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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所谓流年只是漫长的迷藏(2)

陌生的学校里,再也无法看到他的身影。难忍的心痛几乎快要剥夺她的呼吸了,她拿出小刀,习惯性地在桌子上刻下那几个再熟悉的不过的字母——ZAL。她用指尖细细摩擦着那个Z,心脏再一次不安。自习室太安静了,将泪水落在书页的声音衬托得是那样明显。

滴答、滴答、滴答……

那是心痛的声音。

她和他,就像是错位的齿轮。她开窍,他却还在懵懂;她离开,他却刚刚萌动。始终无法有触碰。

初见他时也是夏天,两人的座位在一起。他经常在学校留到很晚才回家,而她索性也不回去,以班长之名帮他补习功课。他也不拒绝,耐心地倾听。她喜欢他,所以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他,她多么希望有一天他会主动送自己回家,可是这个男孩,始终没有这么做过。那一晚,她独自留下帮助老师批改试卷。很晚了,天空突然下起雨。老师提出送她回家,她想了想,拒绝了。转身拿出电话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好长时间没有人接,她不甘心,继续打。第十次之后,她终于放弃。男孩有她的号码,是故意不接吗?她不敢想下去。

越来越冷,雨也越下越大,女孩蹲在校门口,暗自看雨水落成一片。女孩还是不想回家,开始发呆,心里想着和男孩之间的每一件事。她低下头,把脸埋进膝盖。忽然,感到头顶一阵温暖。她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那张让她明媚又让她忧伤的脸。

是他。距离那么近,甚至可以闻到彼此的呼吸。

他撑着伞,俯身蹲下。彼此之间第一次以同样高度的目光相视,她的心快速跳动着。男孩拉她起来,用自己宽大的手掌裹住她的小手,那样自然。雨沙沙地下,他送她回家。两人漫步在雨里,昏黄的路灯终于映红了她的脸。

真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啊。她想。

可是路总是会走完,他停下脚步温柔地说:“上去吧。”

被握住的手突然放开,她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她上楼,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随后他离开,却不知女孩正躲在昏暗的角落里看他。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彼此相视而亲密的对望。

以为会一直波澜不惊下去,直到另外一个女生的出现,男孩和女孩的生活变得不安。女生是刚刚转学来的,很漂亮,成了新一轮的校花,自然一眼就被帅气的他吸引,竟主动搭讪他要他帮自己补习,那美丽笑容连女孩子看了也会心动。于是男孩答应了,放学时他们一起留在教室。完全无视躲在远处的女孩。

在那之后,他成了校花的小老师,而女孩却只能隐藏在他身后偷偷地注视他,像一只丑小鸭。她一下从天堂落进了深渊,变成一粒沙子。脆弱得不堪一击。她偷偷在桌子上刻下与他的姓氏开头字母,之所以加一个A,是表示爱。

后来,她只能默默地守护他,时光就这样过去了一年。还是夏季,闷热的天气烤得人们昏昏沉沉。她靠在窗边,望着操场寻找他的身影。她看到他和校花一起并排走着,笑得像阳光。最后,她决意离开。远方城市的父母一直催促她尽快转学,她之所以留到现在,是因为舍不得。而现在,她认为再也没有理由留下。

她无声无息办了转学手续,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就像花儿一样,凋谢之前,都会留下完美灿烂的回忆。

女孩离开的那天,正好17岁。那晚男孩抱着一个巨大的玩偶去找她,想给她一个惊喜。

他站在楼下,手里抱着大大的玩偶,想给她一个惊喜。当然,他没有等到她,第一次为她留下了泪。原本是要在今天表白的,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发了疯似的跑遍每一个她有可能去到的地方,终于在某一天发现了她刻下的爱情。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她,也不是不喜欢她,只是一直在等待一个特别的日子再告诉她,他喜欢她。怎么可能没有注意过她,大雨中的对望不是偶然。

那个校花,其实是他的表妹。

然而,她因为胆小和自卑离开了。是缺失勇气,才葬送了这场爱恋。如果当初的自己再坚强一点,或许就是另一种结局。

可是,她却决定要离开。

若爱,请说出口。

等待,只会错过。

你眼里的闪光,是我的影

悠悠

“湘湘,你真好!总是拿这么多东西来看我!”李娉婷站在高二三班的门外,拉着苏湘湘的手喜笑颜开,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心眼实在,没有城府,看起来总是呆呆傻傻的姑娘。

苏湘湘眉开眼笑地乐,“你喜欢就好!记得一会儿把这些分给大家啊!”然后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在窗前跟一群男生嬉闹追逐的陆城,心脏又开始乱砰砰地跳,脸颊迅速闪过一抹微红。

李娉婷突然袭击,挠了下她的胳肢窝,暧昧地在她耳边小声地打趣,“又看到他了,是不是心里喜欢得不得了?”

