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睦强把文件递给梅月华,她没有细读,只看了下价格,唏嘘道:“很合适,不过,我还要先研究一下其他条款,因为我的法律朋友跟我说过,有时候一些附属条款是会让人破产的。”
“梅小姐请放心,这份文件觉没有什么陷阱,不过先看看是对的。”汉睦强说,“冒昧的问一声,您需要多长时间研究条款呢?”
“同时要看两份合约,是需要些时间的,我会尽快给您一个答复的。”梅月华看了看时钟,“不好意思,我的学生还在等我,您的时间也很宝贵,我就不久留您了。”
汉睦强走后,叶诚等人如看外星人一般看着梅月华。
叶诚问道:“刚才那个可是大企业的老板,难道找你做保镖?”
于继山在一旁道:“真是没见识,像这种大老板,怎么会为一个保镖亲自出马,人家是来谈生意的。”
梅月华称赞道:“还是于教练有见识,你啊,小兰说的没错,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叶诚朝叶寒兰撅了撅嘴,叶寒兰亦是。叶诚琢磨了一下,分析道:“大集团找咱们谈什么生意?要收购俱乐部吗?”
于继山继续泼冷水道:“如果是收购,就会叫上你这个大股东一起谈啦。”
梅月华笑了笑,“哎,看来我应该选择于教练做合伙人才对。”
“到底什么事啊?”叶诚有些焦急,“到目前为止,我可是你的合伙人,你不能瞒着我卖掉俱乐部啊。”
“没有,是我私人的业务,”梅月华说,“不过成功之后,对咱的俱乐部确实也有好处。”梅月华告知他们自己的手上有一项专利,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金智集团要与JE一争了,不过不管他们如何鹬蚌相争了,自己这个渔翁是百分百得利了,到时有了新的资金,就能买下整个场地,以后经营起来,压力也不会太大了。
众人自然是为此高兴,并嚷嚷着提前庆祝,只有叶寒兰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紧了紧眉头。
忽然,梅月华的电话响起来了,接听之后,她让叶诚带着众人去庆祝,自己要去赴一个约。
叶城等人兴高采烈的商量着如何大饱口福,但叶寒兰没有参与,她无意中瞄见了梅月华的电话上的来电显示,于是乎,她无心参加什么聚会,匆忙的转身离开,待叶诚问她,她只说自己有急事要办,并不详细回应,而叶诚的心思全都集中在美食上,一时间也无暇顾及其他了。
※※※※※
出现竞争者,对梅月华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情况了,这将说明她会在这项专利上大赚一笔,利润将比预期的多很多。
然而,事情却没有梅月华预想的那么顺利,尤其是刚刚参加完的那场“鸿门宴”,梅月华觉得自己像是被“绑架”了,而且,她还不得不接受“绑匪”的“勒索”。
梅月华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安全防范措施是很妥当的,怎么竟然会泄露出去,直到见到了那个女人,梅月华茅塞顿开,但也悔之晚矣。
梅月华回到家中,随手将皮包丢在了沙发上,自己也懒懒的往沙发上一躺,片刻,她坐起来,皱着眉头看了看那只皮包,生气的拿了起来,再重重的一摔。
这个可恶的阴谋家,一切全是他安排好的,而自己就像个白痴一样,被他耍了,更可恶的是他一面拿着必胜的权杖一面还绅士般的让自己好好的考虑,还说可以做出自由选择,而且做出的任何选择都不会影响他们的友谊。怎么自由?一个被彻底“绑架”了的人还有什么自由可谈。他真不愧是那所号称是美国总统的培养基的耶鲁的高材生,将政治家的阴谋之术和虚伪做作也学得炉火纯青了,看来让他从商真是屈才了,他应该选择从政。
梅月华再次拿起那个皮包,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这个以礼物的名义送给自己的东西上装了什么窃听装置啊。
原以为他真是没有什么目的的送礼物,看来从那时开始,自己已经进入他的圈套了,也许更早,一切的礼物和甜言蜜语恐怕都是他的投资罢了,如今,他终于可以收获了——大丰收。
正在梅月华倍觉气愤的时候,一份快递到了她的门口,一束被锡纸包裹住的昙花正在怒放着,紫色的花托拥抱着洁白如雪的花瓣和金黄色的花蕊,散发着阵阵幽香。
