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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母爱永远不卑微(6)

第一天我戴上它去上课,闹哄哄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了近十秒,然后“哗……”地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看来我的新形象得到了学生们的一致认可。别看那些调皮学生经常取笑我是聪明脑袋不长毛,但我知道,他们还是打心眼里喜欢我的。

同事们都夸我至少年轻了十岁,我觉得自己确实变年轻了,不然走起路来怎么会有跳跃的感觉呢?路上碰到英语组的小林老师,她笑起来真好看,我回过头偷偷看她,发现她也在回头看我,心禁不住一阵狂跳。

自从我戴上这顶帽子,路上碰到的目光好像都带着尊敬。所以我特意去了趟东门菜场,找到那个胖女人的摊位,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晃了好几趟。那女人果然对我热情多了,一迭声地叫:老板,买啥菜,上我这儿看看!想当初,我们几个同事聚会,我负责买菜,正拿着清单仔细瞅呢,那个胖女人竟然说:“咦,原来你还认识那么多字啊?”这句话让我灰头土脸了好长时间。

当然,那是买帽子以前的事了,自从戴上这顶帽子,我发现连赵校长家的猫也对我尊敬有加,见了我就顺着墙根一踮一踮地跑,这真是一顶神奇的帽子啊!

那天下班,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怕淋湿心爱的帽子,把它紧紧搂在怀里。晚上,帽子还显得那么精神,我的脑袋却烫得像烤熟的山芋。

第二天,我晕晕乎乎出了门,朝医院走。当然,我没忘记戴上帽子。快过年了,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真热闹。走着走着,天突然黑了,人也软绵绵不听使唤。我一只手扶住墙,一只手想护住我的帽子,但其实我啥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不会是骗子吧?现在的骗子实在太多。”

“我看那人不像骗子,万一真是生病了,谁帮着送医院吧?”

“这个好人不能做!万一被赖上了怎么办!上次,我一个朋友……”我迷迷糊糊听着,头又晕起来。

“打1 1 0吧!”我听到手机拨号的嘀嘀声。

“哎,就你逞能!大过年的别给我惹麻烦,还是快点买年货去吧。”一个女人的声音,钝钝地击打着我的脑壳。

水泥地越来越冷了,像结了冰。我觉得头顶空荡荡的,宝贝帽子一定不在头上,所以他们才会把我当成坏人。

我睁开眼睛,慢慢折起身子,背靠着墙坐起来,看到帽子就在不远处,我一下子放了心,等我有力气捡起我的帽子戴上,他们就会知道我不是坏人。

周围零零落落围着十来个人,有帽子撑腰,我底气十足,镇定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陆续走散。

太阳躲躲闪闪地从云层透出一丝暖意,我盯住我的宝贝帽子,一点都不慌,觉得力气正在慢慢地回到我身上。

一个小姑娘匆匆走过,看到我的帽子,折回来,往里扔了一个硬币。我无力地伸出右手,想把她叫回来,她却对我笑了笑跑远了。

接着,有很多硬币像零落的雨滴叮叮当当落在我的帽子里,旁边一个独腿的乞丐斜眼看着我,我想他一定嫉妒我有一顶神奇的帽子吧。

我数了数,我的帽子竟然替我赚了1 2元6毛2分钱。我把钱放到独腿乞丐的破碗里,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把那顶神奇的帽子郑重地交给了他。

尽管很不舍得,但有了它,独腿兄至少能过个好年吧。

谁最先发现

徐均生

天蒙蒙亮时,唐汉去晨练。到了护城河边,有人在争执,争得面红耳赤,唾液四射。“是我最早发现的,理应让我来救。”“不,是我最早发现的,是我先叫起来的,我说‘不好,有人落水了’,对吧。”“不是的,是我先叫的。”“是我!”“是我!”……

唐汉觉得奇怪,便问:“你们在争论什么?”这人说:“有人晨练时不小心掉进护城河里去了。”唐汉急了,说:“那快点去救啊!”那人说:“不行,要确定谁先发现后才能去救,否则会搞不清楚的。”唐汉焦急地叫起来:“落水的人是不能等的啊!”这人对他喝道:“你管什么闲事?”那人解释说:“市见义勇为基金会规定救人一命,视情节奖励1至1 0万块钱,但必须确定是谁最先发现的,否则就没有。”

