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数魔还真的被激到了,回嘴道:“怎么可能?!我爹娘怎么可能因为这三颗痣丢掉我?你别胡说八道!”
“呵呵!被丢掉就被丢掉,死撑有什么用?”蓝倌棋皱着鼻子,继续戳他死穴。
“我不要你包扎了!我自己包扎!不许说我爹娘的坏话!”小数魔真的生气了。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被爹娘丢掉的孩子。
这是他的心结死穴,任何人触动了,他都会跟人拼命。如若眼前的人不是他喜欢的小棋棋,他只怕不只是生气而已。
蓝倌棋虽然自小没有娘亲,但却有个爹爹。她可不知道小数魔那么在乎别人提起他爹娘。
从没见小数魔一副那么认真生气的样子,蓝倌棋倒是乐了,坐在他傍边,看他自己包扎自己的伤口。
小数魔一声不吭,默默地包扎着。
蓝倌棋见他这样,反倒不习惯了,想了想,说道:“你不会是真的在生气吧?你要气也该气那罪魁祸首的李郡主吧,是她暗算你在先,不然,我可没机会戳你的脚……”不过,她也真的狠心,那根刺……
小数魔打断了她的话道:“我没生你的气。我正在想,怎么给自己报仇。”
“报仇?她可是郡主,你难道还能杀了她?”蓝倌棋轻蔑地说道。
“我不杀她,整盅她一下总可以吧?我可不会因为你激将一下,就去杀人。以为我真是小孩?我很快就能回复我原来英俊无敌的男子汉形象了。”小数魔一直在数着日期,他确是很快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但是,不知道小棋棋会不会喜欢他的样子?他可没有古千衣那个娘样。
“你要怎么整她?在她的饮食中下泻药么?”蓝倌棋根本就不相信小数魔会变成什么英俊无敌的样子。但是,如果他想整人的话,她倒是非常感兴趣。对那个李郡主,她就是不太喜欢,能整她的话,她一定要参与。
“我没那么卑鄙无耻好不好?”小数魔将脚上的伤整理好了。
“哼!你没那么卑鄙无耻的话,还整什么人?”
“你附耳过来,我跟你说个好玩的,包你听了非常感兴趣。”
“哼!”蓝倌棋虽然冷哼了一声,但却还是靠近了小数魔,把耳朵稍稍靠近了。
小数魔在蓝倌棋的耳朵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会儿话。
蓝倌棋听得脸上尽是喜色,问道:“你确定能行?”
“试试不就知道?包她脸上变猪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小数魔眨了眨眼,一个鬼灵精的滑头小子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尘林尽染。
佛狸山的山脚下,念慈庵的方沁师太带着几个女弟子匆匆赶回来。
她们用车子装载着粮食,正准备上山时,忽地,左面林中一个衣袂飘飘的灰衣老尼带着一个小尼姑行过来,刚好碰到方沁师太。
方沁师太见到这灰衣尼姑,立即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没想在此能得见无尘师太一面,贫尼当真三生有幸。不知师太何以从仙台峰上下来?是路过此地,还是专程而来?”
灰衣老尼无尘师太同样是双掌合十,唱了句“阿弥陀佛”后回道:“师太可是此间念慈庵的方沁师太?”
“正是贫尼。”
“真是太好了!贫道正要下山,乃是刚好经过。但看这天色,只怕得在佛狸山上借宿一晚,正想上山去,想必方沁师太能行个方便吧。”
方沁师太笑道:“阿弥陀佛!那是当然,请!贫尼刚好出去采购年货回来,正要上山。”
无尘师太道:“阿弥陀佛!真是相请不如偶遇。”
“师太为何事下山?”方沁师太一边走一边问。
传闻这独孤无尘师太绝不轻易下山,是因为她有着仙台山“仙师无尘”的法号,为人占卜非常灵验,凡人求一签而万金难得。
无尘师太道:“贫尼下山,是因近日卜得一卦。卦象显示,东汉国国运有衰乱之象。是以想下山提醒各大门派,警醒世人,注意时刻会有外敌侵袭。”
方沁师太一听,有些紧张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最近北周国,南蜀国,西楚国都对我们东汉国虎视眈眈。不知仙师所卜,乱象来自何方?”
“北方。”无尘师太回道。
“有没有化解的办法。”
“国运乃天道循环,贫尼也只是测得一二,又如何有化解之法?唯今之计,贫尼也只是下山警醒世人,略尽绵力而已。”
“……”
山上。
已经是晚膳时候,这念慈庵的尼姑们吃的都是素食。
上官洛吩咐此间的尼姑们不用给他们准备晚膳,他们打算自己解决膳食的问题。
李湘琴,三公主和蓝倌棋被安排在同一间厢房里休息。
此时此刻,厢房里只有李湘琴和三公主凤元珠俩个人,蓝倌棋还没回来。
李湘琴坐在一面小小的铜镜前,很不高兴地说道:“真是的!怎么安排了那个乡下的野丫头和我们同一间厢房?”
