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门,神武大陆十大顶级宗门排名第一的存在,宗门内弟子不下百万,强者很多。
在墨殊阳的眼中,看到的仿佛不是宗门,而是一尊蛰伏的神明,浩瀚而又宏伟,给人无法直视的感觉。
天宗门,仿佛建筑在云端之中,层层云雾缭绕,隐隐可看见撰写着天宗二字的石碑。
那石碑很高,不见其顶,天宗二字,流转着不朽金光,使其在云雾的遮掩中,依旧一目了然,清晰可见。
天宗门的大门,一点也不气派,但那立于门前的石碑,却给人一种战破天的感觉,震撼人的心魂。
“门古朴,碑锋芒,云层绕,隐于山,宗若门,战若碑,心向道,寻神路”
就在墨殊阳发呆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嘹亮之音。
只见,虚空中,一人缓慢踏步而来,明明走的很慢,却在数步跨越万米,来到天宗门近前。
这是一位年轻人,一头乌黑长发扎起,面相俊美,肌若白玉,一双眼睛深邃而又明亮,给人难以捉摸的感觉,手持一道纸扇,举手投足之间,无不给人一种高贵优雅的气质,随着他的到来,一股淡淡的清幽之香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看着来人,墨殊阳深吸一口气,“好香啊,真好闻”
来人看了眼墨殊阳,而后看向剑古,“这孩子,看起来很适合修神,不如让给我如何?”
剑古没有在意此人的话语,上前一步,牵着墨殊阳的手,便径直走向天道宗大门。
“呵呵”来人看着离去的剑古,淡淡一笑,随后跟了上去。
天宗门建立在山巅之处,那里,有一处密境,天宗门便位于其中,而想要登顶,需要踏足百万阶梯,方能抵达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墨殊阳没有说话,剑古也未吭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那长相俊美的男子,也是沉默不语。
百万阶梯,一眼看不到尽头,却能清晰的看见石碑上的天宗二字,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阶梯,前方依旧是云雾缭绕,看不清尽头。
阶梯两侧,伫立着一尊尊雕像,每一尊雕像都栩栩如生,而且都不一样。
有人族,有兽族,有妖族,一路走来,不下数万尊,而且前方,依旧能看到数不尽的雕像。
“这些雕像,都是我天宗门历代获得无上荣耀的弟子,他们每一个都有着大功绩,屠魔,或者平天下,等等,方才有资格雕刻一尊雕像,安置在宗门前,受万世敬仰”剑古面色深沉,解答墨殊阳心中的疑惑。
“屠魔的功绩么?”墨殊阳低语,嘴巴张了张,想要问后面的男子是谁,但看到剑古沉闷的神色,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时间快速的流逝,数天之后,墨殊阳随着剑古,终于来到山门前。
天宗门的山门很大,占地数万平米,一眼看不到边,云雾在缭绕,给人一种朦胧的错觉,仿佛身处在浩瀚平原上。
一座冲霄石碑伫立在中央,天宗二字,金光璀璨,很是夺目。
越是靠近,那种威压越是强烈,那石碑,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威压若海,压在墨殊阳的心神上。
“呼”
这种感觉很诡异,挥之不去,明明只是石碑,却给人活物的感觉,威压让人难以承受,不久后,墨殊阳便开始喘着粗气,脸色发红,一双大眼艰难的眨动着,仿佛下一秒,便会沉睡过去。
“跟我进去吧”剑古挥手打出一道霞光,化作光幕将墨殊阳包裹。
一时间,那种沉闷的感觉,逐渐开始消散,最终全都化去。
不久后,墨殊阳随着剑古踏入大门,隐约间,他视乎看到了两尊身穿金色盔甲的存在,站立在石门两侧,威武不凡,若神明一般亮眼。
一阵眩晕传来,当眩晕消失后,墨殊阳睁开了眼,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就像是一幅画。
一座座山岳悬浮在高空,一眼看去,不下数十万座,布满整个苍穹。
山岳上,绿意葱葱,一头头白鹤在林中漫步,洁白而又圣曦,若绿色山水画上最为亮眼的神来之笔。
一条溪流贯穿山岳,自高空坠落,形成一道水幕,数十万座山岳都是如此,美轮美奂。
白鹤在水幕中穿行,一条条彩色小鱼挥打着银白色翅膀,若精灵般游走在水幕之中。
眼前的景象,太美了,让人陶醉,墨殊阳何时见过如此壮阔浩瀚的场景?
