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这假王妃已经被一支银针射死,针已入背心,了无踪影。而她死前右手却握着一把锋芒毕露的匕首!显然,这匕首是打算刺向凤元宇的,却在还没出手时,先被人射死了。
“快!捉拿刺客!”
“七王妃遇刺!”
“七王妃失踪了!”
“怎么回事?”须臾间,皇上,太后,皇后,都先后地围了过来。
皇后第一个怒容满面道:“好大的胆子!御林军层层的禁宫皇城,居然胆敢刺杀七皇儿!给本宫将东,南,西,北,中……所有的宫门封锁起来,搜!一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本宫倒想瞧瞧是什么人,还能长出翅膀飞出去了不成。七王妃怎么了?七王妃失踪了吗?快!快去找人啊!”
凤元宇不管皇后说什么,这时候,已经显得异常冷静地向上官洛打了一个手势。上官洛和另外五个侍卫收到凤元宇的那个手势后,立马不见了人影。
六个侍卫当然是去找百里飘雪了。
这时候,又有两个小太监急急地走到皇后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道:“禀皇后娘娘,太子爷也突然失踪了!不知有没有危险!”
皇后惊得面无人色,一国之后,似乎有些乱了套,骇然怒问:“什么叫太子爷不见了?刚刚不是好好的在看天灯?太子爷怎么会失踪?”
两个小太监连连地叩头道:“太子爷刚刚去了茅厕,去了好大一会儿都没回来。奴才们担心,就跟过去瞧瞧,没想到茅厕里不见了太子爷,却见跟着太子爷的侍卫都倒下了。”
老佛爷道:“御林军,宫中侍卫,官兵,都是做什么的?统统都是饭桶!还不去捉拿刺客,将人救回?”
皇上也震怒:“给朕好好地捉拿刺客,一个也不能放出去!捉到刺客的,朕重重有赏!”
凌乱的场面下,侍卫们拔剑将各自的主子围在中间。而外面的官兵和御林军如临大敌,将整个灯会的人都围在了中心。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但却没有人敢再尖叫乱嚷。
皇后魂飞魄散般四下里惊呼道:“太子呢?太子真的失踪了?怎么会这样?快!快救太子!”
过了一会儿,一个将军回禀道:“回禀皇上,除了太子和七王妃之外,没有人遇刺。”
“搜!刚才射杀假王妃之人!这个假冒七王妃的人是谁?七王妃呢?”
真的七王妃百里飘雪呢?哪里去了?
就在百里飘雪倒下的那一瞬间,这茅厕后面明明没有门,此刻却有一扇门“咻”地打开,一个和百里飘雪长得一模一样的,穿着一模一样衣裳的女子迅速而无比诡异地走了进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开茅厕的门,成功地阻止了门外跟着百里飘雪的两个侍卫,和他们一起走回天台去了。
而真正的百里飘雪晕厥后却被两个黑衣人更加迅速地从茅厕的后门移出。
这茅厕的后门外是一个茂密的竹林,月光依稀照映之下,隔着好一段距离才有官兵,侍卫,御林军在巡逻。那守卫确是森严得只怕是连一只蚊子都难飞出去。
但是,当放天灯的令箭响起来时,那一瞬间,所有的官兵,侍卫,御林军,无不跪下,磕头,叩拜,念词,然后又仰头向天空望去。就在这个过短短的过程中,谁也没注意到,这茅厕的后面,一处茂盛的丛林之中,百里飘雪被放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竹篮里。
这竹篮用灰黑的布围着,吊在一个巨大的,既象风筝,又象一架最原始的竹架做成的巨大天灯上,如一只巨型的蝙蝠飞行物。
当百里飘雪被装妥当之后,这架风筝一样的巨型蝙蝠状天灯被放起来,就象天台上那些被放到天空中的天灯一样,冉冉地升起来。
当天台那边乱成了一锅粥,官兵侍卫御林军都被捉拿刺客的命令惊得晕头转向,周围搜索时,再也没有人注意到天空中冉冉地升起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天灯”。这天灯升到一定的高度时,那灰蒙蒙的颜色与夜空中的夜色融为一体,并不引人注目。
恰恰就在这时,这中秋之夜竟刮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下了一阵小小的细雨。这一阵风将所有的天灯都朝同一个方向吹去。但是,因为捉拿刺客的声音令所有的人感觉惊心动魄,所以再也没有人去注意天空中的灯笼飘向何方。
当上官洛等几个侍卫收到凤元宇的指令,赶到茅厕这里来时,他们迅速地搜索着茅厕的周围,招来皇宫侍卫,官兵,方圆几百里地搜索,并不断地扩大范围,可惜的是,他们都不曾抬头向天空望去一眼。
于是,搜索的行动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之后,一无所获。
“报告!仍然找不到太子殿下!”御林军的副统领跪下。
“报告!仍然找不到七王妃!”宫中侍卫长跪下。
宫人打着巨伞为各自的主子遮蔽着小雨,黑暗中无数宫人点着火把和宫灯,将天台前照得妖娆红晕。
小雨很快就停了下来,那一阵风也没刮多久,但天空中的所有天灯却已经被吹刮得很远。有些还在飘,有些已经坠毁。
没有人再去关注天空中的天灯去向何方,皇后娘娘的声音在静寂中显得无比地诡异,夹杂着一丝骇人的凄厉:“给本宫看看,这个假冒七王妃的贱人是谁?”
