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许桂萍好不阴险!就想我岑颖芝和李郡主撞色!谁不知道李郡主仗着有皇后撑腰,人前一个温柔淑德样,背后却谑死人不陪命?
许桂萍陪着笑脸道:“妹妹原本就只配做绿叶。哪象姐姐,怎么说姐姐也是个侧妃,不象妹妹,只是小妾。”
岑颖芝见她认低,这才脸色缓了下来,道:“横竖都是不受宠的,妹妹也不必如此。我们还是到前院去吧,说不定王爷已经到了。我们远远地瞧上一眼也是好的。”
许桂萍道:“听说王爷的腿全好了。虽然王妃娘娘如今极受王爷的宠爱,但姐姐才貌家势也样样不差,说不定哪天被王爷重视了,生个一儿半女的,那就下半辈子不用忧了。哪象萍儿,要家势没家势,要样貌更差了一大截,不知这辈子能不能得王爷正眼儿瞧上一会儿呢。”
这萍儿说完之后,低着头,心里却想,她是没家势,但说品貌么,哪儿比人差了?她身材窈窕,杏眼桃腮,玲珑奇巧,正正是一个美人胚子呢。
而岑颖芝身材高,丰满,脸长,瞧上去没她娇俏啊!嘴唇又厚了些,眼睛没她大。她怎么想,男人要是挑选的话,都该挑她,而不是挑岑颖芝。可人家是侧妃,她却是小妾。
俩人拖着长裙,步步生莲地,向前院走去。
来到前厅,果然如期地瞧见穿着大红衣裳,显得十分招摇的李郡主和穿着黄色宫装的三公主。
当然,大厅中还有其他人,有的是来等七王爷的;也有的是来等太子爷的。一屋子的热闹,显得人有点儿挤了!互相见礼打过招呼之后,也没多交谈,人虽多,却挺安静的。
午时,秋高气爽,云淡风轻。
古老的京城大街上,大同巷子尾有两棵大槐树,槐树底下有一群孩子在玩耍。
这时,一个衣着鲜贵的中年男子向这群孩子走去,手里拿着一大串的冰糖葫芦,一一地分给这群孩子吃,条件是要他们背一首诗。
这首诗的内容是――
恶魔降世天下慌,
惨无人道杀光光。
噬血魔尊叫冥宙,
群魔乱舞他是首。
夜半关门别开窗,
小心七爷变恶狼。
然,这个男子走后,却又有一个女人走来,给这群孩子分了很多的铜钱,让他们将这首诗唱成了――
恶魔降世天下慌,
惨无人道杀光光。
噬血元尊是元首,
群魔乱舞他是兽。
夜半关门别开窗,
小心八爷变恶狼。
此时此刻,凤元宇和百里飘雪的马车正好入了京城的城门。
入城之后,凤元宇让凤元尊和凤元照一起先进宫去向父皇报平安,而他自己则打算先回七王府。
分道后,当凤元宇和百里飘雪的马车经过京城最出名的百花楼大门时,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裙,打扮得妖冶无双,青丝曼舞的女子当街就拦住了凤元宇的马车。
然,赶车的车夫却波澜不惊,缓缓地将车马勒住,停下。
凤元宇将车帘掀开,和百里飘雪探出头来,看了拦着他们车马的女子一眼。
那女子立即风情万种地向凤元宇抛了一个媚眼儿,然后,又向百里飘雪眨了一下眼睛。
百里飘雪当即认出了他――万花楼的楼主柳玄舞。这男子又扮成了女子,简直比女子更加妖冶,更加风,骚入骨。
他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百里飘雪一拍额头,望了他的万花楼一眼,不禁想晕倒。
但是,她却扭腰摆臀地,妖媚地挥了一下手帕,红唇徐徐地吐出了娇滴滴的声音道:“七爷,王妃,要不要上我的万花楼坐坐?你们离京城好多天了吧?人家怪想念的。我有几笔买卖,相信你们一定感兴趣,我想你们会用重金买下的。我在等着你们回来之后让我发一笔横财,所以在此久候多时了!”
他才说完,这时,打横里又走来了一个风度翩翩的锦衣青年男子,一见柳玄舞就将他强行搂了过去,却对凤元宇道:“她的买卖都要钱,我的却不用钱。”
“哎――又是你!段公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抢我的生意?这世上竟有你这样的纨绔子弟!专做赔本的生意,还要不要让人活了?”
