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灯映中,帐蓬内虽然并不奢华,却因为帐蓬内两位神仙眷侣般的少年恩爱夫妻而显得光华流转,鸳鸯帐暖。
一曲《凤求凰》从凤元宇的指间流泄而出,千古绝唱的曲乐袅袅,弦颤情动,扣人心弦――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有美人兮,爱之为郎,舞乐相伴兮,恩宠难忘,巧笑倩兮,缠吾衷肠……
随着琴声,百里飘雪翩翩起舞,如轻蝶,似飞燕,舞姿如仙似幻……
她轻轻跃起时,方知自己轻功已臻仙子般,曼妙的舞姿当真已经是随心所欲,任意翻飞。
在帐蓬内的她,舞起之时,就象一只白色的蝴蝶般,可以绕着凤元宇翩跹舞转,仿佛能展翅飞去。
凤元宇一边抚琴一边喃喃道:“原来这就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渠出绿波……”
这帐蓬外本是冷风呼呼,雪花飘飘,夜间似又降低了几度的温差。
但是帐蓬之内,却是琴弦声声,曼舞翩翩,灯影舞影,情深爱浓,非但丝毫没有冷意,反而,温度似乎节节升高。
许久,一曲既罢,琴声停下来之后,俊美无铸的凤元宇从琴前站起,走了出来,走到百里飘雪的面前,如芝兰玉树般,欣长的身躯傲立着,脸如冠玉,眸深如海,笑靥如桃花。
雪儿因舞而热,脱掉了披在外面的雪褛,只穿着浅色的紫襦绣袍。
她舞停俏立,正以手抚额,纤指撩着一缕额边的青丝,那锦袍广袖落下,一只纤葱玉手衬着她如今凝脂似的美人玉脸,美得如梦似幻,如被仙气缭绕,当真让人目眩神摇!
而她此刻眸光流转之间,含情脉脉,明眸如水般,在凤元宇的俊脸上滴溜溜地一转,低眉敛目之间,再抬眸,那一汪秋水的风情,当真可以让任何男子一见倾心,再见倾城倾国。
更何况,是爱她如珠似宝,宠她上天的凤元宇。
她脸上阴阳怪气,紫黄相间时,他都能爱她入骨入肉。
凤元宇缓步走到雪儿的面前,拿出一方手帕,就要给雪儿拭汗,却发现雪儿虽然舞了一曲,倒是冰肌玉骨,清凉无汗。
俩人四目相对,情意流转之间,凤元宇修长的手指挑起雪儿的下巴,甜蜜地笑着,深浓的爱意让他眸光如水般温柔,却又似火般灼热。
凤目锁着雪儿没有任何瑕疵的脸,拇指的指腹轻轻滑过,他爱不释手,细细地摩挲着。
“雪儿!这肌肤真是一掐,就象能掐出水来,水嫩如此,我就算是摸也得轻些。”凤元宇嗓音如天籁般,柔柔的,每一个字从他的唇齿间溢出,都象醇香的酒,让人迷醉。
“嗯!这才配得上我的小七,是不?”雪儿抬起脸来,眉毛弯弯,轻睫扇了两下,明眸如秋水,那玫瑰般的唇瓣娇俏地抿着,嫣然一笑,唇角弯起,望着凤元宇时,那自信明显地焕发着不一样的艳光四射!
凤元宇眸光中的深情被她这么娇俏地“嗯”了一声,听着她如此软糯的娇音,立即转为浓烈的情欲。
喉咙登时滚动了几下,舔了一下他岑薄的唇,一声低低的感叹溢出:“你说你是雪仙子转世为人,我说呢,你是专门来磨练我定力的小妖女!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被你迷得死死的,连呼吸都只是为了你,心跳更加因为你剧烈到不行。我的定力都因为你而变为零了,可是,谁叫我甘之如饴?”
“那……你……要不要亲亲?”雪儿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舌尖故意地,在他的唇间描了一下,那千娇百媚的轻轻一撩火,登时让如仙似幻的她瞬间成了磨人的小妖精。
“雪儿,你敢撩我的火!我最近天天吃你,怎么就觉吃不饱呢?我想把你吞进肚子里,装进衣襟里。嗯,回宫后,我要建一座金屋,把你藏起来,从今以后,你的美好只有我能看,只有我能赏……”
“嗯,哼!”雪儿不知想说什么,都被凤元宇用嘴覆上堵住了。
火热缠绵地吻了好一会儿,才抱起她,走回到铺陈着貂皮的临时暖榻上,将她放下,然后将古琴抱开,放到旁边。
古琴上正放着那本琴谱,凤元宇被雪儿刚刚回复的绝色美颜所迷,神魂颠倒,放下古琴后,也顺手将那本琴谱放在了琴键上搁置着。
雪儿一看凤元宇那双充血炙热的凤眸,就知道他又被欲火煎熬着了。
自己怀了孩子后,小七就象一个日日挨饿,餐餐吃不饱的男人,可事实上,他已经不少吃她了。
凤元宇没有立即就覆上百里飘雪,而是侧身抱着她,也不急于和她做,爱,就想赏心悦目地看着她。
那么火热的眸光落在雪儿的脸上,就算是彼此深爱,日夜相守,又夜夜做,爱,都让雪儿脸红耳热,横眉娇嗔着,羞涩起来。
但是,半撑着脸的小七就只是看着她的脸就醉了!就好象,他们很久没见过,久别重逢似的。
他唇角勾起,弯起来,笑得连贝齿都露出来,可以做牙膏广告了。
雪儿在他火热的凝眸注视之下,幸福感满满地溢着,心头暖暖的,伸手玩着他的发丝,说道:“我帮你解了你的发。”
她喜欢他长发放下,垂于肩侧的俊美。
她叹道:“原来男人留长发可以如斯英俊迷人!”
