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就好,这样,救回太子的成数就高得多了。”杨少将军虽发现古千衣形色有些扭尼,但他见古千衣长得象一个姑娘家,整个就象一个大美人儿一样坐在他的面前,所以,他也就不好意思多看古千衣了。更何况,杨少将军本就是一个少言寡语之人,又加情殇之际,问了一句就又沉默了。
古千衣闭上眼睛,倚着马车假寐,但其实,他的脑海里却一直浮想联篇。两年前的记忆他原本已经慢慢地淡忘了,但此刻被挑起来,才知道,他其实一直没能忘记那个蒙着面纱的“棋魔”。那件事实在是令他终生难忘啊!
江湖上传闻的“棋魔”亦男亦女,亦老亦少,亦正亦邪。反正就只是传闻,并没有多少人见过其真正的面目。但是他古千衣,却在两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救了一个自称是“棋魔”的人。
而那人实在太奇怪!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当时,古千衣为了研制一种毒,只身去云僵叠韵山上找曼陀罗花。在叠韵山的山脚下,他遇到一个戴着斗篷面纱的黑衣人,那人自称自己是棋魔。
古千衣的脑海里浮现出一片梅花!就在那个梅花林内,一个瘦小个子,戴着斗蓬面纱的黑衣人被困于一个暗含八卦的梅花阵内。
当时,十五岁的古千衣以为那黑衣人是一个瘦小的老头子,因“他”当时嗓音暗哑地破口大骂着:“是好汉的就给老子滚出来!用这鬼鬼祟祟的暗桩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老子就是顶顶大名的棋魔!有本事就出来一对一,单挑只抽!不敢出来的就乖乖地承认自己是龟孙子的,永远别出来丢人现眼!他奶奶的!一群无胆匪类!你爷爷我一人就单挑了你们这鬼梅林!”
“哈哈哈!”那黑衣人一边骂一边哈哈地大笑,笑得极爽之际,谁知,突然地,猝不及防之间,其好象感觉屁股上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尖叫一声,回头,竟是一条毒蛇!
“他”反应也极为快速,挥剑斩断了那条毒蛇骂道:“他奶奶的!敢咬老子的屁股?找死!砍你十段八段!看你还敢不敢咬!”
没想,悲催的事马上发生了!蛇是砍死了,“他”也倒下了,始知,那是毒蛇。那不但是一条毒蛇,还是一条剧毒无比的金线蛇。
古千衣好死不死地,正好经过,正好瞧见了他,还瞧见了那条毒蛇!更瞧见那条毒蛇咬了那黑衣人一口,正正咬在他左边的屁股上!深知毒理的他,更加深知,此人欲是不施救的话,一时三刻就要没命!这种金线蛇几乎就要绝种了,居然被这黑衣人碰到,这黑衣人也衰到家了!
但是,说他衰到家又说不上,因为他遇到了天下第二名医古千衣!年少的古千衣当时一心只想着救人要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大步流星走上前,不管青红皂白,当即说道:“想要活命的,就乖乖地别动!”
事实上,这种毒蔓延得特别地快,黑衣人不但已经动不了,就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只好眼睁眼地看着,一个比姑娘家更加美貌的少年郎冲上前来,迅速蹲下,双手就是“撕”地一声,扯开她的裤头带子,脱开她的衣裤,将她狠狠地一翻,觅头就往她的屁股上吸去!
古千衣救人心切,连连地吸了几口黑血出来,直到那血变成了红色才罢口。然后,他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来,先自己吃了一粒,才将一粒喂入黑衣人的口中。
黑衣人因为毒血去尽,施救及时,转眼之间便活转了过来,立即便生龙活虎了!
然而,她不但没感激古千衣救她一命,反而“啪”地一声,给古千衣狠狠地抽了一个巴掌,把个古千衣打得左边嘴角都流血了!
古千衣“擦”地一声,擦了一下嘴角,愕然问道:“喂!你这人闷也太无道礼了!本公子好心来救你一命,你为何反打我一巴?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世上竟有你这样不知好歹之人么?”
那黑衣人高傲地冷哼一声,还气得象要跳脚似的,非常无礼地破口骂道:“哼!我不杀你算给你面子了!什么救命之恩?狗屁!救命就救命,你为何又脱衣服又吸人屁股?不要脸的瞪徒子!”
古千衣被骂得一愣一愣的,瞠目结舌道:“这个……你屁股上被咬,不吸屁股吸哪里?我肯帮你吸屁股,你就更该感谢本公子啊!我都没嫌你屁股臭呢!”
“啪!”那黑衣人又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打得古千衣的右边嘴角也流血了!气愤愤地跺脚指着他说道:“好!你对老子有一救命之恩,老子记住了!倘若你他日要老子还你这救命之恩,就到绝渺天峰上找老子吧!”
