。直到片刻后,再次仰起脸庞的我,才让人发现原来我早已满脸红霞,眼神充满春色。
妖娆地,挑逗地,我对着他的眼吹着气,轻声道:
“哦?难道是公子对小女子有意思?
可惜了,公子这样的英雄豪杰是不甘归隐田园,否则奴家倒是希望成就这段姻缘,也了却自己孤苦之心!”
说着,我用指间轻轻地摩挲起他的喉结,像是一个花娘似的对着他娇笑。
“姑娘有此美意,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说实在的,在下对你是一见倾心,恨不能就此以大地为床,以天为被,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说着竟然将手放到我的胸部……
这样的表现可与他的性格不符呀!
估计还是冲着我一人在这敏感的地段呆着的缘故吧!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明明满脸的轻薄好色模样,但眼中却是怎么也掩饰不掉的冷漠。
调戏一个女子就这么好玩吗?
还是说你本身的身份够特别,让你对我这样的可疑人物不能坐视不理。
不管怎么样,这可是你先惹得我呀!不能怪我玩你了!
谁让寂寞了三百年的我太无聊了呢?呵呵……
“轻点!您这么急干嘛?奴家只是厌倦了男子的薄幸,如若不是我的相公喜新厌旧,新婚才不过两年,就开始流连花巷,甚至还为了一个花魁而得罪权势而发配边疆,我也不会被连累而逃到这荒凉之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面前各自飞。与其和那样的男子过苦日子,我宁愿在此安详度日。看公子的相貌也不是他那样的无心之人,奴家曾对天发誓,若有人愿意对小女子负责,并愿意永不抛弃,我便生死不离。不知,公子……啊……”
我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咬了一口,还是在耳旁。
这人真是,不想负责就不要惹事,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干嘛像狗一样咬人?
“不知你所说的‘负责’是怎样的呀?以姑娘的容貌即使入选皇宫也没什么希奇呀?我可没有皇帝那样的权势呀!至于钱嘛?谁又敌得过天下第一首富兰公子呀?”
可恶,说话就说话,干嘛要撕我的衣服。吃不起还要占便宜,果然脸皮够厚呀?
难道你这样分散我注意力,我就不知道你把皇帝和首富搬出来是试探我的吗?
一般的平民女子听到这样的人物,估计不是满脸春光,就是诚惶诚恐吧!还是不放弃对我身份的怀疑呀?
可是在我看透你的把戏后,只会觉得可笑。
罢了,陪你玩一下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