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焉出了密林,便向着徐荣方向而去,可惜此时陈焉与手下弃了战马,速度实在慢的过分。
跑了一段路,忽然听见树林中窸窸窣窣似乎有人过来的样子,陈焉心中忐忑,连忙命令宋忠做好准备御敌。
声音渐渐近了,忽然只听见一声马嘶,树林破开,一支骑兵部队大举而来,为首一人面目俊朗眼神怨毒,竟然正是李傕!
陈焉怎能想到李傕来的这般快,自己已经没了战马,本身实力又不如李傕,这下遇到了他的骑兵部队,岂不是羊入虎口?
可惜陈焉还没来得及害怕,李傕便挺枪过来,如电光火石般杀出了一招。
陈焉不敢怠慢,抖动长戟,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招。
此时李傕麾下仍有数十名骑兵,若是冲锋起来,陈焉的这群小喽啰转瞬之间便会灰飞烟灭,危急关头,没想到李傕忽然吩咐手下道:“你们在一旁好好看着,这杂毛道士害死了咱们无数兄弟,今天我就替兄弟们报仇!”
陈焉望着李傕,心想:“你不也害死了我的无数兄弟?今天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当即长戟挺立,双脚抓地,一派高手风范。
李傕见陈焉有意迎战,高喝了一声好!之后催动战马,便向着陈焉而来。
正所谓居高临下,势如破竹。陈焉只觉得李傕来势汹汹,长戟挥动,连忙用出一招“龙飞凤舞”招架。
李傕却仗着马力,丝毫不将陈焉的招式看在眼里,只听“当”的一声,李傕长枪挥出,将陈焉震了个跟头。
陈焉长戟险些脱手,栽了个狗啃泥,之后爬起身来,回身望着李傕,怒道:“仗着有马,真是懦夫,你敢与我下马一搏吗?”
李傕却并不受陈焉激将法迷惑,当即冷笑一声,也不答话,继续催马而来。
陈焉连忙站直了身子,长戟抖动,又用出了一招“神龙摆尾”,这一招旨在四两拨千斤,对付李傕刚猛的长枪,似乎这一招最管用。
李傕对陈焉是恨之入骨,这次上前,长枪上带着风声,呼啸而来,陈焉胆战心惊,知道李傕的功夫实在比郭汜强得多,这一招“神龙摆尾”也用的丝毫不敢有水分。
这次李傕的长枪碰上陈焉的长戟,只觉得软绵绵无从着力,陈焉心中大喜,知道此招奏效,当即猛地将真气凝聚,向着长戟上缓缓度去。
李傕长枪与陈焉的戟交叉在一起,忽然觉得陈焉戟上的力道变得怪异无比,之后越来越冷,浑身似乎入了冰窖一般,李傕不知道这是陈焉的真气作祟,一脸惊慌,说道:“这是什么功夫?”
话音未落,忽然一声弓弦响,只见一支白羽快如闪电,猛地射入了李傕的后脑,李傕一直专心于陈焉交战,倒忽略了其他地方的防御,没想到竟然被偷袭得手。
陈焉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有人来偷袭李傕,他闻声望去,只见宋忠一人拿着牛辅的神火弓,一脸自豪。
虽说两名将领单挑,背后暗算这种事情十分无耻,但是陈焉望着宋忠,就明白了如果他不无耻的话,世上就没有人无耻了。
陈焉虎口被李傕的长枪震得生疼,若是宋忠不出手暗算的话,陈焉这一战恐怕绝对是凶多吉少了。
这时候陈焉忽然觉得,有个无耻的手下也挺不错的。
李傕脑后中箭,一下子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慢慢呻吟着,从马上坠落下来。
陈焉二话不说,拔出佩剑,割下了李傕的脑袋,之后高举过顶,呼喊道:“越骑营的兄弟们!你们安息吧!”
李傕手下的骑兵见老大被杀,俱皆四散而逃,陈焉自然不会预料到,向来做事严谨的李傕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自己干掉了。
陈焉连忙点齐了剩下的人马,去和徐荣汇合,两下见面,徐荣见陈焉竟然拿下了李傕的人头,大惊失色道:“怎么回事,李傕乃是这支部队的主帅,怎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陈焉也纳闷道:“我也不知,他忽然出来和我单挑,之后被老宋偷袭而死,实在奇怪。”
徐荣四下查看,沉吟道:“而且这次李傕只带了两千左右人马来伏击我们,他手下至少还有几万人马,为何只带了这么点人马来呢?”
两人越说越觉得奇怪,胡车儿忽然说道:“为何没见到我之前的主公?”
陈焉问道:“你之前的主公?”
胡车儿道:“对呀,这次伏击若是有我之前的主公,北地枪王张绣在的话,岂不是很好吗?”
陈焉听了这话,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一时间却又拿不出证据,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一切是贾诩在搞鬼。
但无论如何,陈焉还是击杀了李傕,这一场追击也圆满画上了句号。他与徐荣二人清点好了兵马,便慢慢退回长安而去。
一进长安,陈焉便见到张辽带兵在门口翘首以盼,陈焉连忙策马过去,将李傕的人头献上,说道:“看,张辽将军,我将李傕杀了!”
没想到张辽看到李傕的人头,却并没有显得太高兴,而是低声说道:“君郎,你这次贸然出兵,可是闯了大祸了!”
陈焉连忙问道:“什么大祸?我杀了李傕,难道不是立了大功吗?”
张辽叹了口气,说道:“吕布将军知道你违背他的意思,贸然出兵,真是气得七窍生烟,你这次可真是惹下了他。”
陈焉听罢,心中也不甚喜,心想:“吕布这家伙自己没有魄力,贻误了战机,如今却反而来生我的气?”
张辽见陈焉似乎并不害怕吕布,摇了摇头,说道:“而且,如今高顺似乎在吕布将军面前说了你一些坏话,我看此时吕布将军心中,真正的奸细不是高顺,而是你了……”
说道这里,陈焉才大惊失色,说道:“那怎么行?高顺是丹鼎派的人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吕布将军怎能不辨忠奸呢?”
张辽连连摇头,似乎自己也很为难。
陈焉也跟着叹气道:“那可如何是好,那可如何是好!”
张辽忽然说道:“也罢,这些倒还在其次,只是王允大人与胡车儿一战之后受伤很重,你还是抓紧时间去看看他吧,吕布将军那我再帮你说说话。”
陈焉这才想起了司徒王允,连忙点了点头,安置了手下之后,便向着王允的府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