“你不要乱说,哎呀,要上课了,我回教室去了!”

苏湘湘有点急了,每次都被李娉婷看穿,瞪了她一眼就准备离去。

“别急,湘湘,记着等会儿来陪我上自习,我同桌他走读,每次都是上完课就走的!哈,你想想你坐在陆城的后面,这还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这些东西你就自己给他吧!”李娉婷拉住她不让她离开。

苏湘湘的脸红得像猴屁股,一脸的不自在,讷讷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光想着赶紧回到教室,故而忽略了不远处那一抹投射在她身上的温柔眸光,赶着上课铃声的尾音踏进了教室的大门。她喜欢三班的陆城已经两年,从他第一次站在学校的典礼上致辞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就深深地被他吸引住,无法自拔。

一年前,她无意间在路上偶遇了三班的李娉婷,她正被几个坏学生欺负,狼狈不堪,她撞见了,奋不顾身救了李娉婷,把身上所有的零花钱拿出来打发他们走,这才帮助她躲过一劫。别看李娉婷这名字起得如此的具有文艺范儿,却是十足的一个神经大条,两个人没多久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知心闺蜜。苏湘湘知道她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李娉婷也很快就看出了苏湘湘的那点小心思,喜欢她班里的陆城。

李娉婷无数次地鼓励她喜欢就去追,别让别人抢了先,可苏湘湘却总是扭扭捏捏的,不敢上前,就连送礼物都要请别人出马。苏湘湘甘愿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

她知道,喜欢陆城的女孩有好多好多。因为他不仅人长得帅气,就连学习也是拔尖的,听说他之前参加过许多国家级的竞赛,都得过金牌,他比较低调,从来不会去炫耀那些成就,她听李娉婷悄悄地说过,他还课外专门报了ACM程序设计大赛,得了奖也只是一笑置之。

苏湘湘经常能碰见陆城。

放学路上,陆城追上她,“嗨!又见面了,二班的苏湘湘。”苏湘湘每一次听到他醇厚的嗓音,都会心跳加快,她红着脸不敢抬头,“陆城,你好!”

“既然同路,那我们一起走吧!”陆城开口邀她一起,她心跳加速得不能再快了,晕乎乎地点着头,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

“你跟李娉婷的关系很好吧?看你们总是黏在一起的样子。”陆城一路上跟她找着话题聊。

“嗯。”

“你喜欢古筝是吗?上次见你在元旦文艺汇演的时候,代表你们班上台表演来着,下次能再弹吗?”

“嗯,好!”她总是一两个字就把他打发掉了,其实不是她不想多说,只是每到这个时候,她就想不出要跟他说什么,心满满地全部被喜悦代替了,总感觉在云里雾里。她却总是呆呆傻傻地不知道把握机会跟他表白。为这,李娉婷不知道念叨了她多少次,怎么这般不知道把握机会,她却总是笑笑摇摇头,觉得喜欢放在心里就好。

又一年春天,苏湘湘喜欢陆城的日子,进入了第三年。那一天,天格外的蓝,苏湘湘觉得连空气里都是欢乐的味道。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在日历上画上了一个大大的桃心。妈妈在门外喊了好几声,“湘湘,湘湘”,她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墙上的大钟,连忙冲进了卫生间刷牙洗脸,很快换衣服,背起书包就跑了出去。苏湘湘再次拿出来一大堆爸爸从国外给带回来的零食,跑去三班找李娉婷。苏湘湘见她的座位上没有人,便在窗口处张望着教室里面,没注意到前面从门口出来三班的班花,胡为萱。

“呦,这不是二班的苏湘湘嘛!怎么?又拿一堆不知道哪里来的破烂招摇过市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无论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吧?长得难看就算了,还总是不知道自我检讨地出来,这不是影响市容吗?”胡为萱花枝招展地走到苏湘湘的面前,看着她怀里抱着的那一堆东西,心里就来气,“就知道用这些手段来贿赂别人,哼!”

“我没有……”苏湘湘没打算跟她计较的,但是心里一阵难过,沉默了半天的她,这才讷讷地开口,她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意思,她不想得罪胡为萱的。

“不要以为你们家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告诉你,苏湘湘,明人不说暗话,别打他的主意。”胡为萱在她耳边恶狠狠地威胁,顺手一推,苏湘湘没有防备,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苏湘湘忍着不让眼泪下来,掌心感到一阵疼痛,她咬着牙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散落一地的巧克力和糖果。

“胡为萱,你干嘛?”李娉婷从围观的人群外挤了进来,生气地喊道。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苏湘湘不想让陆城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唰的起身,冲出了人群,跑下楼躲进花园哭了起来。

朦胧的视线中,眼前出现了一双运动鞋,她抬起头,看见陆城的脸放大般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拉她入怀,说道:“傻瓜,我一直都知道,我一直都在等,等你告诉我,你眼里闪光的地方,是我的身影。”

