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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念的味道

冯煊

有些人注定要离开,有些风景注定要错失,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过。

这句话犹如魔咒,萦绕在耳际。依旧摇着头,不愿承认。要有多勇敢,才能念念不忘,相守相望?未知的路途,丛生的迷茫,以及渐行渐远的你。如果,我停下来等待,你还会不会出现了呢?我想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景象?

回忆总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唤醒沉睡的人儿。正如现在,我那么轻易地就将你想起:你粗框的眼镜,水亮的眼睛,还有腼腆的微笑。你像一面镜子,将我心底的世界照得澄澈透亮。你说我是个傻乎乎的孩子,希望我永远保留那一份童真和单纯;你指责我大包大揽的工作太多,劳累的样子和黑黑的眼圈让你心疼;你会用老道的语气跟我讲述现实版的大学生活,教我怎么偷懒;你总是抽空跑来看我,提着各种好吃的东西,满足我贪婪的胃;你还喜欢站在我的背影里,以一种默默的,虔诚的姿态仰望我的成长,好像我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你就那么站着,抿着嘴笑,望着我的眼睛像幽蓝的海,静谧,深沉。

有时候,也会困惑,你对于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于是变得担惊受怕,小心翼翼,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你的名字明晃晃地亮着,接着遁入黑暗,然后又亮起,就这样闪闪烁烁,反反复复。我故意扭过头,装作什么也看不见,耳机里传来的音乐声依然压不住心跳的节奏,我想象你沉闷地叹息,悠久回荡,好像雷雨天的前兆,胸口有些紧得发疼。

你假装毫不在意,继续以你特有的方式关心我。聪明如你,世事洞明。短暂的沉默阻挡不了你的温暖和善解人意。你一直都很谦逊,所有的赞美与夸奖,你总是毫不吝惜地叠加到我身上。其实,我想说,你一直很璀璨,像深海里的星星,温和柔软,明亮地成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

可惜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粗心糊涂,如果还有如果,我是不是也能如你一般细致到了骨子里?一颦一笑,一静一动,便可感知你所有的喜怒哀乐?你也会彷徨,也会伤感,也会烦恼,也会生气。是我活在光明里太久,久到眼睛适应不了黑暗,我看不到躲在背影里的你,更看不到你流泪的眼睛。

作为朋友,我是如此失败和糟糕,不是吗?整日奔波于忙碌的生活,我记得吃饭,记得睡觉,记得发牢骚,记得开心和哭泣,却独独遗忘了你,那个告诉我要照顾好自己,为我担心的你。

喂,你是不是在和我玩捉迷藏的游戏?我很想这样安慰自己。那么请你快点出来好不好,我在很认真地寻找你。

我还保留着一个人静静闭上眼的习惯,还会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来回兜转。这是和你一起的记忆,我一直想象你还在身边,当我愤愤不平地唠叨时,当我生病难受得死去活来时,当我因为一部电影哭得稀里哗啦时,当我想到开心事咧着嘴大笑时,你会用手拍拍我的头,无奈地笑笑,然后静静陪着我。

有人说,友情如同爱情,不用心经营也会支离破碎,最后形同陌路。

所以,即使我有多么努力,也粘不好破碎的友情了,对不对?

其实,我一直都很害怕,那些曾经关心过我的人,渐渐地淡出我的生命。因为触碰过了温暖,再体会冰冷的滋味,会让你丧失坚持的勇气和动力。

可是,这些话你再也听不到了。现在的你应该打理好背包,准备下一站旅行了吧。在我的时光里,你旅行了那么久,是时候让你自己选择前进的目的地了,我不该自私地遮挡住所有的天日。那么,曾经有过的执着和坚守,这一次就换我来承担吧。

还有,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风景;还有,希望你能怀着微笑寻找下一站幸福;还有,还有,我只想说: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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