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日高悬,绽放极致光芒,璀璨耀世!
噬血渊前,上万牢徒大部分低下了头颅,靠近噬血渊的,全都下意识的走离。
楼台之上,那人思议的大笑,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仿佛在告诉所有人,我为尊,尔等皆是蝼蚁。
“铁黎,你记住,我乃血魔宗长老,李司,今日我若身死,来日你天宗门在万魔窟的根基,定将遭受我血魔宗无尽的打压。”一老者眉若弯刀,一席白衣尘埃未染,立于人群,颇为显眼。
“血魔宗长老?”一时间,数人呢喃,看着那人眼中皆是流露出忌惮的神色。
血魔宗,在神武的势力并不是很强,只能算中等,但在这万魔窟之内,却是数一数二的势力,门中融神境强者数不胜数,而且无一例外的强大。
血魔宗,以眦睚必报闻名万魔窟,而现在一个血魔宗长老自报身份,谁都知道,这样一来,敢动他,无疑是在找死。
今日能过得了天宗门这一关,来日血魔宗那一关呢?
“别在倚老卖老了,血魔宗又怎样,以此为要挟你觉得有用么?死亡面前,任你势力再大,我也敢惹!”说话的是一个青年,看样子不过二十几岁,周身的杀伐气息,宛若要化作实质。
“裘刃,是他!”站在青年身旁的一人发出一声惊呼,连退三步。
裘刃,万魔窟中的魔道新星,修为以致神术境巅峰,为炼血魔宗年轻一代的翘楚,在万魔窟同境界至今不曾有过一败。
这是一个无敌者,更是无数人心中的恶魔。
他的杀戮,不为修行,只为兴趣,只为那种溅血的快感。
在场知晓他名的人,都知道此人今日将会不顾一切的杀伐,不为求生,只为杀戮快感。
“把兵器扔下去,今天,我倒想看看,这些魔道崽子,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铁黎冷笑道。
随后,三人走出,扔下一百把刀剑,站在高台上,带着笑意看着。
一百把刀剑,一万囚徒,顿时人群涌动,冲向前方,抢夺刀剑。
灵力被封,任你曾经修为多强,现在也只是一副臭皮囊,刀剑之下,神宫境异能杀融神境存在。
少数人停留在原地怒骂着。
“我若不死,当以天宗门为死敌,不死不休!”
“死就死了,又有何惜,只是我不甘啊!”
……
噬血渊前,有些人迈着愤怒的步伐向着它走去。
这些人都是老者,修为被封,失去灵力的他们,根本就争不过那些年轻人,与其被人杀死,不如投入噬血渊,博那九死一生的机会。
墨殊阳站在人群中,嘴角浮现出了微笑,虽然他身上也被下了封印,但那封印只能封印灵力,而无法封印他的血液力量。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的神宫虽然只填满了一个,但他的肉身以及拳力,在场无人能够与他匹敌。
拳出,无人敌。
不借用血液力量的他,肉身力量就能达到恐怖的一千万斤力,试问谁能敌?
无数人争抢着刀剑,血溅三尺有余,尸体堆积了一层又一层。
魔修,大多数的人,都是刽子手,杀人就跟平常人吃饭一样简单。
然而今天,数万魔修,为了生存相互下死手,血液,将染红青天。
一百柄刀剑,对于被封印修为的他们来讲,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但这稻草,在一些人眼中,跟没有是一样的。
裘刃,一个为杀而诞生的魔头,他没有拿刀剑,而是拿他一双拳头,在人群中挥动。
拳出,带着一道刚劲之风,重重的落在一个老者的脸颊上。
“卡擦!”清脆的骨骼破裂声响起,却淹没在怒杀的人群中。
“杀,杀,杀!”裘刃在人群中长啸,每一次挥拳,都能带走一人的性命。
在这万人之中,他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一合之敌。
人群中,墨殊阳坐守一方,他没有主动攻伐,但若是有人杀他,一拳之下,全部倒地。
喊杀声震天,怒骂声如潮汐不断起伏。
高台之上,那些所谓正道的修士,一个个大笑着,时不时有人嘲笑。
被认为是魔道的修士,为了活而杀伐。死亡,在这里,是为了活下去所尊垫的基石。
不到一个时辰,一万人,只剩下了一百多个人,多半以上,都已经残废,没有再战之力,而这些人,终将死亡。
红毛兽始终都趴在墨殊阳的肩膀上,在它看来,十个能活的名单,它一定会有。
它深知墨殊阳肉身的恐怖,在场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可以与之匹敌。
伴随着夕阳,裘刃看向了毫发未伤的墨殊阳,杀意侵蚀而化作猩红的双眼,犹若死神的凝视。
这么久的杀伐,他的兴致,还未消失,反而有些澎湃,因为能熬下来的人,都非凡人。
十个名额,他全都要!