百里飘雪不认得此人。但凤元宇却知道他。此人叫段启智,是定国公府上的段大公子,同时也是青龙帮的帮主,年仅二十五岁。
凤元宇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示意百里飘雪跟着他下车道:“雪儿,我们上万花楼用了午膳之后再回府。”
“好――吧!”百里飘雪还记得上次来过万花楼。里面的帅哥很多,却似乎都不爱美女。
这个柳玄舞是不是想染指她的小七?哼!要吃饭不会到别处去?偏偏要到这个舞魔的万花楼里来。
跃下马车后,她突然很主动地搂紧了小七的腰,小鸟依人地靠着小七。
凤元宇本来就想拉雪儿的手,却见她突然那么主动地搂上他的腰,有点象在宣示她的主权似的。愣了一秒之后,凤元宇就意会到了雪儿的意思,不禁偷着暗爽在心。
进了百花楼之后,凤元宇留下了一部分的人到一个包间里去用午膳。而他和百里飘雪,古千衣,风道,上官洛几个却跟着柳玄舞,段启智到了另一个门牌上写着“鹤顶红”的那间房里用膳。
百里飘雪对这间牌匾上写着“鹤顶红”三个字的房间可是记忆犹新啊!不过,此刻来此,却已经是另一番风貌。
两个小厮推开房门,掀帘请他们进入。入目,虽然屋内仍然是珠帘垂吊,曼珠纱华,屏风相映,花香扑鼻而来……
但此香已经不是彼香。那窗台上的盘花已经不是原来的幻象之花,而是一盘正盛放妖娆的秋海棠。
单单是那一盘秋海棠,就让这间原本处处张显着妖孽之气冲天的“鹤顶红”变得正经得多了。
而房内其他的摆设倒是和上次她来时差不多,一样的精雅别致,犹如女子的闺房。唯一最大的区别就是,此刻的屋子中多摆了一张长方形的餐桌,好象是专等有人来用餐似的。
才入门,柳玄舞就吩咐人摆膳食上来。可想而知,他刚才所说的,已经在此等侯多时并非戏言。
“这几日有何动静?”凤元宇坐下之后问道。
段启智非常担忧地回道:“出了一件大事。榭水镇的平安侯爷王平来京报御案。他的儿子王富贵被杀,连同家丁二十几人被灭。原本这也没什么,但这平安侯爷是先皇封的,又是皇后的人。听闻,有一个家丁叫王青,目睹了所有的凶杀过程。案件直指,是七爷杀了所有的人。”
百里飘雪一听,愕然了好半天,这才知道,那些家丁后来竟都被凤元宇下令一一灭了,却又走漏了一个。她说道:“那小侯爷不是小七杀的,是我措手杀的。”虽然是措手,但她当时也真的想杀了他。
凤元宇握了握她的手,眉心之间深深地蹙起。他当时一来是瞧见那四条恶狼死在那里,那小侯爷也死了,地上有血迹,可见雪儿和那些人经过了一番恶斗。而依他所了解的雪儿,那帮人要不是该死至极,冒犯了雪儿,以雪儿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跟那么一群男子动手?
那时,他几乎就想自己动手杀了那些人。再来是听到那个死的是个有爵位的小侯爷,为免有手尾跟,他怕雪儿被卷入凶杀之案,所以才下令将那些家丁都杀了。没想到百密一疏,终是走漏了一个。
原本,在这个古老的时空里,江湖斗殴,随时死人都没人管,老百姓死于街头,就算是报官也总是草草了事。但要是死了有官品,爵位的人,一旦报了所谓的御案,却会惊动皇上,要求审理,依法,那可是杀人者偿命。所以说,这古老的时空也并非没有法治。只是,法摆在那里,还是人治罢了。甚至,多数的时候,那是法被忽视了,人也不治。
百里飘雪拧眉道:“那小侯爷确是我所杀的,如果是皇上亲审,我也只是正当自卫还击。他来杀我,难道我要伸长脖子让他杀?他带着二十几个家丁来欺负我,是我将他们全杀了!”
段启智道:“那家丁将事情的经过说得很是详细。他句句直指是凤七爷将二十几个家丁全杀了!王妃娘娘就算想认,也不会被采信的。”
凤元宇转头,摸了摸百里飘雪的头,淡定地说道:“雪儿,你别担心这件事情。就算全是我杀的,刑部也只能将我交给父王定夺,到时,父王会保我的。更何况,此事原就是那些人先渺视皇族,冒犯本王的王妃在先,他们原本就犯了死罪,罪该万死!”
凤元宇所想的是,皇后明知此事将不死他,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杀人偿命,这只是对老百姓说的。倘若当真是杀人就要偿命,皇后就不知要死多少次了。
大家的面色都有些凝重,但凤元宇却云淡风轻,伸手道:“大家先用膳,放心吧!此事并不算什么大事。”
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吗?百里飘雪吃不知味了。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此刻不能让小七来担,还是她自己承认将所有的人都杀了更好。事实上,当时如果小七不出现的话,那些人继续来围攻她,她确是有可能全部将他们杀了。
百里飘雪正想着心事时,却没注意到,凤元宇给古千衣打了一个暗号。古千衣似乎不太愿意听从凤元宇的,但却又不得不听,伸手入怀,在百里飘雪不注意的时候,中指屈在大拇指上,轻轻一弹,一个小点落在百里飘雪面前的一个汤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