三公主凤元珠不冷不热道:“这也是没办法的是。这间尼姑庵里的厢房不多。再说吧,那蓝倌棋也是个棋庄的大小姐。”
李湘琴轻蔑地说道:“那算什么大小姐?笑死人了!不过是个江湖耍剑的,什么礼数都不会,说话粗鲁不雅,难听得不堪入耳。还不知道有没有读过《四书》《五经》呢。”
三公主有些落落寡欢道:“将就着吧,谁叫你要跟着出来?七哥哥的意思是暂时不会回皇宫。还要继续找尊哥哥的话,说不定以后还得风餐露宿呢。你要是受不了,还是回相府去吧。”
李湘琴道:“谁说我受不了风餐露宿了?我只是受不了跟个乡野村姑同居一室。不过,既然你三公主都能忍,我也没道理不忍着点。”
蓝倌棋刚好回来,在门外就将俩个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以她的脾气,按理就该立刻发作。
但是,她却压了压心头的火气,突然勾唇诡异地一笑,然后又当作没听到她们的话似,抱剑跨步进门。
才进了门,她也不跟俩个人打招呼,就直接地走到李湘琴的旁边,然后,猝不及防地,伸手就出其不意地抢走了李湘琴手上的镜子。
“你!”李湘琴怒得被口水噎着了。
蓝倌棋却若无其事地,拿镜子照着自己,闲闲说道:“上官大哥刚才说了,今晚的晚膳安排在后山。已经让人去猎了好些野味,待会大家都到后山去吃烧烤。”
她说完,走到榻前,拿起一把梳子来,对镜慢腾腾地梳理着她的头发。
李湘琴怒极道:“蓝倌棋!你进门就抢本郡主的镜子,你就不怕我待会跟太子爷告你的丈,让太子爷赶你走么?”
蓝倌棋冷笑道:“我怕什么?我是乡野丫头,喜欢抢人东西是本小姐的盗性,纯属正常。你想怎么样?要不要抢回去?还是跟我打一架?不过,你堂堂相爷的千金,跟我这个野丫头一起打架,不知道会不会有失你郡主的身份?”
“你……”李湘琴想抢回来,又顿着了。她又哪会怕有失什么郡主身份?只是,她的武功绝对不如蓝倌棋,这才是她所顾忌的。
蓝倌棋悠哉悠哉地,无视着李湘琴的怒火,突然从怀里取出一个十分精致的胭脂水粉盒子来,旋开了,将盒子放到鼻子里闻了一下,赞道:“啊!好香!好东西就是好东西!”
李湘琴冷哼一声道:“你能有什么东西?笑死人了!”
蓝倌棋道:“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好东西。但这个胭脂水粉盒嘛,却是我向太子妃讨来的。太子妃说……这是西楚国进贡的贡品,是皇上得知太子妃有了身孕,派人送到府上的礼物之一。”
“如果真是什么好东西,她自己不用,会送给你么?该不会是什么假劣的下等货色吧!!小心涂到脸上起什么红点皮肤病毒。”李湘琴想着打不过蓝倌棋,就算自己是个郡主,却也奈何不了她,不禁更气。
蓝倌棋得得瑟瑟道:“别的东西嘛,那自然未必会送给我。但是,你不知道么?我们太子妃从不打胭脂水粉。所以么?太子妃送给我胭脂水粉有什么奇怪?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太子妃不涂脂抹粉吗?那是因为我们太子妃的皮肤好得啊,不知有多水嫩!这些胭脂水粉都比不上,所以,不用涂脂抹粉。”
李湘琴这下倒是相信了个七八分了。因她也听说了,百里飘雪不爱用胭脂水粉,那皮肤当真是比别人涂脂抹粉还要好看。尽管她不太相信,但她也有到府上见过百里飘雪,她脸上那肤色啊,真是好得让人妒忌。
但是,她李湘琴的皮肤却非要用到胭脂水粉不可。她虽然贵为相爷的千金,却总觉得皮肤不够白嫩。
这次她匆匆出门,居然还忘记了带胭脂水粉。所以眼前有这么好的东西,正是她最想要的,她眼睛都发光了。
看着蓝倌棋在脸上涂脂抹粉,那脸上立即便显得生色了不少。她再也忍不住地,突然走到蓝倌棋的后面,也象刚才蓝倌棋抢她手中的镜子一样,出其不意地,一手就将蓝倌棋手中的水粉盒抢了过来!
蓝倌棋转身,也不急于抢回来,伸手说道:“李郡主,抢我的胭脂?这不符合你的身份吧?还来!不然……”
“不然你想怎么样?”李郡主蛮横无理起来,当然也不会输给蓝倌棋。
蓝倌棋双手握紧拳头,然后对着她“嗷!”地一声道:“你堂堂郡主,要东西不会……买么?”
“买?这东西你不是说在太子妃那里讨来的么?怎么买?”李郡主昂首问道。
蓝倌棋状似卖了一个关子道:“当然是……向本小姐买!本小姐呢,也从不喜欢用这东西。但是,你要是强抢,你知道本小姐的武功吧?你认为……本小姐会……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