“那……你叫什么名字?”古千衣原想,象你这种人,本公子才不会找你要报恩呢。但想想,这世事难料,谁知道呢,救他一命,被打两巴,有朝一日,要是再遇上,本公子就让你吃吃苦头。但此刻,这人似乎有仇家在附近,他就好人做到底,救人救上天,放他一马吧。
那黑衣人“呸!”地一声,竟然向他“啐”了一口啖,道:“你还不配知道老子的顶顶大名!不过,想要报恩,可以找‘棋魔’要。老子便是那顶顶大名的棋魔!”
那黑衣人说完,转眼就施展开轻功,跳上树梢,头也不回地踏林离开了。
古千衣在他走后,才愕愕然地,想起来,刚才那不是个老头子么?可是,他最后那一声“呸!”的,还“啐”了一口,怎么就象一个女子呢?这一想不打紧,他登时就想起来了,刚才他给人家吸屁股时,一时情急,没作多想。但这时回想了一下,他却觉得哪里不对头了!啊哟!想起来哪里不对头了!
那就是,就是,一个老头子怎么会有一个白花花,圆滑白嫩的小屁股啊?!这会儿想起来,才惊呼道:“莫非那是一个女人?!”而且,那女人还年轻吧?因他此刻想起,才觉得,那女人的屁股还小,又滑又嫩。难道是一个女娃么?可她满口都是老子,他奶奶的,声音哑得很。现在想来,那可能是假声。
啊啊啊!他古千衣这么倒霉透顶的,竟吸过一个女人的屁股?就算是女娃,那也倒霉透顶了!不过,再又想一想,他是一个大夫啊!如果知道那是一个女人,难道他就不救她一命了吗?需知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
哎――算了算了!就算他倒霉吧!救人一命换来两个耳光,这天底下也只有他古千衣才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所以,他发誓,以后只要是女人求医的,他可得掂量掂量下,要医还是不要医了。从此,他便记下了一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件事原本是古千衣心里的一块阴影!不过,两年过后,他也慢慢地淡忘了那件事情。如果不是凤元宇此刻有难,提起了绝渺天峰上的“棋魔”,他也不会想起那件事来。
但是,此刻想来,那日那人是不是“棋魔”呢?他是男还是女?是老的还是少的?他也糊涂了!但他却还记得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想要报恩,可找棋魔要!老子就是顶顶大名的棋魔!”所以,他才会认为那人可能就是“棋魔”。
可是,那棋魔那么古怪,她会不会报恩?说不定,她真是一个女人,认为他当初吸她的屁股是轻薄了她,所以,才狠狠地抽了他两个耳光。那么,他此刻前去要报恩的话,会不会帮不了凤元宇,反帮了倒忙啊?
古千衣越想越是后悔,觉得他不该认为自己对那棋魔有什么救命之恩情,说不定人家当深仇大恨地记在心上,那可就大件事了!要知道这世上多得是恩将仇报之人啊!两年前他就挨了两个巴掌,此去会不会还挨巴掌啊?
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古千衣是真的悔了!都因为凤元宇是他这一生中唯一的一个生死之交,他太担心他了!太子救不回来,凤元宇那是绝对地会被人折腾的,他心痛小七凤元宇啊!连续两天,凤元宇虽赶路,但却该休息时就休息,有驿站街镇时就停下来,夜晚更没有漏夜兼程,而是停下来让他的侍卫们好好地休息,并且都算准了行程,入夜后必会停在虚镇之上,而绝对不露宿荒山野龄。
这日到了第三天,他们一路上竟不再遇到街镇和村庄,而是,一路进入了连绵不断的山水,荒无人烟的古老森林之间。处处风景秀丽,奇峰叠起,却鲜少见人,仿佛到了这里之后,便是只有动物才能生存的世界。因为,他们一路上都有听到鸟鸣,狼嚎,猿叫……却没听到过人语,更没见到过人影和村庄。
直到,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才有人突然惊喜地指着前面道:“啊!前面有吹烟!有吹烟必有人烟!”
上官洛坐在马上,他的马在凤元宇的马车右边车窗旁边,这时候问道:“王爷,前面有吹烟,可能是一个村庄,要到前面去宿夜吗?”
凤元宇掀窗帘探出头来,问那个他们从最近的街镇上买来带路的乡人道:“田伯,前面是一个村庄吗?”
这田伯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肯定地回答道:“不可能啊!小人对这一片山林很是熟悉,前面怎么可能有一个村庄呢?断无可能!”
凤元宇一听,眉间深蹙,向周围环境掠过一眼,但见这里一片青草萋萋,不是密林之地,他略一思索,便当机立断道:“就地休息,不再向前。作好准备,随时可能会有各种野兽的袭击。”
其实,野兽的袭击并不可怕,可怕的可能还是人的袭击。这一路上太过平静,平静得都让他不禁要怀疑,他的判断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