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混蛋懂个屁！」苍曜爬了起来，愤怒笼罩了他，无法压抑的怒火在他漆黑的眸子里燃烧，泪水却止不住地从他脸颊滑落。「什么叫愿望？你这杀人狂懂什么人类的愿望！你只是在为自己找理由、替杀人找正当化的借口！你没有资格实现别人的愿望！你根本连人类是什么都不懂！」
苍曜朝卫司挥拳，他知道卫司是个混蛋，是个价值观偏差的神经病，但他从来没让他这么生气过！
卫司闪过他的攻击，牢牢抓住第二颗朝他脸上重击的铁拳。
「连我死的时候都吝啬掉一颗泪，却为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哭得这么伤心，你让我很难过喔，苍曜。」卫司的嘴角总是带着笑意，只是这次，他的表情很冷。
「你没有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苍曜挥开他，没头没脑地攻击。「就算他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但他只是想寻求帮助而已！你连这点都不懂，你连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你根本不晓得人类是什么样的存在！你只是个偏执的自大狂，你把所有生命都踩在脚底下。你看不起任何人、任何东西，甚至这个世界！却不晓得你自己才是最可悲的家伙！」
喉咙吼得好痛，心脏被卫司气得好痛，苍曜想起了那天在甲板上的伟伯斯特。他是这么悲伤，这么无助，难道卫司看不出来吗？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他早点发现他在跟他求助，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啊......
卫司的拳头深深埋进苍曜的腹部，苍曜不晓得是眼泪模糊了视线，还是剧痛扰乱了他的判断力，他觉得意识一黑，差点昏过去，却还是倔强地爬起。黑得发亮的鞋尖不客气地往他下颚招呼，苍曜倒到地上，满嘴恶心的铁锈味，涣散的焦距中，是伟伯斯特孤独的头颅。
卫司揪住他的衣领，无情地把他压在墙上，后脑勺撞上墙壁让苍曜的意识更加模糊，卫司的细长眼睛却异常清晰，冰冷残酷。
「你在做什么？为一个普通人类做这种事值得吗？你忘记你的目的了吗？你还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卫司的眉毛轻轻皱起，嘴角轻蔑地上扬，他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天使。
「你不懂人类......你明明就是人类，却不懂跟你流着相同血液的种族。你不晓得人类对生命的执着，你不晓得再怎么痛苦也要活下去的心情，你什么都不了解......悲伤的事，快乐的事，你什么都不了解......」即使全身痛得快散了，卫司强壮的手臂压得他呼吸困难，也比不上心里的痛。苍曜从来就不是个懂得何时该放手的小子，他的任性冲动总是给自己惹上麻烦，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卫司在想什么，但该他做的就会去做，不管对手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