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长安城外的延绵坡地,带领着手下的士兵,奋不顾身的向着吕布的方向而去,毕竟吕布如果出事的话,长安恐怕也不保了。
到了高地之上,陈焉举目远眺,只见李傕的军队都是黑白两色,活像围棋的棋子,其数量更是可观,简直可以称得上浩浩荡荡。
这些士兵列阵严谨,让人看上去就有一种不可战胜的气质,而吕布的骑兵部队和徐荣的步兵部队已经被李傕切断,吕布几乎已经被团团围住,无法突围。
陈焉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行军布阵,李傕倒是个好手,不过这战阵玄密异常,难道是贾诩的手笔?”
张辽却忽然说道:“看,吕布将军似乎在于敌将单挑!”
陈焉和李肃连忙仔细望去,只见吕布骑着赤兔,威风抖擞,手中的长戟挥舞不休,正与对面一名年轻将领都在一起。那年轻将领长得白皙威武,用的乃是长枪,看局面虽处于下风,却不落败象。
李肃惊呼道:“张绣?难怪能和吕布将军交得上手。”
张辽看了半晌,忽然说道:“你们看吕布将军腰间。”
陈焉和李肃闻声望去,只见吕布腰间别这个人头,此时仍在滴血……
李肃说道:“这是张济!难怪张绣要找吕布去拼命!”
张济?不正是张绣的叔叔吗?他竟然被吕布杀了,这梁子可算是结下了。
陈焉望着张绣,忽然想道:“这么一员猛将竟然就成为了仇家,实在是可惜啊!但是日后贾诩辅佐的正是张绣,不知道能否能为我所用呢?”
正说着,只见那张绣的长枪忽然一声脆响,竟被吕布的焚天戟斩断,张绣不敢恋战,拍马便走。
吕布本欲追击,但毕竟此时身处重围,不敢乱动,只得按住了缰绳,仔细看着战场形势。
便在此时,忽然远方的敌阵一阵喧腾,之后一支兵马马路杀出,为首一人手提长刀,头戴面具,浑身散发出了一股玄之又玄的杀气,十分惊人!
李肃张辽异口同声喊道:“高顺!”
陈焉心里知道高顺乃是丹鼎派的人,但此时见到他前来救援,倒也有些激动,只见高顺手下统领的一众将士虽然人数不多,但却个个都是好手,只用了片刻便杀出了一条血路。
张辽说道:“高顺带领的乃是陷阵营,是咱们这里最精锐的部队,战无不胜,看来李傕也支撑不住了,咱们快去帮忙!”
说罢张辽挺刀跃马,第一个冲下了高坡。陈焉不甘示弱,紧跟着发起了冲刺。李肃带着步兵,只能在后面慢慢跟着。
但李傕那边显然有一个极其厉害的军师,在高顺成功的制造了混乱之后,猛地变阵,阵型变幻,忽然成了八门金锁大阵。这一阵乃是从上古占星之术演变而来,虽不善攻,却是防守能力极强的战阵,高顺的陷阵营掩杀一阵,却并不能破阵。
李傕的士兵如同黑白棋子,此时死死将吕布围在当中。徐荣和高顺两人虽然奋力冲击,却始终如蚍蜉撼树。
张辽纵马奔驰下来,本来想借着冲力冲开战阵,却忽然发现李傕的士兵源源不断,冲开了一层仍有一层。
陈焉片刻间也下了高地,之后忽然发现眼前出了李傕的黑白士兵,完全看不到其他东西。毕竟刚才居高临下,看得还清楚些,现在却当局者迷,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处出手。
一会儿高顺带着陷阵营的弟兄过来汇合,皱眉说道:“李傕这次背后有个行军布阵的高手,咱们恐怕要栽!”
张辽咬了咬牙,狠力说道:“咱们拼了命也得把吕布将军救出来,干脆你我合力,就攻这一处!”
高顺点了点头,带着陷阵营二话不说便钻入了敌阵,张辽长刀飞舞,紧跟而去。
陈焉呆在原地,正没注意,宋忠忽然凑过头来问道:“头领,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咱们也跟上吧!”陈焉一声令下,毕竟不能抛下张辽不管,带着越骑营向李傕的黑白兵阵中冲去。
这八门金锁阵法的确神妙无比,陈焉只是比张辽慢了一步,竟然已经看不见张辽的踪影了。满眼望去都是敌军,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敌军。
陈焉一拍大腿,说道:“这贾诩,难道连我也要玩死吗?”
猛然间陈焉只觉得前后左右的敌军忽然想自己团团围来,陈焉大惊失色,猛地举戟高呼道:“快快迎敌!”
宋忠本来就是京城的守卫军,哪里见过这种战阵,当即脸上变色,失声叫道:“头领!我怎么觉得大事不妙啊!”
陈焉也顾不上安抚宋忠,一颗心直沉下去,想道:“枉费吕布武艺盖世,可是毕竟他势单力孤,在这用兵能手面前竟然毫无作用。好厉害的贾诩啊!”
渐渐的两边的士兵已经围到了眼前,陈焉不敢怠慢,挥舞长戟,一招神龙摆尾击出,砍死了两名敌军。
宋忠也挺起长枪,跃马上前,他虽然身手并不高明,但仗着有马,也能刺杀几名小卒。
越骑营的轻骑兵危急关头,拿出了背水一战的勇气,本来一群乌合之众,这时候倒也能起到些作用。
忽然敌军后方一阵混乱传来,之后只见一支部队从敌军后方杀来,领头一人正是高顺。陈焉大喜,连忙问道:“高顺将军,你怎么在这?”
高顺却垂头丧气,说道:“我本以为已经杀入了敌阵中心,怎想到又饶了回来!这怪异阵法实在是令人头疼!”
陈焉既然遇到高顺,连忙和他合兵一处,问道:“张辽将军呢?”
高顺道:“我本与他在一起,但一回头他便不见了!”
陈焉直到这八门金锁门道太多,只得认准了方向,拼命冲阵。但李傕兵力太多,似乎有杀不完的敌人,陈焉砍着砍着,只觉得手臂发麻,无从着力了。
忽然陈焉后背一疼,似乎被人偷袭,陈焉回头望去,却见到李傕军中猛地钻出了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这人手上拿着个板斧,刚才恐怕就是被他偷袭了。
陈焉最恨这种暗下黑手之人,当即怒道:“狗杂碎!竟敢偷袭,有种报上名来!”
那手持板斧的大将冷笑一声道:“爷爷名叫樊稠!”
“樊稠?”陈焉心中一惊,没想到在这遇到了这家伙,免不了又是一场生死大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