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斟酒的小宫女是屈云璃的心腹小宫女,她一直还留在旁边站着,是因为她没想到会有人当场中毒毙命!
这时候先是听得百里飘香叫中毒,然后身亡。接着又是百里飘雪叫人抓她,她心下一慌,自然想逃走,却呆若木鸡地,怕得要死,被她旁边的俩个人抓住了。
“不!不是我!我没有下毒!没有!”小宫女大惊失色,睁着大大的眼睛向屈淑妃投去求救的眼神。
明明说好,她下的毒是不会立即发作,要在三日后才会发觉的,为何变成了当场毙命?这不是连她的小命也要搭上了吗?
百里飘雪如旋风般来到了这个小宫女的面前,不但拿过她手中的酒壶,还在众人的恐慌之中打开酒壶,在里面弹入了一点粉沫。
“她刚才就是用这个酒壶斟的酒。”百里飘雪将酒壶捧给皇上看。
皇上问道:“这个酒壶有问题吗?”
百里飘雪道:“皇上可以请宫中的御医来检验一下,这个酒壶的酒有什么问题。”
皇后娘娘道:“宣陈太医!”
皇上道:“古大夫不是在这里吗?古大夫,你来看看,这酒里是什么毒?这宫女不止给百里飘香斟过酒,为何只毒死百里飘香一个人?”
古千衣答了声“是!”,这才走上前来。屈淑妃以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为名请他前来,他是有些担心凤元宇和百里飘雪,所以才来的。
没想到,果然有人包藏了祸心,但他更没想到的是,雪儿终于下得了狠心借屈淑妃之手杀了百里飘香。
他拿起桌子上的酒壶道:“皇上,这酒壶上有一粒珠子,只要轻轻地转动一下,里面的酒就会变成有毒。”
他拿出一支银针来,将银针放入酒壶中,银针拿出来后完全没有变化。但是,他转动了一下那粒珠子后再放下,银针却立即变黑。
“皇上,这里面下了鹤顶红,喝一滴就可立取人的性命。“
这时,那被抓的宫女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竟然大声尖叫道:“不是的!不是鹤顶红!不是奴婢下的药!冤枉啊!不是立即取人性命的药。奴婢下的是,三天后才会发作的毒啊!”
“拖出去,立即仗毙,这种奴婢死不足惜!”皇上非常厌恶,今日他原本很有雅兴,都被这事给搅黄了,不禁恼怒。
“不是啊!真的不是啊!那毒不是奴婢下的,奴婢是被冤枉的啊!”小宫女的头已经磕出了血,头发也散乱了,双瞳惶恐万分。
皇后冷眸厉射,却摆手道:“慢点!先别拖出去。”
她转身皇上道:“皇上,就先让她说个明白吧!这一个小宫女又怎么敢下毒要害太子妃?皇上就不用问问她,是谁指使的吗?”
“问吧!”皇上冷冷摆手,对皇后的说辞有些不乐意了。
这里是淑妃宫,那斟酒的宫女自然就是淑妃的宫女。以皇上的精明,又哪里需要审问。只是,皇上瞧了屈淑妃一眼,有点舍不得而已。但是,就算他舍不得,也确实不能如此草草了结。
皇后得到皇上的许可,立即转身小宫女问道:“贱婢,你口口声声叫冤枉,本宫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说!是谁指使你下的毒?你要是说出了幕后的指使者,就绕了你罪诛九族之罪。”
小宫女向屈淑妃望去,眼神中尽是惊恐万状之色。
但是,此刻的屈淑妃也被眼前突发的状况惊呆了!
她只一心在想着,难道是那个邱道长所给的药有误吗?
不是说喝了那药不会有反应,要在三天之后才发作?所以,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应对眼前突而其来的状况。
电光火石之中,屈淑妃的瞳孔猝然放大,睁大眼睛向百里飘雪望去。
想到百里飘雪也是用毒的高手,她的脑海时闪过了一丝比那个小宫女更加恐怖的惊心动魄!
是她!百里飘雪!她果然厉害!原来她已经洞察先机,正好借她的手除掉了百里飘香,她自己的妹妹?好毒!她还妄想跟她斗。
屈云璃想通之后,额上冷汗淋淋而下,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恐地望向百里飘雪,忽地指着百里飘雪张嘴就要说什么。
谁知,这时,那个小宫女却因迟迟听不到屈淑妃为她求情,不免对屈淑妃生出了怨恨。
屈淑妃明明坐在皇上的身边,却从始至终没为小宫女出过声。
所以,小宫女望着屈淑妃一会儿之后,怨恨便立即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
再加之惊惶失措,本就已经乱了分寸,她便瞬间尖锐地叫了起来。
“奴婢招了!奴婢是屈淑妃的贴身宫女,叫小棠。奴婢跟太子妃无怨无仇,又怎么想要下毒害她?这都是因为奴婢的主子淑妃娘娘对太子妃恨之入骨,请来了一个医术高明的邱道长,要来了毒药,要奴婢下毒害太子妃。但是,太子妃没事,却毒死了太子妃的妹妹,这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确是在太子妃的酒里斟了毒酒,但却没在太子妃的妹妹酒里下毒啊……”
小宫女待要继续说她下的毒不是鹤顶红,百里飘雪打断了她的话道:“原来你要害的是本宫。刚才本宫喝酒时,因妹妹在发呆,就提醒她,并帮她拿起过酒杯。原来是我不小心竟将自己的酒和妹妹的调换了过来。如此说,是我害了我妹妹,死的原本应当是本宫?”
