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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后一次,抱紧自己

冯煊

这世上最好的字是“您”,心上有你,便是幸福;这世上最悲的字还是“您”,因为我的心上有你,而你的心上却是你的你。

淡淡的花香弥漫,鹅黄色簇拥在枝头,斑驳的树影和零落的光阴。一个人,重拾记忆……

也许时光流过,了无痕迹,可是气息仍在:

陌生的,微酸的,以及有关青春浅浅的伤。

回忆总是很任性,将甜蜜挂在嘴边,却将苦涩埋在心底。如果可以,我宁愿做一只小乌龟,那样的话,可不可以只是留下美好而将悲伤拒之门外?

明明是穿了厚外套的,却依旧发冷。我把冰冷的手指捂在脸上,看桥上来往的人群,愈发觉得寂寞,风像长了翅膀一样,“扑棱,扑棱”地直往身上钻,直钻进心里那个有着一道缝隙的地方,而这里,有你存在的温度。

该怎么形容你呢?你大概是真的融入了空气中,无论走到哪里,缠绕在鼻间的依旧是你独有的青草香。记得一部电影里提过,就算你看不见听不着,只要那个人从你面前走过,你就会闻到一种属于他特有的味道,那个时候请你一定要珍惜他,因为那便是真爱了。我不知道怀着这样幼稚的想法还能执着多久,能否执着到让时间停留在我喜欢你的瞬间?从幼儿时期将看动画片作为主要的娱乐方式,一直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我依然将动画片作为我生活的一部分,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永远不长大,永远那么单纯地喜欢你呢?你是我的太阳,而我如飞蛾,义无反顾。越靠近越痛苦,越痛苦还要越努力靠近。我试图奔跑,逃脱,那些与你有关的日子,却原来只是在圈中做无谓挣扎,你如魔咒,一遍遍回响在耳际,奔跑奔跑,却发现圈的开头是你,兜兜转转后,又在尽头和你相遇。

呵,是该责备你呢,还是该嘲笑自己?一个人的平静变成两个人的伤,你的心在海的尽头,我看不见,也看不透。划痕需要时间来痊愈,而你,我却不能用时间来忘记。你就那么霸道地占据了心的一角,和我的心跳声一起,慢慢延续……

总喜欢自我安慰,我想这是个通病吧,或许这样才有勇气继续,继续来坚持,继续来扞卫,无法磨灭的记忆。总在晚上打开手机,一边心不在焉地做事,一边等待你的回应。每一次我都会把手机装在离心脏最近的口袋,只要稍微震动一下就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你的短信。你不知道,当你全心全意等待时,世界会变得安静,只有心跳怦怦作响。我竭力抑制自己的心跳,害怕心跳的声音遮掩了手机的震动。你不知道,我有那么多话要告诉你,可是长长的句子还没来得及尘埃落定,就被我逐字删除,只留下一句简单的:“嗨,还好吗?”是啊,或许于你,这样的句子可有可无,可是于我,却包含了太多。“嗨,还好吗?你是不是还在忙碌地看书写作业?如果累的话就泡一杯柠檬水喝吧,淡淡的酸涩和清甜会让你将烦恼排出脑外。或者停下来望望窗外的天空,黑夜里望着天空的话,会有一种别样的充实感和惬意感,会觉得轻松很多哦。”你不知道,也不会想象得到我在说这些话时,脸上洋溢的甜蜜和那一双耀着星光一眼的眼眸。没有机会和你搭讪,我便在心底反复练习着和你的对白,想象我们是那样的熟稔。

尽管你从未主动发过一条信息,回答也是那样简单,正如你一样。我还是小心翼翼地珍藏了你的每一条回信,想象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复我的短信,是否会因为我的短信而嘴角上扬。我试图看透你,曾经的回眸有没有一次是因为我,有没有那么一个瞬间,你的心跳频率为我改变,那么在你心中,我又是哪般模样。

没有答案。随着你头像的灰暗,一切都遁入尘埃。

空荡荡的操场上,只留下我静默看天空。突然很想,抱紧自己。也许只有经受了折磨,心才会长大。

我把时间和生命奉献给了你,氤氲着甜酸的泡影,却将自己打入苦海。我们像是反比例函数,你在第一象限继续着你的幸福,我在第四象限踮脚张望着你的轨迹。两两相望,却不会有交会的瞬间。看着朋友为感情伤透心,劝他喜欢过就好,无所谓结局的悲喜。有些人值得珍惜,而有些人不论怎么努力,终究都只是过客。没有希望便果断遗忘,生活不是电影,没有那么多的跌宕起伏和奇迹发生。如今,同样的场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却不明白,我又在牵挂和期待些什么?

我感受得到你的悲喜,却聆听不到内心的呼喊。慢慢蹲下身,将双手交叉,最后一次,抱紧自己。

一份温暖的情书给自己,看过后,眼睛湿润了许久。甩掉一切烦恼,给予自己温暖,我会将你一点一点从生命里挤掉,留一点温暖给自己,学会关心爱护自己。

这仅仅是为你,最后一次,抱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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