皇后身边的张嬷嬷亲自向前,翻转那具尸体,在那具尸体的脸上撕下一张面具,确认了一会儿之后,回道:“回禀皇上!回禀皇后娘娘!这个贱人是林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肖玲珑。她不但扮成了七王妃的模样,临死前手里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企图刺杀七王爷。”
皇后一听,转向林贵妃厉声喝问道:“林妃,你有何话说?”
林贵妃大吃一惊,面如死灰,当即扑到皇上和太后的面前,也不顾地上因为下过雨后已经湿透,就身子一挺,双膝“扑通”一声跪下叫道:“冤枉啊!请太后皇上明鉴!臣妾一概不知情!这不关臣妾的事啊!”
“好一个一概不知,推得一干二净!林妃不知,五王爷也不知吗?快说!你将我的尊儿弄到哪里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那也冲着本宫来。尊儿和宇儿是本宫的心头肉,你就拿他们开刀!好狠的心呐!皇上,快救救尊儿!快救救七王妃!要是尊儿他有什么闪失,本宫也活不成了!”
五王爷,二十五岁的凤元瑾,一听皇后的指向,惊见自己的母妃跪在地上,几乎还是云里雾里,就惊跪在了皇上的面前大叫:“冤枉啊!父皇,儿臣和母后是真的一概不知道啊!”
五王妃陪在五王爷的身边,也跪下了,却只叫了声:“冤枉!”就呆呆地不停地磕头。
五皇子凤元瑾与其母妃被即时打入天牢候审,宫中继续搜索之中……
然,装载着百里飘雪的那盏巨型天灯却早已经飘出了皇宫外不知多远了。
神秘而浩瀚的苍穹下,一轮圆月隐在云层里,月虽圆而无辉,淡淡的光晕下,天地间一片朦胧。
这中秋之夜放天灯的人太多,但刚才那一阵风已经吹落了一部分的天灯,只有少部分做得好的天灯还能在天空中没有陨落,正悬浮着,如鬼火瞳瞳地飘荡于空中,显得无比地诡异神奇。
一个如蝙蝠般的黑色天灯在暗夜中被风吹行,经过树梢,以极快的速度飘移着!
之所以说它的速度极快,其实是因为,当这只巨型的黑色天灯在树梢上飘过时,它已经不是自行在飘移,而是,树梢上有几个黑衣暗影之人在抓着这只黑色的天灯,以极高的轻功行走于树梢之上。
几乎是飞一样的速度,如惊鸿掠影。细看其实一共是六个黑衣人,齐齐地举起一只手,抓着那黑色的灯笼如飞掠过树梢,似乎能踏云腾飞。
朦胧的月色下,依稀可见,这里已经是一片皇城郊外的树林。皇宫,天台,宫斗……等等,那里所有的喧嚣都已经离这里远了!这里只有暗夜中的月色,只有树林,只有不算茂密的一片树林,和天空中的天灯。
那个巨大的黑色灯笼很快地从树梢上飘移掠过,从一个树林到另一个树林。
忽地,此时此刻,在那盏巨灯之后,又飘来了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灯笼,同样以飞一样的速度掠过树梢,紧紧地追随着刚刚那盏巨大的天灯。
而,这个树林本来只是树林,但树林的深处,却有一间破屋子。
这间破屋子的屋顶上,刚刚还是空空如也。转眼之间,却有两条黑影“咻”地一闪,如幻影移形般飘来。顿时,屋顶上忽地就多了两个黑衣蒙面人。
这两个人才到了这屋顶上,便非常有默契地,同时将脸上的黑布拉开。他们是一张白胡子白发的老头脸和一张英气逼人的少年脸。俩人相视一笑,喘了几口气之后,便一言不发地躺下,四仰八开,伸直了长手长脚,瘫平在屋顶上,仰天喘气而笑。
老脸的男人一头白发,乱蓬蓬的,胡子也一色的白,喘了几口气后气得吹胡子瞪眼地骂道:“介老子!皇帝老儿的仇人就是遍天下!老乞儿想进去揩揩油水也被追杀,才吃了个半饱,真是不过瘾!枫儿,那玩意儿我们改天直接到七王府上要回来吧!今晚是不成事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