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东方明月推了推,伸手解开她胸前的衣扣,小心地将她左手臂上的守宫砂裸出来。
然后,小心地挑了一点药粉涂抹在她的守宫砂上。
只要她的守宫砂没了,他也就可以向三公主有个交待了。
至于自己要不要收了她,那可得容后再定了。
她是古尚医的人,三公主不能得罪,古尚医只怕也是他得罪不起的。
所以,他想了一个这么折衷的方法,也算他沐芸飞的脑袋不是很笨了吧?
涂抹了药粉之后,沐芸飞的目光落在东方明月圆润的香肩上,顺着她的肩,次递落在她因衣裳扯落而裸着的美丽锁骨上,就连若隐若现的丰满,都一一地映入他的双瞳。
沐芸飞的双眸慢慢地染上了一丝灼热,这时,他“咻”地发现,东方明月手臂上的守宫砂果然瞬间消失了!
“好神奇的药粉!不愧是神医!”沐芸飞赞叹了一声。他不懂医毒,这份神奇让他佩服!也因此想到,要跟古千衣为敌的话,只怕日后可要寝食不安啊!
跟着他又低低地说道:“东方姑娘,你可别怪我。我化掉你手臂上的守宫砂,就算是你报答了我从那几个流氓的手下救你一命之恩吧。”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沐芸飞出去了。
又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沐芸飞带回一个老嬷嬷。
果然,这个老嬷嬷第一时间就是去检查东方姑娘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不在。
当看到东方明月手臂上已经没有了守宫砂时,这个老嬷嬷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回去向公主禀报,沐世子已经按照公主的意思做了。”
“既是公主吩咐的事情,沐某自然会办得妥妥当当。林嬷嬷慢走!”
林嬷嬷走后,沐芸飞一拳打在桌面上,眸中火起,却又很快地收敛了。
他躺到榻上,望着屋顶,一直在想着,这个东方姑娘醒来之后,他该当如何说明是好?要是她想不开的话,那怎么办?
翌日。
东方明月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厢房里时,不禁立马惊得腾了起来。
这时,太阳从窗外照进来,房间亮堂堂的,窗明几净,窗台上一盘菊花散发着浓浓的菊香。
这是哪里?她有些茫茫然,然后,突然惊呼一声,发现自己胸前的扣子居然是解开的,衣裳凌乱,发髻更加乱七八糟,左肩膀上的衣裳滑落。
昨晚自己喝醉酒之后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在脑海中回放,记忆在最后一群流氓男子的轻薄之下,她就记不起后面的事情了。
忽地,她在拉上自己的衣裳时,“啊!”地一声惨叫,不敢相信地,又将自己拉好的衣裳驳下,看着自己的左肩膀,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登时被骇得面无人色,差点昏了过去!
因为,她左肩膀上的守宫砂居然不见了!
一个姑娘家的守宫砂不见,那表示什么,她当然清楚得很。也就是说,她昨晚竟然被人污辱了!
难道是那群流氓吗?可是,她分明还有一点印象,最后有一个男子出现,好象救了她的,为何她还是被污辱了?
她的清白没了吗?惊魂未定的她,脑袋空白了很久,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臂,手臂上洁白无瑕,她来不及悲痛,脸上一点点地变白,脸色一点点地褪去,很快,脸色就象死人一样,由鲜艳到萎靡,就象一朵鲜花突然枯萎,然后枯死,了无生气。
东方明月就这样瘫痪在榻上,动也动不了,如同一樽死了千万年的化石。
沐芸飞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东方明月。
良久,一丝不忍划过眼底,他小心地叫了一声:“明月姑娘!”
东方明月一见沐芸飞,这才缩了缩,拉起被子来,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包得象一个粽子,对沐芸飞道:“你不要过来!”
她问不出口来,她想问的是,她是被眼前的沐芸飞还是被那群流氓给欺负了?
沐芸飞原先是想说,她被那群流氓给欺负了!
但是,此刻看到东方明月一副凄风苦雨,惨绝人寰到了无生趣的模样,他开始担心,如果他说了她是被那些人凌辱了的话,他敢担保眼前的东方明月绝对是会自寻短见了。
瞬息之间心念电转,沐芸飞心里暗暗长叹一声,终究自己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这东方姑娘也实在太无辜了!
他不能就此让她去死,所以,他向东方明月姑娘走近,做了一个他原先并不打算做的决定道:“对不起!东方姑娘,昨晚我救你回来之后,你喝得很醉,然后……你……你……缠着我……我……原本该推开你……我原本应当守之以礼。可是,你知道……哎……我该死!我罪该万死!我对东方姑娘一见钟情,情不自禁!如果东方姑娘不愿意原谅我,那就……杀了我吧!”