那小宫女仍然处在惊恐万状之中,一直在磕头求饶道:“皇上饶命啊!奴婢不想害人,也不想死啊!屈淑妃她说那药是三天后才发作,不会立刻要命。”
“你住嘴!你是谁派到本宫身边来的!本宫和太子妃情同姐妹,怎么可能会想要害太子妃?太子和太子妃可是本宫的救命恩人,本宫可以害全天下的人,却绝不会害太子妃。”
屈云璃也算小有聪明,于这惊涛骇浪之中,居然很快地,就理出了,要是在这小宫女如此的招认之下,再指百里飘雪下毒,那绝不可能让人相信了。
所以,她转而向皇上暗示,她是被这个小宫女裁脏冤枉的。
转向皇上时,屈淑妃忽地拉着皇上的手道:“皇上,都是因为您太过宠爱臣妾了!宠则招妒,这个贱卑不知被谁收买了,竟设下如此毒计,不但要害太子妃,还要害臣妾呢。这可是一箭双雕啊!”
好一个屈云璃!竟然意有所指地向皇后娘娘望去。
皇上不由得也向皇后娘娘望去探究的一眼。
这种毒计确也象皇后的绝招之一。
皇后娘娘大怒,立即道:“来人!将邱道长抓过来!想污蔑本宫,明明人证物证俱在,还想赖到本宫头上来?”
“是!”立即有人应声去办。
这时,古千衣检验过那酒壶里的酒道:“皇上,小人已经检验过酒壶里的酒了。那酒里确是有两种毒,一种是立取人性命的鹤顶红;另一种则是阴魂三日散。这阴魂三日散刚服食不会有任何反应,神不知鬼不觉。要在三天后才会发作,发作时会全身溃烂而死,神仙也难救。”
皇上凤天成一听,立时感觉心下惊魂,转身面向屈云璃时,脸上寒意顿生,双眸慢慢变得阴冷残虐起来。在这后宫之中争宠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敢于用上这么毒辣的药物害人,却也不多见。
屈云璃心中不妙,猛然摇头,花容失色道:“皇上,真的不是臣妾,臣妾是被冤枉的。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绝不会想要害人!更不会害皇上啊!”
屈云璃哪曾见过皇上如此善变的脸面?还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哪知,这不过是镜花水月,从来君王之爱就是朝不保夕。
她心中发颤发寒,大惊大骇之下,也忽地变得六神无主起来,竟然晕头转向地向百里飘雪可怜巴巴道:“太子妃,是吧?我又怎么可能害您呢?这一定是有人想要害我们俩个。”
百里飘雪这时才在皇上的面前跪下,向皇上叩首,眼婆流转之间,故意道:“皇上,这是臣妾的错!臣妾有罪,请皇上降罪!”
凤天成愕然,问道:“太子妃,这话什么意思?太子妃何罪之有?”
百里飘雪缓缓抬头道:“儿臣自回京后,就知道屈云璃成了皇上的贵妃娘娘,原本该入宫见皇上,跟皇上说明屈云璃的歹毒心肠。可是,臣妾却没有做,这就是儿臣的错。幸好!她害的是儿臣,而不是皇上。但是,居于今日她的行为,儿臣还是不得不向皇上说明一下她的秉性。”
“说!”皇上凤天成自从百里飘雪救了小七之后,向来对百里飘雪的话非常信服。这时一听,已经对屈云璃心寒。
“别听她说啊!皇上!”屈淑妃大惊失色,这才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今日只怕都大势已去。
百里飘雪道:“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屈淑妃原是仙泉山庄庄主的女儿。她差一点在一场大火中被烧死,是太子殿下冒死从大火中将她救了出来。”
说到这里,百里飘雪有意地问了屈淑妃一句:“屈淑妃,本宫说得可对?”
屈云璃不得不点头道:“是,太子妃没说错。当时,确是太子殿下以为本宫是太子妃,所以,冒死从大火中将本宫救了出来。所以,本宫对太子爷感激不尽,又怎么可能对太子妃下毒?”
百里飘雪继续面向着皇上道:“皇上,本宫当日念在屈小姐受了伤的份上,让她回七王府上养伤。谁知,她却在伤好之后,先是因为口角之争而杀了岑侧妃,嫁祸于许桂萍。儿臣一念之仁,只是将她送进青楼,而没有将她送官偿命。没想到八爷从青楼里将她赎回,也不知如何让她做了皇上的贵妃。原以为她在皇上的身边做了贵妃娘娘,自然改了些秉性。哪想到她会如此变本加利,怀恨在心。仗着皇上恩宠,又公然毒害人?今日她害的是儿臣,死的是儿臣的妹妹。但儿臣担心,今日儿臣要是不将她的过去说与父皇得知,改日,要是她有心加害皇上,那就是儿臣知情不报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