“听说,你夫君美貌天下第一!”小七的手落在雪儿的腰上,正想解开她腰间的衣带时,忽地,想到一件事情,不禁蹙起了眉头说道:“雪儿,你说一只貂儿化成一缕轻烟入了你的体内,那会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什么影响?”虽然很高兴雪儿的容貌恢复了,但是,那么神奇的事情,其实他还是存了一丝的忧虑。
被凤元宇提起,百里飘雪道:“这个……我刚才跳舞时,你不觉得我轻盈如飞么?我倒是觉得身轻如燕,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她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惊道,“我肚子里的孩儿不知有没有事?哎呀,怎么刚才没让师兄给把把脉呢?”
“那……现在就让人去传他过来吧!”
凤元宇的话音刚落,没想到,门外就传来一个声音道:“古大夫,你还没走啊!”
凤元宇和百里飘雪一听,这才知道,敢情古千衣他们竟然还在屋外没离开?
这下,俩人当真什么情欲都没了,
凤元宇给百里飘雪整理了一下,用面纱蒙着她的脸,这才说道:“千衣,你进来!”
室外,古千衣,上官洛他们一直都被百里飘雪恢复容颜的事情和以古琴招来雪狼的绝技弄得心痒痒的,又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在室外徘徊了好一会儿。
听到凤元宇的琴声之后,更是伫足于风雪之中,久久不想走。
上官洛拍了拍古千衣的肩膀道:“小古,你还是先回去吧,怎么说也得让太子爷和太子妃独处一下,不然,太子爷当真要翻脸不认我们了。太子爷为了太子妃的容颜一事,也操碎心了。你那点好奇心就留日后再慢慢地问个清楚吧。”
古千衣嘀咕道:“那刚才是谁迟迟不愿出来?你可从来不会让太子爷吩咐第二句的。”
“明明是在里面弹琴嘛,却夫妻偷着乐,不让我们参加。我也只是想知道太子妃那琴艺怎么就那样神奇?连雪狼都能招来,向她叩拜。”沐白杨也小声地嘀咕起来。
自从凤元宇有了百里飘雪之后,变得太过有人情味儿了,所以,他的这些侍卫们也敢偷偷地抱怨几句了。
以往,他们可是凤元宇说一句,就没有第二句。不过,口里虽然是嘀咕着,却打从心里更加喜欢现在的太子爷了。
此刻一听凤元宇叫小衣进去,上官洛和沐白杨,风道就都跟着一起跳了进帐蓬。
百里飘雪已经在榻上坐好,还披上了雪褛,蒙上了面纱,问道:“你们一直都在外面站着?”
古千衣头上和肩上都还有些雪花,只是摇了摇,道:“我就想着,刚才一时太激动,还没给雪儿师妹把过脉,不知师妹体内的毒去尽了没有。”
“那你给我把把脉,我自己感觉很好。”百里飘雪伸出手来,不禁有些感觉不好意思。可是,凤元宇还给她的脸蒙上了面纱,小气巴拉地,不愿让人看她的脸,难道她以后真的要一直蒙着面纱不成?
古千衣是真的出了门之后才想到,不知雪儿脸上的容颜恢复了之后,脉象如何?这才是他在门外一直徘徊不去的原因。
认真地把过脉之后,古千衣终于放下了一颗心头大石,道:“脉搏正常,师妹,你的脉象好强!听师妹的脉象简直就象听到了将军令。”
“什么?将军令?”众人不解,面面相觑。
古千衣笑道:“只是一个比喻。”
上官洛道:“故弄玄虚!小古的意思是说,太子妃的凤体安康,一切安好?”
“差不多是这样的意思。”古千衣摸着自己的下巴,和凤元宇,上官洛一样少年老成的他,这个动作有点象他师父。每当他遇到一些不解之谜时,就习惯于摸着自己的下巴。
他不解的是,雪儿的脉博也太强了!
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说道:“在雪儿的身上,好象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力量就象一个平常的人突然再加上一头动物貂的力量似的。”
凤元宇和百里飘雪一听,互相看了一眼,不禁深深地佩服古千衣的医术。
古千医继续说道:“最为奇异的是,雪儿的身上有一般不明的气息,似有若无,我也不知道这股气息是什么,但却如一股清新的活力,不象有什么害处,反倒象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