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雪女
睁开眼,是被厚厚的冰块冻住的清水弥生,夕颜瞬间惊醒,一把抱上去,将冰块融化。
冰块融化后的清水弥生还不能动弹,毕竟他刚才连五脏六腑都被冻住了,胸前感受到一股暖流,竟是夕颜滚烫的泪水湿了他的衣襟。原本想安慰几句的他,还是决定乖乖让夕颜抱着。
原来,雪女的泪水也是热的。
“夕颜,我来接你了,把你丢了,对不起。”清水弥生拭去夕颜脸上的泪水。
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夕颜一时止不住眼泪,最后只化作一句话,“谢谢。”
“我们回去吧。”清水弥生看到周围被冰雪覆盖的树木和大地,若是被人发现这里,他们可脱不了关系,还是先离开为好。
夕颜有些心虚的四处看看,她这次的祸闯的可不小,一眼望去,被冰封的地区竟是看不到尽头,她的妖力失控原来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好在没有伤到少主……
PS:雪女,她是一身素白的雪山精灵,也是容颜绝代的冷艳女子,她对尘世以及尘世中的男子充满了好奇。很多雪女都曾造访人类的住宅,甚至和人类的男子结婚生子,不过最终是以悲剧收场,独自或是带着孩子回到冰冷的雪山是她无法改变的宿命。
雪女无所谓善恶之分,她的怪异行为只是出自本能的自我保护或纯粹的好奇心。传统的雪女,皆是没有笑容的绝世冷艳美女,身穿白色和服,一头淡蓝色或白色的长发(化为常人的时候可以变成黑发),生性冷酷,多居住在深山中,掌管冬季的雪。
“你现在恢复妖力了?”清水弥生细细打量着恢复妖身的夕颜,冰蓝色的长发,妖力幻化成的白色和服,眼睛里如结满冰霜的瞳孔,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是,能够自由恢复妖身,也能使用妖力了。”夕颜的笑容甜得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是冷艳的雪女,“少主,我终于可以为您使用自己的力量了!”
清水弥生摸了摸夕颜的头,笑着说道,“是啊,夕颜,把你的力量交给我吧!”但,最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一直都在。
夕颜终于被找到,高兴之余,清水弥生才记起要问事情的缘由来。夕颜回身,目光在四处寻找什么,最终定格在一处如冰山般大小的冰牢,“这就是抓我的妖怪,被冻了这么久,不知道还活着吗?”
“冰雪牢笼——破!”随着夕颜的一声令下,组成冰牢的冰块逐渐化去,一个小女孩的身影逐渐清晰,她的怀中还紧紧抱着一个骷髅头。
狂骨有些僵硬的抬起头,看到眼前妖力逼人的少年少女,害怕的往后一缩,可是那位外表冰冷的少女却和善的盯着她,犹豫着开口,“姐,姐?”
少女向她伸出手,“走吧,和我一起回家吧!”
恩?回,回家吗?狂骨有些不能相信,但从姐姐的眼神中,她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展颜一笑,“是!姐姐!”
从来没有一次,她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带着狂骨找到了反枕和已经熟睡的菊地英,商量过后,清水弥生决定让夕颜先化为常人,让玲子他们在回来的路上找到,免得怀疑到清水弥生身上。反枕转答了清水弥生之前交代他询问第一代统领的事情,之后便先行带着狂骨回本家去了。
夕颜找到了一个比较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却在化为常人时晕厥过去,好在玲子等人还是发现了她。
在清水弥生来看她时,夕颜的确是在昏睡中,但一种不知名的感觉让她逼迫自己醒来。在睁开眼看到少主的那一刻,她似乎明白了自己不得不醒来的原因。
“夕颜擅自决定带狂骨回家,少主没有生气吗?”当时她没有考虑那么多,但现在想来自己是不是太独断了,至少该征求一下少主的意见才是。
“那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回家?她可是拐走你的妖怪,你也差点因她而死。”
“因为……”夕颜的思绪有些飘远,“一个人的寂寞,我感受到过,如果可以,很想帮助她。”
一个人的寂寞?清水弥生疑虑,夕颜是他看着长大的,从未有过这样寂寥的表情。这两天,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我有一段时间陷入了昏迷,不知道是做梦还是谁的记忆,很真实。一个人在冰天雪地中不知疲倦的走着,世界静谧的可怕……”说是梦境,更像是身临其境般,虽然后面的发展有些模糊不清,好像是偷窥别人的记忆,那心痛到窒息的感觉太过压抑,但更让夕颜印象深刻的,却是在雪地里独行的感觉,“据说,雪女都是得不到爱情的人类女子因怨念而幻化成的,她们被抛弃在雪山中,忍受了极度的严寒而亡。”
“少主,夕颜也是雪女,你说夕颜前世是不是也是被爱人抛弃在雪山中冻死的,如今才成为了雪女?因为太过恐惧寒冷的感觉,怨气太深直接成为了雪女。”
这是第一次,夕颜和他谈论自己的来源,清水弥生见不得夕颜那种表情,在他心里,夕颜总是面带笑容,给予所有人力量和希望,他愿意用一切换取夕颜不变的笑容。有些烦躁的打断了夕颜的胡思乱想,“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连雪童子都不是,身为最天然的雪女不好吗?还希望有什么世代纠缠的爱人吗?”
天然的雪女自然是好,只是别说夕颜自己,所有人都对自己不能掌握妖力的事情而怀疑过,她只是怕,以后又会有什么意外,她不能再像现在一样呆在少主身边。
“不,夕颜,有少主就够了。”夕颜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少主一直追求人类和妖怪能和平相处的世界,夕颜既喜欢人类,也喜欢妖怪,所以夕颜愿意追随这样的少主,倾尽全力。”
清水弥生暗暗叹了口气,替她将被子拉好,然后离开了房间。
“你总是这么善良,无论是对人类,还是对妖怪,保护好你,也就保护了他们。你的存在,就是我最大的力量,也是我不曾犹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