那散发着甜甜奶香的小时代

李良旭

1

也就八九岁的光景吧,那是一个吸一口空气,就会感到空气里甜丝丝的年龄。幺妹家住在胡同口东边第二家,和我家有20多米远的距离。每天上学、放学,我都要从幺妹家门前经过。

幺妹比我小1岁。那年,我刚上一年级,每天放学回来,经过幺妹家门口,幺妹就会从家里跑出来,跟在我后面,像个跟屁虫。我故意唬着脸不理她。

幺妹看到我不理她,不再说话,只是跟着我。

看到她那样子,我不禁暗暗得意起来,心想,你这小丫头懂什么?小哥已经是个学生了,你还小呢。

回到家,我从家里搬出小方凳和小凳子放在门前那棵柳树下,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书本,认真地做起作业。幺妹怯生生地蹲在地上看我做作业。我不经意地抬起头,看到她脸上有点灰,几根发丝散落在嘴边,眼睛水汪汪的,像一潭清澈的湖水。我心里不知怎么微微一颤,生出几份怜爱,于是,回家又搬来个小凳子,让她坐在一边。幺妺甜甜地一笑,腮边现出两个小酒窝儿,说道:“谢谢小哥,你真好!”

我伸出食指,在她小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说道:“小嘴还挺甜的,不过看小哥写字可不许捣乱,等我写好了,再带你玩。”

幺妹点了点头,很乖巧的样子。

一阵风吹来,把小方凳上的书本上纸张吹得翻动起来,幺妺赶紧伸出小手将书本压住。我心想,小丫头头脑反应还挺快的呢,是个小机灵鬼!

幺妹看我写完作业了,望着我,央求道:“小哥,给我讲讲学校里的故事吧,明年我就要上学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懂。”

看着幺妺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心想,这丫头还很认真呢!

于是,我像个大人似的,一脸严肃地告诉她:“上学了,和现在就不一样了,在学校里,要认真听老师的话,上课要认真听讲,不迟到,不早退,团结同学,爱护学校的一草一木。”

幺妹扑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伸了伸舌头,惊叹道:“啊,要做到好多呢!”幺妺忽然又央求道:“小哥,到时候我上学,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教我吗?”

我挺了挺胸膛,回答道:“当然可以啦,我是你小哥呢!”

幺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她用力咬了一半,她将另一半递给我,说道:“小哥,给你吃一半,很甜呢。”

我接过印着幺妹深深牙印的半块奶糖,放进嘴里,说道:“嗯,这奶糖真甜。”

2

一天上学,刚走到幺妹家门口,幺妹的妈妈忽然喊住了我,她笑嘻嘻地说道:“小哥,请你停一下,我跟你商量个事,以后上学、放学,你和幺妹两人一起做个伴好吗?”说罢,幺妹妈妈从口袋里抓出几颗大白兔奶糖放在我的手心里。

手里握着几颗大白兔奶糖,心里很激动。我抬眼看到,幺妹背着书包,正倚在门边,眼巴巴看着我。我心想,这小丫头长得还挺快的呢,眨眼,也上学了。

我边剥开一颗大白兔奶糖放进嘴里,边对幺妹妈用力地点了点头。幺妹见状,欢快地跑了过来,她伸出小手一把攥住我的手,好像生怕我跑了似的,我感到她把我的手攥得很紧。

幺妹妈叮嘱道:“要听小哥的话,路上不能乱跑啊!”幺妹欢快地答应着。

清晨的空气湿漉漉的,有一种大白兔奶糖的香味。

一路上,幺妺不时抬起头看着我,好像十分注意我的表情。我感到我的手被幺妹攥得生疼,就用力将手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刚放下来,幺妹的小手又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我心里不禁暗暗发笑。

到了学校,幺妹松开手,甜甜地说了声:“小哥再见!”然后欢快地向班上跑去。

我看到,幺妹脑后那两根小辫一甩一甩的,小辫上的那两只蝴蝶结,好像两只小蝴蝶在飞舞。

我忽然发现,我的手潮湿湿的,好像还有香甜的奶香。

3

喜欢唱歌跳舞的幺妹,在班上参加了舞蹈队。在舞蹈队里,她学会了舞蹈《我爱北京天安门》。放学一到家,她放下书包,就喜颠颠地跑到我家门口来,叫我看她跳舞。我还没有应答,她就欢快地边舞边唱:“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伟大领袖毛主席,指引我们向前进……”

歌声悠扬、舞姿优美。不知不觉,我和着节拍,与她一起唱了起来。

幺妹稚嫩的嗓音,优美的歌声,吸引了胡同里的大妈、大伯还有在家的小朋友,他们兴致勃勃地走了过来,看幺妹跳舞。大妈、大伯边看边赞许道,这小丫头将来是个跳舞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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