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衣一听,又是大感愕然!这小王妃还真会给他拉仇恨!要是让凤元宇知道他掂过他的小王妃那……珠圆玉润的浩腕,会不会将他的手给剁了?还是算了吧!
他彬彬有礼道:“娘娘,男女授受不亲!娘娘是何等的尊贵!娘娘就不要折煞小的了。何况,古千衣虽然只是在医界排名第二,但对于这诊脉,只要用一根红线缠住娘娘的手腕也就能诊断清楚了,无需碰触到娘娘的手腕。”
百里飘雪倒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瞧他桃花眼里分明闪着桀傲不羁的眼神,连凤元宇都能称兄道弟的人,却仍然对这古礼如此的迂腐。不过,对于医术,此人倒是挺自负的。
她没再多说,伸出一只手摆在桌面上。红线是由丫环紫娟为她缠上去的。
认真地把了一会儿。古千衣就将红线收了,然后认真地瞧了瞧她的眼睛,也只是隔空望着,连她的眼皮也无需翻看。
百里飘雪心里直犯嘀咕!这么一个少年美男子,去演戏差不多,还当真是这个东汉国排名第二的江湖神医么?
“我有什么病?”她问道,几乎,已对他没抱什么希望了。
谁知,这古千依这时候却一派正经,凝思着道:“娘娘没有病,只是中了毒!”
啊!她当真中了毒?说真的,她还是存了一丝侥幸之心,但愿那个冥宙只不过是跟她开了一个玩笑罢了,并非真的中了毒。
她自己都把不出来的毒,用了她所能用的方法,都检测不出来。但这古千衣却只是用一根红线就能诊断出她中了毒。
瞬间对这少年刮目相看之后,百里飘雪不禁虚心求教:“请问古大夫,我中的是什么毒?您能解么?”
古千衣纤长的手指摆在他美人的下巴处,凝思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解是能解,但却无法及时解。娘娘所中之毒非得在七天之内解了不可。但是,这毒的解药配制起来却要至少一年的时间。”
“一年的时间?为何?”百里飘雪不禁有些呆了!这古千衣当真名不虚传!连她中的毒只有七天的解毒期限都一语中的,她无话可说了。
古千衣道:“因为,这其中需要一年四季中春兰之露,夏荷之根,秋菊之蕊,冬梅之霜。意思是春兰上的露水;夏荷的生根;秋菊之花蕊;以及冬梅上所结的霜。”
百里飘雪一听,头都大了!在现代,她还以为她已经是毒的专家,解毒的高手。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古代的毒她连把都把不出来,还以为自己根本没中毒呢。可人家这古千医却非但能用一根红线就把出,还能说出解毒的药方,说得头头是道,不到她不相信,不佩服啊!
“你的意思是,七天之内你也解不了我的毒了?”
“嗯。这毒用得奇巧无比!独门独家,一般的大夫还不好把出来,会说你根本没中毒。据我所知,这毒的配制也相当不容易。”
“你不是神医,天下第二吗?谁是天下第一?”百里飘雪有点不舒服了。原来她真的中了毒,连天下第二的名医都解不了,不知天下第一能解么?
“天下第一是我师父。这毒要是我师父来了,也只能这么说。”古千衣额上冒冷汗了!医毒他是能手,敢称天下第二,也只有他师父能认第一了。但说假话骗人,当真不是他在行的。
被美人质疑,一副你天下第二也不过如此的眼神看过来,他等会得再去向凤元宇敲诈些什么宝贝才好。不然,难弥补他这心灵上的受创,名誉上的受损。
百里飘雪想了想,叫紫娟拿来笔墨纸砚,对古千衣道:“你能将我身上所中毒素的配方列写出来吧!你列出来了,我自己想办法。”
“你自己想办法?”古千衣更加汗颜了!啊!也对!她不是为凤元宇解过毒,让凤元宇“死而复生”了两次吗?这毒方该当如何写才好?要蒙一个不会医毒的人容易,但要蒙眼前的女子嘛!他心中忐忑。
执起 笔的古千衣犹豫了好一会儿,脑子里瞬息之间千回百转之后,在纸上手抖抖地写下一系列花草的名字。
写好之后,将之递给百里飘雪时,硬着头皮道:“请王妃娘娘过目!”