唐汉明白了,急切地问:“那落水的人呢?”唐汉的目光在护城河里仔细搜索,忽然看到了水面上的泡泡,唐汉想落水者可能就在这地方。唐汉二话没说,就“扑”地跳进了河里,游到了冒泡泡的地方,一个猛子扎下去,摸到了一个沉落在河底的女子。唐汉一把拎住女子的衣领,把她拖出了水面。

女子已经没有气了。唐汉先把女子倒着身体提起来,让污水从女子嘴里流出来,然后放平女子的身体,做胸外心脏按摩,还进行人工呼吸。1 0分钟后,女子“哇”地吐出污水。落水女子活过来了。

女子获救后抱住唐汉号啕大哭,还哭哭啼啼说出了一些话:“他们……他们争执时,我……我都听到了,我……我好难过,我……好难过,我……我就这样沉下去了。”

唐汉说:“我送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吧。”女子点点头,让唐汉抱着离开了护城河边。

唐汉送女子到医院后不久,市见义勇为基金会的领导来了。领导紧紧握住唐汉的手说:“感谢你救人一命!向你学习!”唐汉脸红红的,高兴得心花怒放。可领导又马上板着面孔严肃地问他:“听说不是你最先发现的?”唐汉回答:“是,当时有两个人在争执。”领导说:“我已经了解到了,他们现正在基金会等你。”“等我?”唐汉不解地问。

领导点点头,带着唐汉来到了基金会办公室。争执者之一一见唐汉就叫起来,手还指着唐汉:“是他,是他,是他啊!”领导严肃地问:“你确认吗?”那人很用力地点点头。另一个也说:“真的是他,我们正在确定谁最先发现时,他竟然跳下去救了。他这种行为非常不道德!他怎么可以抢我们的功劳呢?”

唐汉呆若木鸡。领导问唐汉:“他们所说的都是事实吗?”唐汉诚惶诚恐地点点头。领导对他们说:“这样吧,你们三个人好好商量商量,否则,我就不好发奖金了。”领导见唐汉还呆着,就补充说:“你们三人都有功劳,都有得到奖金的可能。但是,搞清楚谁是最先发现的,非常重要。这关系到奖金如何发放。”

领导避开了,让唐汉他们三个人讨论。唐宋听到另两个人又开始争执,一个说:“这女子尽管不是我救的,但的确是我第一个发现的,功劳理应归我。”另一个说:“不是的,当时真的是我最先发现的,我对你做了一个手势,你才看到的。第一个发现的应该就是我。”

唐汉听得不耐烦了,说:“你们俩讨论吧。这奖金我不要了。”唐汉说着抬脚就走,还没有走三步,就被两人拉住了。“你不能走的,你一走,奖金全没有。”唐汉说:“我不想要奖金啊!”“你不想要,我们想要啊!”两人异口同声地叫道。“如果有资格领奖金的人当中有一人不要的话,那谁都休想得到!这是规定。”

这话刚好被进来的领导听到,领导严厉地批评唐汉:“你怎么能不要呢?你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言行!如果真是这样,你的道德品质可能有问题。”

唐汉真的被这话搞糊涂了,这世上竟然有这样复杂的事?唐汉忽然心生一计,便说:“那女子是我的女朋友,我救她是应该的。”领导非常吃惊,眼睛睁得大大的。那两人一个大大地睁着眼睛,呆若木鸡;另一个瞠目结舌,眼睛大大地睁着。

唐汉有些洋洋得意了,正准备离开时,却被领导一把抓住说:“既然如此,你就得支付两千块钱的发现费!”唐汉目瞪口呆。再看另两个人,一个说:“算了算了,两千就两千吧。”另一个说:“两千就两千吧,算我们晦气。”唐汉问领导:“为什么要我付钱?”领导回答:“因为她是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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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樱

小敏原来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她善于把微笑与快乐传递到每个人的心里。可是现在,她整个人都变了,因为那年冬天的一次车祸,使她失去了双腿,也失去了继续乐观生活的勇气。同学、亲人想尽办法开导小敏,还是无济于事。

