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当然是逃啊!”
说时尽,那时快。须臾之间,里面的黑衣人已经乱了套,谁也顾不得长榻上的一双人了!但是,当他们向大门,窗口里逃去时,那大门和周围的所有窗口,这时候却“嘭嘭”声地,全部关上了!
黑衣人中的八爷出不了大门,转身,抽出了腰间的宝剑,一剑砍死了一条蛇,突然狠狠地挥手叫嚣道:“给我去将长榻上的两个人砍成肉酱!”
他的话根本还没说完,就有一个黑衣人惊呼道:“啊!长榻上已经没人了!他们呢?刚刚明明在长榻上毒晕了的!”
“我们上当了!他们没中毒!”
“啊!他们在屋顶上!”
“凤元宇和百里飘雪已经上屋顶去了!”
顷刻之间,里面的人乱七八糟,惊恐万状,如翁中之鳖!但是,他们却觉醒得太迟了!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屋顶上此刻已经开了一个很大的洞,那里确是可以让人从屋顶上穿出去。只是,此刻就算他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从那个屋顶的大洞里穿出去!因为,傻的都可以想到了,此时此刻,凤元宇和百里飘雪他们肯定是都没有中毒,此刻当然就在屋顶上了!
不用说,他们也猜得没错!这时候,除了那啸声不断地幽幽传来之外,一个悠然自得的声音从屋顶上传入来,好象是凤元宇一个侍卫的声音:“喂!你说,我们怎么处置里面的人?”
另一个声音道:“怎么处置?你没听他们刚才已经教过我们了么?挑断手筋脚筋啊!然后丢到蛇窝里去喂蛇啊。”
“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但是,他们在里面被毒蛇都咬死了,难道我们要挑断死人的手筋和脚筋吗?挑生人的手筋脚筋老子喜欢,挑死人的么?老子就没那么感兴趣了。”
“嗯,你没兴趣我有!我最喜欢挑死人的脚跟手筋了!不知那些蛇有没有毒呢?要是被咬中了会如何?”
“谁知道呢?那是人家捉来咬自己的,人家喜欢自己被蛇咬死,有自谑倾向,有什么办法?这种自杀的方法虽然是特别了些,但倒也符合某些人的性格。”
“要是那些蛇没有毒的话,噢!他们肯定有解毒的药吧?既然蛇是他们自己放的。”
“肯定!他们肯定有解毒的药带在身上的,所以那些蛇只是将他们的身体咬烂罢了,很难一时三刻就将他们咬死的。”
“嗯,这种死法确实比较爽些!要是没有解药的话,被咬了一小口就翘掉了,那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当然是活生生地,被一小口一小口地咬,咬了又不会死,咬一口只是少了一小块的肉!然后,再慢慢地,慢慢地,被蛇缠着,将他们的肉都吃掉。”
“将肉都吃掉了之后,也还有骨头。你说,只有骨头撑着,人还能活么?”
“那个啊,多半是会死的吧?”
“哈!古前辈的臭鸟蛋和臭鸡蛋真见效!”
“那当然!古前辈说了,他的一曲逍遥乐吹奏完了之后,那些人的肉可能也会被蛇吃得差不多了!”
这时候,屋顶上只听得“噗哧”的一声娇笑之后,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喂!你们太可怕了!真不知里面那些黑衣人是何方神圣。如果是我,我就马上跪地求饶!从今以后啊,死活都要跟你们做朋友,绝不敢做你们的敌人了!”
屋子里的人有一个黑衣人突然打破了一个窗口穿窗而出,但他才穿出去,其他人也想跟着他穿出去时,却猝不及防地,发现那刚刚穿出去的黑衣人又被抛了回来。而被抛回来的人已经被砍成了几截!四肢尽削,头也被砍了!
这时候,屋顶上传来一个慑人的声音道:“别管这些人是谁,反正无关紧要,不过是普通的杀手,一个也不必放过!都让他们见阎罗王去吧!”
这个声音有很多人都认得的!因为这个声音即便是说着最残忍的话,都如同天籁一般,让人觉得非常地好听!声音其实不高,甚至是柔和的,温雅的,如轻烟漠漠,不带一丝的人类感情,但偏偏就是让人觉得好听!非常地好听!
