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不算太深,一间点着一盏灯笼的客房内,泛着一室的橙色灯笼之光。
一个紫色的身影和一个黄色的身影在这间厢房的大门前出现,她们是李湘琴和三公主。
推开房门,李湘琴和三公主一齐回到房间内,皆有些闷闷不乐地走到一张四方桌前,静默地坐下。
都怪一时的好奇,她和李湘琴刚才在屋顶上挪开了一片瓦,从屋顶上向下偷看了凤元尊和俩个小新娘子的洞房花烛。虽然只看了一个开头,但她们可是黄花闺女,那画面真真是让人羞到了!
“本郡主要洗眼睛!”李郡主“咻”地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用手绢的一角醮湿了茶水,搽在眼睛上。
三公主见了,抚着心肝,讥讽道:“刚才要不是我拽你离开,你还盯着看呢。现在假给谁看?不就是个洞房花烛么?又有什么要洗眼睛的?你日后如果嫁人了,还不是要那样?我看啊,你是见到九哥哥对俩个小新娘那么热情,心里难受了吧?”
李湘琴停下来坐定了,脸色难看地说道:“我为何要难受?九表哥他娶了两个新娘子,那是他的福气,与我何干?可是,那也太离谱了!一个晚上俩个一起,不会一个一个来么?”
三公主掩着手帕儿“噗哧”一声笑道:“你要是说与你无干那就与你无干吧。可是,九哥哥喜欢两个一起,那又为何要一个一个来?你又在气什么呢?不说与你何干么?”
“我什么时候气了?我看啊,今天是你一整天都在生气吧?”李湘琴压下了心里冒出来的酸味说道。
三公主笑盈盈地问:“我一整天都在生气么?我才不在乎九哥哥和多少个新娘子洞房花烛呢。我可不象有些人,自己也不是那么想嫁,却还希望人家做个傻瓜,永远备在那等她。”
李湘琴的心事被三公主戳破,狠狠地绞了绞帕子,说道:“你是不在乎九表哥娶多少个新娘子没错。可难道你看着姓蓝的小贱人整天盯着你的心上人看,你就不堵心么?”
三公主一听,脸上的笑容立即僵硬,冷哼一声道:“我有什么心上人,你可别乱说。”
李湘琴冷眼戳穿三公主道:“你能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要在我面前隐藏着心事么?姓蓝的小贱人天天盯着古大夫,你光生气有什么用?得想个法子治治她啊!她也不是看不出您喜欢古大夫,她却还明里暗里的,都在偷看觊觎着呢。”
三公主原本还想嘴硬,但李郡主摆得这么明,她跟着太子爷出来,确是因为想多看古千衣几眼。
她虽是堂堂的三公主,但要嫁谁却得由父王指婚,自己其实并没有婚姻自主的权利。
可是,自从见过古千衣之后,她就是心中念念不忘着。跟着太子爷出来,一直将心事藏得好好儿的,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呢。
没想,这李湘琴今晚却将她的心事戳破得明明白白的,让她无从反驳。
可能是这种事藏着掖着也挺难受的,既然别人看穿了,她反倒也不想瞒了。
所以,三公主也有了几分气恼道:“那你有什么好法子?难道还真把人的眼睛给挖出来了不成?古大夫他长得俊美,姑娘自然想看她。我堂堂三公主,又不是非他不可。”
李湘琴听着三公主这么个说法,自然是承认了自己对古千衣有意了。
她走到三公主的面前,在三公主的耳边悄悄地嘀咕了几句。但见三公主抬起头来,双眸幽幽地望着李湘琴一会儿,有些犹豫不决道:“事后怎么办?太子爷要是知道了,我们就别想跟着他们了。”
李湘琴有些阴险地说道:“我爹爹有派人暗中保护着我呢。我让他们做去,哪用得着我们自己动手?”
三公主一听李湘琴说相爷有派人暗中跟来,不禁有些愕然,但是,最后她却还是点了点头。
别人都以为小数魔藏在洞房里偷看新郎和新娘洞房了。其实却是人人都去偷看了,却唯独小数魔没有。
小数魔在凤元尊的大婚上只参加到一半就提前遁了出来,因为他记着,他今晚一定要修练他的童子功。
今晚是他修练童子缩骨功的最后一日。过了今晚之后,他就能变化自如,想做小孩还是大人,变高变矮,变大变小都能心想事成了。
所以,他早早地回到了房间,在门外落了一个免打扰的牌子之后,就开始打算练功。
他练这功夫已经好几年,做小孩也做了好几年,早就想变为大人的样子了。
原本,他想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去练,怕练到一半时被人打断,坏了他的好事。
但这些日子来,跟在太子爷和太子妃的身边,其实是非常安全的。
一路行来,他除了和蓝倌棋打打闹闹事之外,一个人时都是在练功,一直就没有人打断过他。
今晚又是凤元尊的大喜之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凤元尊的大婚上了,所以,他以为他就在房间里练功也就行了。
反而到陌生的地方去还不知到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小数魔还是在自己的榻上用被子盖着一个枕头做成他睡觉的样子,自己却钻到床底下练他的童子功。
没想到,练到半夜时分,估摸着还差半个时辰,他就要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