在遭遇车祸前,小敏是个自信的女孩,高高的个子,优异的成绩。大家都说她是个全能的孩子,文化成绩好,又有艺术细胞。她擅长绘画,当然舞蹈也跳得很好。可是,小敏一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就没有勇气面对自己。她不能再跳舞了,生活中还必须依靠轮椅生活,一想到这些,她就开始讨厌自己,讨厌生活。

她的成绩开始下滑,因为不能跳舞了,她对绘画也提不起兴趣。夜里的时候,她总是觉得睡不着觉,她开始听收音机。那时候,电台里有一档“心灵驿站”的节目,在这档节目里,主持人小薇常常用她柔美的声音解决收音机前听众的烦恼。每次节目后的那首“阳光总在风雨后”总是让人感到温暖,并让人产生快乐生活的勇气。

对于小敏,这样的节目也是遭遇挫折后唯一的安慰了,听到小薇的声音,她就能感觉到一丝温暖。渐渐地,她开始成为这档节目的忠实听众。她也试着向小薇求助了。

“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大家晚上好。这里是‘心灵驿站’,我是小薇。希望今天的节目能给您带来温暖。现在让我们接听听众朋友的来电。”

“小薇姐姐,你好。我是‘心灵驿站’的忠实听众……”

“这位听众朋友好像是位小女孩对吗?”

“是的,我今年1 6岁。”

“这位小妹妹,这么晚了还在听广播吗?早点休息哦,明天还要上课。”

“我不想上课,上课没有意思,生活也没有意思。”

“请问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小薇刚问完问题,连线就断了,小敏并没有把自己的情况说出来。可是以后的每一天,她依然在深夜的时候守在电台旁,聆听小薇的声音。她又一次在小薇的节目中打进了电话。这次,小薇听出了是她的声音。

“这位听众朋友,你好。有什么需要跟我们倾诉的吗?”

“你好,小薇姐姐。”

“你是昨天打进电话的小妹妹对吗?”

“是的。小薇姐姐,我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双腿。现在,我不知道该怎样生活,生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希望了。”

“小薇姐姐,我想见你,可以吗?”因为是在录制节目,小薇并没有多说什么。

“请你先留下联系方式好吗?”

小敏把家里的电话留给了小薇,往后的日子里,她开始了期待。小薇觉得这是个特别的女孩,她决定去见见她。她们约在了一家咖啡厅见面,并且说明了彼此的特征。

小敏到咖啡厅的时候,开始寻找小薇的身影。其实小薇早就坐在那里等她了。“小敏!”小薇先喊起了她。小敏四处寻找,眼光开始落在一个人的身上。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喊她的是小薇姐姐吗?因为眼前的小薇也是一个残疾人,她坐在轮椅上。

她开始真正走近小薇。她是一个小儿麻痹症患者,所以一直在轮椅上生活。但是,因为她对生活充满了热爱,她坚强地活着,并且成功地成为一名播音员,将快乐与温暖尽可能地带给更多人。

小敏听完了小薇的故事,不禁流下了眼泪。

“小薇姐姐,为什么我没有你这样的勇气?”

“总要有个调整的过程,你也会好的。生活,不要总想着自己失去的,没有的。要想想自己拥有的。往好处想,你就会看到阳光。”

听完小薇的话,小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小薇姐姐,我要向你学习。”

“相信你一定会找回原来的自己,因为小薇姐姐也是这样过来的。”

“对了,你有什么爱好吗?”

“我喜欢舞蹈,绘画。可是我现在不能跳舞了。”

“那么你可以画画啊,画画同样充满乐趣。”

她们在愉快的聊天中告别,往后的日子里,她们真的成了好朋友。小薇把小敏当成妹妹,小敏呢,也把小薇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无论烦恼还是快乐,她都会向她倾诉。

时光飞逝,转眼小敏已经从艺术学院的美术系毕业好几年了,她已经成了市内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一天,小薇在节目中跟大家说起了小敏,并且告诉大家小敏的一幅画刚刚得了一个大奖。后来,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幅画: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正在用声音传递微笑与快乐,这幅画的名字叫做《轮椅上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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