百里飘雪接了过来,一目十行,将一张单子掠过一遍,不禁大惑不解道:“这些花草没有一样是有毒的?这么多种花?六六三十六种之多?”虽然有些花草的名字是她见所未见,听所未听,比如什么萝蘑藤,长裙舞,美杜,钟锤,象牙红……等等。但是,只要是现代有的,却都是无毒的花草。
古千衣老神在在地“嗯”了一声道:“是的。这些花草单独来用,没有一样是有毒的,但这六六三十六种花采齐了,揉杂为一种药时,就变成了可潜伏七日的剧毒,名曰――七日香。”
“七日香?”真象是面霜的美名!百里飘雪心里越来越沉,虽是满腹疑云,但却终是被中毒的消息小小地打击了一下。这些花花草草又确是有好多种都是现代绝迹了的,有些什么药性那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她有些泄气道:“好吧!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古大夫成全。”
“说!”古千衣想,无论百里飘雪说出来的请求是什么,他都一定会答应的。
但他却没想到百里飘雪会说道:“这事不必跟王爷说了。如王爷问起本宫,你就说只是稍感一点风寒,只吃一剂药就行了。”这种事情,如果连古千衣这个天下第二的名医和她这个来自现代,精于医毒知识的人都没法解毒的话,她认为实在没必要告之于凤元宇了。
“为何?”不会是到了紧要关头,她还是会拿凤元宇去换解药吧?
“你不是说了,你是天下第二,你师父是天下第一吗?既然你都无解,别人自然也解不了我身上的毒。你要是跟王爷说了,有用么?徒然多一个人知道我中毒也没啥意思。只是,你知道这世上谁会有现成的解药么?”如果没有,那她也就只能想着,要如何和那个恶魔冥宙再作一次交易了吧。
古千衣有点同情又有些妒忌地瞧着百里飘雪。同情是因为,她被某人玩在掌股之间而不自知;妒忌嘛,是因为他跟某人多年的情谊,何时见某人如此用心机地玩儿别人了?眼前这女子要不是让某王动了心,又哪里会为她费上这种古里古怪的心思?这不分明是想知道人家对他如何么?要摸底不会用别的方法?
他回答道:“给你下毒之人必有现成的解药。”
废话!这个还用他回答吗?她当然明白哇。只是,她不想受制于人,更不想被人威胁着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虽然她不愿接受一桩被人强加的婚姻,但要她害人以求生那更有违她善良的本性。
古千衣跟着邪恶地建议道:“给你下毒之人想必是要你在七日之内为他做成某件事情吧?只要你按照那人的要求做了,先求得解药,那不就安了?”
百里飘雪随便应付地“嗯”了一声,想到这种毒竟是她生平从未见过,实有些摸不着路数,遂再问了句:“古大夫当真没法在七日之内研出解药来?或者你试试,这对你来说可是项挑战。如若你当真研出了解药,我用重金跟你购买,绝对不会让你白费心机。”
“你……用你夫君的银两?”古千衣状似随随便便的一问,却语含几分讥屑。
百里飘雪倒一下子没想到自己身无分文了!不过,只要她有命在,这银两的事还不好办?钱财滚滚的办法她多得是。抬了抬小下巴,她昂起小脸道:“只要我活着,你觉得银两的问题是问题吗?只要你有办法在七日内研出解药,你只要能开出价格,我就一定有办法付你银两。”
“嗯,好!那我就试试,看我七日内是否能研出解药来吧。如若我能在七日期限内研出解药,你付我十万两黄金如何?我要的是你自己挣来的,可不能取之于你夫君或者百里将军府。”古千衣嘴角带笑,桃花眼带笑。他想,要是某人希望他在七日内有解药呢?那确实也是有可能的事情。毕竟,让眼前这绝色少女愁眉苦脸七天那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那本宫就先谢过古大夫了!”百里飘雪让古千医给她随意地开了一剂治风寒的药,然后让紫娟丫环送他出去。至于身中剧毒,她因为死过了一次,倒将这“生死”两字看得开了。人生自古谁无死?而她死了一次后居然能穿到古代来又做了几天王妃,这实在是赚翻了。如果再死又会如何?生生死死,实是宇宙中的一大奥秘。当真无法解毒的话,她会坦然面对。
但是,她有个预感,她不会死得这么快的,才穿了几天,怎么可能又死一次?这样,阎罗王的生死簿会乱的。那个冥宙让她觉得,他不是来要她的命。
古千衣退出,很快就回到凌宵阁去。
此刻,凤元宇和上官洛,以及几下侍卫们,一齐正在一间楼阁的偏厅内审人。
他们审的是被揪出来的暗桩,膳食房的周管事。这周管事当然想抵赖不认,跪在地上磕头不停地叫冤。
上官洛给周青一个眼神,周青立即抓住周管事,用分筋错骨手先将他两臂给卸了,拿出一粒药丸,“啪”地,将药拍入他的喉咙,喂他吃下一粒如万蛇噬心的药丸。
这周管事登时痛得叫声如杀猪,不停地磕头道:“饶了奴才吧!给奴才解了这毒,奴才马上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