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姜长生前世今生都不是阴暗里的爬虫,做事从来都光明正大,所以不理解江婉儿和江婕妤的心思。
她们是可以为了利益,为了权势,为了荣华富贵,扭曲一切的人。
破釜沉舟,有些时候她们的勇气,挺令人钦佩的。
元疆冷漠的看着泪水涟涟的江婉儿,心中嗤笑。
小女人的手段,怎可能糊弄的了他们。不过是平日里闲的无趣,才让她们斗来斗去,沾沾自喜。
“你说本王玷污了你?你铁了心要入本王的府?”元疆声音冰冷道。
江婉儿垂泪道:“昭王哥哥当婉儿是什么人,婉儿只想求个清白,证明婉儿不是那等不自矜的女子!”
“是么?既然你要个清白,本王就给你清白。北戎王子不日将来大雍城求亲,本王将你赐给他为王妃,以证明你是处子之身如何?”元疆淡漠说道。
北戎那是什么地方,它苦寒落魄,百姓粗暴野性,怎是女子想嫁之地。
“昭王哥哥,婉儿既然已经委身于你,便一女不侍二夫。您可以不要婉儿,但是不能把婉儿给其他的人啊!”江婉儿心高高的提起,生怕元疆说到做到。
姜长生听着元疆对江婉儿的话,伸手把他捂着自己眼的手掌往下拉。
“昭王殿下何必那么麻烦,要我看只需问江姑娘几个问题即可。若是江姑娘当真受了委屈,昭王殿下自当负责。若是事实并非如此,昭王殿下也不必同她浪费时间!”姜长生张嘴利落的说道。
整个大殿里的人都有可能说话,但是江婉儿从未想过姜长生这位外姓公主也会出声。
同样是臣子之女,一个是孝名在外的福乐公主,一个是籍籍无名的宫嫔妹妹,这样的差别让江婉儿一时恨透了姜长生。
“福乐公主,这话臣女私心想着,不应该是您来搀和!”江婉儿可以在元疆等人面前低微,但她不想在姜长生面前堕了身份。
姜长生不屑的看着江婉儿,她给她面子,她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你即是私心想着,那么就该在心里想着,而不是不知君臣尊卑的说出来。本殿下是有封号的福乐公主,是皇亲是君,你一个臣女凭什么敢质疑本殿下的话。莫不是您心亏了,不敢回答本殿下问你的问题?”姜长生厉声呵斥道。
皇帝和皇后坐在一起,看着姜长生清冷的面容,威势十足,两人默默的赞赏点头。
这样的气势,合该是忠义侯府的子嗣,也不愧皇室的尊贵风范。
江婉儿瞧着帝后对姜长生纵容的模样,心猛的沉了下去。她方才不应该冲动的,她一时竟然忘了她姜长生身份的来因。
能屈能伸者,是为大能。
江婉儿当机立断的对着姜长生盈盈一拜:“是婉儿一时无礼了。原想着公主殿下年纪过小,某些事儿不便于说,却忘记了其他。还请公主殿下原谅则个!”
元疆皱了皱眉头,江婉儿这话分明是说姜长生脸皮厚,没有女儿家的娇羞避嫌。
姜长生淡然的拉了拉元疆的手,她多活一世,自是能听懂江婉儿的意思。
可是,在身份地位已是鸿沟之分时,这些小花招显得格外的可笑。
“江氏婉儿,本殿下问你,你确定你已经破瓜,且身上痕迹和破瓜之因,都是昭王殿下所谓?”姜长生站在江婉儿对面,直视的问道。
江婉儿脸上悄悄的飘起一抹红霞:“昭王殿下他!”
“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姜长生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
这个女人废话太多,人人都知道她在做戏,但总听着那些恶心的话语,耳朵都要被弄脏了。
“是!”江婉儿闭上嘴,不甘心的答道。
“好!皇上、皇后,福乐相信大雍城的嬷嬷们人才济济,这等子小事她们必能检验出来。福乐信昭王殿下的为人,因而决不能让有心之人借此生事!”姜长生得到江婉儿的答案后,转身对帝后福身铿锵道。
皇帝最喜欢别人夸元疆,连忙抚掌大笑道:“准了!福乐的眼光和朕一样的好,朕相信朕的儿子也是同样。皇家儿郎什么女人得不到,不至于饥不择食,什么脏东西都往嘴里塞!”
“可不是么!二哥哥那么英勇无敌,是京城出了名的好儿郎,怎么会看上一个满嘴胡话的女人。二哥哥,等昌乐长大了帮你挑二嫂嫂,好不好?”昌乐公主笑的甜甜,酒窝镶嵌在两颊,十分讨喜。
元疆闻言柔和了神色:“昌乐说的对。”
毫不掩饰的声音,一声漫过一声的钻入江婉儿的耳中,令她摇摇欲坠,面色煞白。
她诬陷元疆,为的是成为昭王妃。但是看着如今帝后们对她不喜的模样,哪怕她诬陷成功了,以后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这样的结局,和她期待的完全不同。
江婉儿心死如灰的等着验身嬷嬷的到来,她相信她姐姐在她身上弄了这般痕迹,必是做了万全准备,所以她对此并不害怕。
可是,看着姜长生庄重的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的心如打鼓一般,噗通噗通的响着。
福乐公主又想对她做什么?为什么她不能放过她?
姜长生若是懂她的心里话,必会笑靥如花的轻笑一声。
为什么她要放过她呢?前世从她未入宫起,江婉儿就命人散布她是克父克母的克星之命。入宫后,江婉儿又给她下了无数慢性毒药和绝育药。这样的仇恨,她为何要善待于她?
况且,她现在不过是据实而说,不曾诬陷她半分。若是她行的端做得正,她便是想针对也没地儿去针对。所以啊,江婉儿与其怪她,不如恨她自己做事不够仔细。
愉悦的看着对方的惨状,姜长生红润的唇瓣犹如催命的符,稳准狠的贴上江婉儿的额头。
“本殿下再问你,谁准许你一个官家女,唤昭王殿下为哥哥?”
“谁准许你一个官家女,随意出走海棠宫,前去皇子殿前?”
“谁准许你一个官家女,整日谈情说爱,不知女儿矜持,败坏宫闱礼法?”
一连串的问句,像是狂风暴雨甩在了江婉儿的身上。
江婉儿无力回击,眼白一翻,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