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直接冲向彩色鱼群。
这些鱼,只有巴掌大,周身鳞片为五彩之色,很漂亮,在水幕中勾勒出五彩宏光,惊人眼球。
剑古一把将墨殊阳抓住,这里可不比飞船,可以任由他随意走动。
天宗门,神武第一宗门,门中布满了禁制,一般人根本就不敢随意乱闯,唯有持有本门令牌者放可进入。
墨殊阳并非天宗门弟子,自然无法随意穿行,不能让他乱跑。
不断挣扎之后,发现无法挣脱剑古的手,他只能无奈的低头,耷拉着脑袋。
“天宗门之内布满禁制,没有本门令牌是无法随意乱走的,我现在要回去禀告掌门,我会将你放在我的洞府,到了那里,切记不可随意走动,老老实实的呆着,否则出了事情,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剑古皱眉,脸色忽然变得苍白。
自断神路,等于自断未来,没有后遗症是不可能的,体内气血开始随意乱串,若是再不想办法,他可能不止今后无法晋升,甚至命都得搭进去半条。
回来的三天,他都在压制伤势,而今再也压制不住了,也不等墨殊阳反应过来,直接抱起他冲进十万山岳之中。
突然被抱起,墨殊阳有些紧张,但很快便喜笑颜开,在光幕中穿行的感觉,太美好了,无忧无虑,身边不时有五色彩鱼游过。
不过,当他看到剑古苍白的脸色时,心中的快乐,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剑古大叔,你怎么了,流这么多汗,是不是很痛苦?”墨殊阳挥舞着小手,拭去剑古脸颊上的汗。
脸色苍白,脸颊流汗,墨殊阳再清楚不过是怎么回事了,这八年来,他也曾经历过,每一次生病,都是这样,头晕的要死,身体不断的流汗。
“我没事,一定要记住我的忠告,你在我洞府,可能要呆上很久,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说你是剑古大叔的弟子,没人敢欺负你,知道么?”剑古低头,看着怀着的墨殊阳,心中一暖。
数百年来,他都是一个人,对于感情,基本空白,而今多了个墨殊阳,天真又可爱,让剑古很是亲喜。他已经决定了,等自己养好伤,便收留墨殊阳为自己的弟子,亲自教导。
很快,剑古便带着墨殊阳来到一座山岳上。
这座山岳,比一般的山岳要大上很多,林木葱翠,隐约间可以看见隐藏才林木中的殿宇,一座接一座。
剑古没有放下墨殊阳,直接抱着他奔向自己的洞府。
与其说洞府,不如说是有个竹屋。
来到竹屋前,剑古放下墨殊阳,此刻的他,面部不由得痉挛,发青,看起来,很恐怖。
“殊阳,我不在的日子,你就呆在这竹屋中,记住,不要乱跑。”剑古嘱咐道,强忍着身体带给他的痛苦,额头满是汗水,衣裳早已湿透。
“剑古大叔,你快去养病吧,我会听你的话,在这里不乱跑,等你养好病回来。”墨殊阳认认真真的回答道,随后走进竹屋。
看着墨殊阳的背影,剑古身躯微颤,嘴角一道鲜红的血液流淌而出。
“没想到自断神路如此麻烦,不知道掌门有没有办法”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身在竹屋中的墨殊阳肚子开始发出咕咕的声响。
竹屋内,什么都没有,只有简单的座椅和床,便没有其它东西,肚子饿的墨殊阳,眸子滴溜溜乱转。
剑古并未考虑到墨殊阳还是凡胎,需要进食,早已几百年没有接触过食物的剑古,怎会记得这点?
“剑古大叔让我不要乱跑,可是我肚子饿怎么办,大叔生病,最少要修养几天,总不能饿几天吧?”墨殊阳低语着,双手不断的摩擦,眼神交织着纠结。
一边是自己答应的话,不乱跑,一边是肚子饿,无时无刻不在催促着他离开竹屋。
“肚子饿,就去找东西吃,饿坏了,就不好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竹屋内响起。
墨殊阳习惯性的点了点头,随后走出竹屋,看着前方万米远的殿宇,迈着小步,走了过去。
很久之后,他来到了殿宇前,此刻,殿宇周边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风吹过,殿宇前的紫竹林发出“莎莎”的声响,安静而又祥和。
墨殊阳没有想太多,蹑手蹑脚,便进入了殿宇的大门,此刻的他没有心情打量着大殿,肚子咕噜噜地发出声响,让他脑海中只知道食物。
穿过一个又一个房门之后,他一无所获,肚子却越来越饿。
就在墨殊阳准备推开眼前的石门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句怒喝“你是谁,怎会在此处,莫不是不知道规矩?”
“我找吃的,肚子饿了”墨殊阳转身,看着那人,天真的说道。
那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孩童,但此刻那孩子正怒视着自己,让墨殊阳很是不解?
“找吃的,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看你这样子,是杂役吧?”孩童用鄙视不屑的目光看着墨殊阳。
也难怪孩童会这么认为,此刻的墨殊阳,依旧穿着破烂的草衣,反观孩童,银袍加身,绸缎银滑,容颜虽然幼稚,但眼神却带着狠厉,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一般,那种狠厉的目光,绝对是经过熏陶锻炼的。
也不等墨殊阳解释,孩童便高呼道“来人啊,将这杂役带出去杖责八十,责令他每天劳作八个时辰,不到点,不予饭吃”
随着孩童话音落下,殿宇中便出现几尊猛汉,身躯硕大,周身环绕着三道光圈,很是凶悍。
“拜见武渊少爷”来人看见孩童单膝跪地,恭敬的称呼。
“起来吧,等我成为剑古长老的弟子,一定有你们的好处”名为武渊的孩童随意说道,转身离开,离开前,重重的推了把墨殊阳,不屑的说到“杂役就是杂役”
“我不是杂役,我只是想填饱肚子,我饿了”墨殊阳冲着武渊大喊,然而一尊大汉走来,一把将墨殊阳扛在肩膀上,不给墨殊阳说话的机会,大手直接捂住他的嘴巴,随后带着他走出了大殿。
对于杂役,杖责,墨殊阳都不知道是什么,自幼一人成长,可以说,除了会说话,他懂的基本就没有,此时的他就像一张白纸,只有几个点而已,算不上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