他从腰间解下佩剑,递给东方明月道:“在下沐芸飞,是北镇侯沐镇涛的儿子沐芸飞,年方十八,尚未婚配,愿意娶东方明月姑娘为妻,请东方明月姑娘答应!如东方明月姑娘不愿意,也可以一刀杀了我!”
东方明月原本死水一般的心田仿佛慢慢地渗入一丝丝涓流,脸上的血色竟然奇迹般地慢慢回复。
她抬眸看着沐芸飞。这沐芸飞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北镇侯的世子,其实也算是人中龙凤。
原本,东方明月一颗心系在了古千衣的身上,又得皇上赐婚,应当是喜事一件。
然而,经过给皇上下毒一事,百里飘雪和皇上虽然没有降罪于她,但她也已经感到无面留在京城。
更何况古千衣有了三公主,同纳她为妾,她情何以堪?就算是古千衣让她做平妻,日后她也难免不被三公主处处算计。
她其实不是那么喜欢卖弄心计的人,日夜都要提防着别人算计自己的生活,她想想就有些讨厌。
此刻,她的清白更是送在了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上了!
这男子虽然欺负了她,毁了她的清白,但昨晚要是没有他,她只怕更加不堪吧?
左思右想,总是天不从人愿,世事如棋,岂能尽如人意?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做人就不能做错事,明知是错的事情更加不能去做。做了,这一生要付出的代价往往是你没法想象的。
因为沐芸飞此刻双手捧着一把剑送到她的面前,情真意切,她哪有勇气抽剑杀人?
关键是,她生活在这古老的时空,在她的观念里,清白被这男子占有了,她就是他的人。
这样的观念在东方明月的心里还是根深蒂固的。
更何况他愿意对她负责,态度犹为诚恳。这整件事情,她也有错在先。她一个姑娘家,本就不刻任性地喝醉了酒。
自己不自爱,险些让那帮流氓……想想她就后怕。
她将剑推出,脸上从苍白转成了羞红,声如蚊呐道:“你……我……我……我是有婚约的人,你怎么能……能……这样……对我?”
沐芸飞低头道:“我并不知道你有婚约在先,我昨天晚上其实也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喝了些酒,就在街上逛荡。刚好我就碰到你被一群人欺负。我将那些人打跑了之后,将你抱了回来。回来之后,你酒劲上头,迷迷糊糊地缠着我,我也开始酒后糊涂了。就……就这样了……”
东方明月被她说得脸红耳赤,连抬个头看他都不敢。
但是,想到不是被那群人给轮番欺负了,她倒感到有些庆幸。
没有了想自尽的念头之后,她低头说了实话:“其实我……是这样的……皇上已经将我许给了古尚医。但是,这婚事还没有办,古尚医还有一个三公主。我其实……其实……”
她听说这沐芸飞是北镇侯爷的世子时,已经有些动心了。
嫁给此人,她可以离京城远远的,又不用回到幻影宫去,刚好暗合了她此刻想离开所有的人,到一个陌生地方去,重新开始新生活的念头。
沐芸飞虽然感到头皮发麻,但这样总比她去寻死的好。
心想,这件事情要等过一段时候,要如何解决都好,却不能闹出人命来。
不过,他却也没想到,姑娘家的心思竟然说变就变,变得这么快?
难怪人家都说,想追一个姑娘,最快的办法就是睡了她。
东方明月以为他睡了她,所以竟然一夕之间,就将古千衣抛掉了,心向着他了?
他收起了剑,跳上榻边坐着,修长的手指挑起东方明月的脸来。
这才发现,东方明月长得实在是花容月貌,甚至比三公主,还有他的妹妹沐芸蔷都要倾城倾国。
如此这般的美人儿,他想不明白,古千衣为何对她不动心,让她如此的失魂落魄?
东方明月从未被任何男子挑,逗过,原本一直生活在没有男子的幻影宫中,她根本就纯白如纸,观念其实单纯得近乎白痴。
此刻被沐芸飞修长的手指挑起下巴,以为昨晚已经被他占有了的她,不禁羞得满脸红霞,扭尼之态美不胜收。
但是,沐芸飞却只是挑了挑她的下巴,并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来。
只是,对着她这么一个温驯得如同小绵羊似的娇羞,沐芸飞倒也是心神热热地一荡,差点就想吻上她的芳唇了。
不过,在他还没搞清楚所有的事情之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