“那小子在看着你呢!待会他要是敢过来,直接打废他。”红毛兽在墨殊阳耳边轻语道。
整个场中,只有这个裘刃,让红毛兽有些放心不下。
那种为了杀伐而感到快乐的人,尽早除去为好,否则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人。
六百年的修行,这种人,红毛兽看的最透彻,也最厌恶。
“杀!”一人犹如豹子一般,冲向裘刃,试图斩杀这个最大的威胁。
然而裘刃却不为所动,眼睛一直凝视着墨殊阳,当那人临近时,他才快速出手,双手出拳,犹如闪电,让人看不清。
“杂碎一堆,杀了不至于碍事!”裘刃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墨殊阳说。
下一刻,他化作雄狮,扑杀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野猫野狗。
他的拳头,很强,每一次出拳,都能带起猛烈的劲风。
本就没有力气再战的那些人,在裘刃面前,犹如蝼蚁,随意捻杀。
不到半刻钟,整个场地,只有两个人还站着。
一个是墨殊阳,一个是裘刃,还有一头一直趴在墨殊阳肩膀上的红毛兽。
高台上,没有放话,因为他们想继续看戏,场中的人,在他们看来最好全部都死掉。
魔道之人,就不应该有活的权利!
墨殊阳起身,看向高台,无奈的遥了遥头,看着满地的尸首,他有些堂皇。
为了活而杀人,但却没人理他们,说好的十个名额,到头来,恐怕只有一个。
让一万人自相残杀,这算不算魔?
这是墨殊阳第一次对天宗门的正道感到迷茫,因为他想不透。
如此做法,应属于魔道,但这些人却是魔道之人,让他们自相残杀结束生命,只不过是变相的斩杀而已?
他想不透,他只知道,自己曾经想象过的正魔之道,都在瓦解。
他的信仰,将不复存在!
“你是半妖哪个族的,我知道你很强,比我还要强。”裘刃舔着嘴角的血液,眼神是那么的疯狂。
明知不可敌,还要敌之!这只有疯子,才能做的出来。
“你也很强,肉身力量很不错。”墨殊阳淡淡的说道,随后朝着高台上大喊道“不是说有十个名额么,现在只剩我们三个了,难道还要打么?”
高台之上,人们戏谑的看着,没有一个人说话。
“那些人都是伪君子,你真以为会有十个名额么?”裘刃冷笑道。
“没有么?”墨殊阳低头呢喃道,耳边似乎响起了在九天殿看到的各种书札。
那是天宗门历代前贤的传记,他们的道,他们的为人,光明正大,承若如山,那些人的事迹,让他向往。
“别犹豫了,打吧,临死前痛痛快快打一场,也不算白活。”裘刃大笑道,挥拳砸向墨殊阳。
他的拳头很快,犹如闪电般叼专,虚影重重。
墨殊阳直接一拳回应,他的拳头,没有任何招式可言,径直打了出去。
一千万斤恐怖的力量,在这一刻呈现了出来。
裘刃没有停手,而是打算以伤换伤,然而当墨殊阳的拳头落在他的胸膛时,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
那一拳,就像一座山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整个人犹如断线的风筝,带着血花,飞了出去。
仅仅是一拳,他便没有还手的力量了,躺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墨殊阳的一拳,砸断了他数十根肋骨,脏腑也出现不同程度的裂伤。
高台上,铁黎的眼眸渐沉,双手不知何时紧握在一起。
一拳击倒在万魔窟中赫赫有名的裘刃?此子不能留!这是铁黎内心的想法。
“你肉身怎么可能这么强,你走的不是修灵的路?”裘刃眼眸睁的很大,右手捂着胸膛,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快上去杀了他,要不然以后有你烦的。”红毛兽催促道。
“能不能活都不知道,杀他有何用?”墨殊阳淡淡的说道,随后看向高台。
活与不活,就看上面那位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