昙花是梅月华最喜欢的花,只是这种花只在夜间开放,为了能够欣赏到昙花的盛开,梅月华总会耐心的等待。
花间放着一张小卡片,几行小字,那苍劲有力的笔划,不用看署名就能知道是方文渊亲笔所写。梅月华读了上面的字,心中的气竟然在这一刻完全的消失殆尽了。不过,她不禁又想到了那个很著名的“胡萝卜加大棒”政策,这应该算是这个政策的一种演绎形式吧。
梅月华将花放入花瓶中,连忙拉上了窗帘,避免阳光照到那些娇艳的花朵,她放下一切琐事,安静闲逸的坐在花前,如痴如醉的欣赏着美丽的花,亦是想起了曾经跟方文渊调侃过的那个有关昙花一现的传说:
昙花原本是一年四季天天开花的,只是因为昙花的花神爱上了每天给她浇水的年轻男子,天帝大怒,贬此花为每年只能开一瞬间,且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而那个年轻人则被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还让他忘却了所有的前尘往事。
韦陀忘记了曾经相爱的昙花花神,终日潜心习佛。然而花神却无法忘掉韦陀,她知道每年的暮春时分,韦陀总要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所以就选择在那个时候开放,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气绽放在了那一瞬间,只盼望韦陀能够回头看她一眼,能够记起她。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一年年的下山来采集朝露,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韦陀始终没有记起她。
直到有一天,一个瘦弱的男子从昙花身边走过,看到花神忧郁孤苦之情,他停下脚步问了花神一句“你为什么哀伤”,花神顿觉惊异,因为凡人是无法看到花神的真身,可如果是大罗金仙,头上必定会有金光显现,而此人明明是一个普通凡人,怎么会看得见自己的真身?花神犹豫片刻只是答了句“你帮不了我”,然后继续默默的等待韦陀。四十年后那个男子又从昙花身边走过,重复问了四十年前的那句话“你为什么哀伤”,花神再次答道“你帮不了我”。又是四十年后一个枯瘦的老人出现在花神面前,那老人已是奄奄一息,但依旧问了八十年前一样的话“你为什么哀伤”。这一次昙花花神答道:“谢谢你这个凡人,在你一生问过我三次,但是你毕竟只是凡人,而且已经奄奄一息,还怎么帮我,我是因爱而被天惩罚的花神……”老人笑了笑,“我是聿明氏,我只是来了断八十年前没有结果的那段缘分,花神,我送你一句: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说完老人闭目坐下,当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开始从老人的头发向眼睛划去,老人笑道:“昙花一现为韦陀,这般情缘何有错,天罚地诛我来受,苍天无眼我来开。”说罢,老人一把抓住花神,而夕阳已经滑到了老人的眼睛,老人随即圆寂,带着花神一同去往了西天佛国。
花神在佛国见到了韦陀,韦陀也终于想起了前世因缘,佛祖知道后准韦陀下凡了断未了的因缘,而那位聿明氏老人因为违反了天规,所以一生灵魂漂泊,既不能驾鹤西游,也不能入东方佛国净土,永受天罚,永无轮回。
讲完故事,梅月华笑问方文渊,他是不是就是男版花神?不知道周诗颖是不是女版的韦陀?
方文渊不作答,而是反问她,是否想做女版的聿明氏?
梅月华对此一笑,直言不讳的说她更想做那个有生杀大权的天帝。
不过,看现在的情景,可恶的方文渊倒是有点儿天帝的意思,而自己最好做个韦陀,忘掉一切不开心的事情,凡事向前看,至少他提出的条件并不是很差。
满屋的馨香,的确让梅月华忘记了一些不愉快,看着花儿开始渐渐并拢,梅月华略感遗憾的叹了叹气。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梅月华惊讶的从门镜里看到了叶寒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