他是凤元宇!此刻里面穿着一身睡袍,外面却加上了一件紫色的斗蓬式的外氅罩衣,他的身边搂着他的小王妃百里飘雪。
百里飘雪的身上同样加了一件紫色的斗蓬,小鸟依人地偎在凤元宇的身边,十分有趣地瞧着这出戏。但是,王八蛋的凤元宇是临时临及才弄醒她,告诉她这件事情的,她只是一个被知会一声的人,并没参与他们的布局过程。
也不知他们是何时准备得这么周全的?抑或是,凤元宇原本就时刻准备着了?反正,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所以呢,刚才其实面色不怎么好看。凤元宇刚才跟她解释,是因为她睡着得太快了!所以才没事先跟她说的。
总之,她就是觉得有些遗憾哇!整盅凤元照那个人渣没她的份。不过,看到凤元照此刻在里面的狼狈不堪和听到他的凄惨尖叫,她总算是出了一啖气。
月色之下,但见屋顶之上,古万缕手执一支竹啸,源源不断地吹奏着一首古怪的乐曲。而古千衣跟他的师尊面对面地,也执了一支竹啸,细细地和着他师尊的乐曲,吹出了一曲优美绝伦的古曲,如天籁之音,袅袅响绝于这月色之下的空气中,显得空灵,飘逸,诡异!听之则令人心神荡漾,极想随之翩翩起舞。
然,里面的人却因之而哀号不已。那些蛇听了这乐曲,就象听到了军令,不怕死地向所有的黑衣人攻击。虽然有些蛇被砍死了!但蛇太多,凤元照后悔了!他怎么叫人抓了那么多的蛇?
此刻,他满脸满身都是蛇血,其他人自然也没比他好的。虽然他们都服食了解这种蛇毒的药,所以被咬上了也不会死,但是,被咬破喉咙的,咬破血管的,哪能不死?
血腥味,腥臊味弥漫着,无比惨绝的景象让凤元照被吓得胆汁都要破了!在此一刻,他真的有些后悔要跟凤元宇做敌人了!但是,深深的恨意却象早就深入了他的骨髓里一样。
他恨凤无宇的才智总是超过他!他恨凤元宇连手下都比他的手下能耐太多!
然,他最最最恨的是,父王宠溺他的眼神!同样的事情,他做来就被父王批得一无是处。而一旦是凤元宇去做,无论做什么,都能让父王嘉奖。太子凤元尊有皇后护着,他找不出办法也就算了!但凤元宇,一个连母妃都没有的人,还比他小了几岁,凭什么处处得到父王的爱?凭什么不是他压倒他?
这些怨恨此刻因为自己被毒蛇咬着遍体鳞伤,他更恨了!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当一条蛇突然地,在他的面前飞跃而来,正正对着他下面的蛋蛋咬过来时,他一剑划去,居然没划到它,让它一口就正正地咬到他的命根处时,他终于被残忍的事实吓破了胆!
然后,又听到凤元宇说里面的人是无关紧要的人,让他们全部去见阎罗王时,他忽地尖呼一声,再也没有任何志气地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大声叫道:“七皇兄!是我啊!我是你的八弟!这是误会啊!你先救了我出去吧!我慢慢向你解释!”
一个声音似乎很惊讶地从屋顶上传来道:“什么?八王爷在里面吗?这怎么可能?这些黑衣人都是来害七爷的,怎么可能是八王爷?我是不是听错了?”
“没,没听错!我是八王爷凤元照!七皇兄快救我啊!我不想死在这里!求你看在兄弟的情份上,看在父王的份上救我吧!父王要是知道我死得这么惨,他会睡不安寝的啊!八弟给您磕头了!啊!我已经被咬得浑身都是伤痕累累了!就算我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个程度也够了啊!”
凤元照的声音叫得屋顶上的人心烦意乱,百里飘雪第一个受不了地说道:“算了吧!干爹,那种人渣要动用干爹的一曲逍遥乐,真是不值得!”
上官洛道:“王妃娘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可都是在安安静静地睡觉啊!这些黑衣人可是趁您睡着时,来杀您和王爷的。如果不是我们时刻有所防范的话,只怕此刻他们已经得逞了。”他装晕厥时,还被冷毓那家伙狠狠地踢了一脚!
风道大声地说道:“娘娘,您别以为八爷当真是无辜的。外面有消息传闻,这间仙泉山庄的幕后大老板就是八王爷!今晚他一定是有意想害死七爷。”
里面的凤元照一听,尖锐的声音传出来道:“不是!那只是谣传而已!如果我是此庄之庄主,知道这里住着七皇兄的话,还不过来招呼得妥妥贴贴的,又怎么可能害自己的皇兄?”
“八爷,听您这么一说,您当真不是此庄之庄主?那您为何在此出现啊?请恕我愚味,八爷这么说,我们理解不了。”上官洛客客气气地蹲在那个屋顶的大洞口向里面瞧着慢腾腾地说道。
凤元照还在苦难之中,脑袋早就透逗了!此刻,无论要他跪还是拜,他都愿意了。但要将自己演泽的一场蓄意杀人命案解释为自己绝对是无辜的,这当真是非常地高难道。
但是,这世间就是有厚颜无耻至极之人!蓦地,众人竟然听得八爷以哭丧的声音尖锐地念道:“煮豆燃豆箕,豆在苦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七哥,您就放过八弟吧!您先让这些蛇停下来,我给您好好地解释清楚啊!八弟给七哥磕头了!我不想死啊!我还想好好地活着孝敬父王和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