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自己能决定的吗?不务正业,这怪谁啊?安本同只把他那个好儿子好好地培养,甚至都想不起来给她找一份好的工作。而安思源,甚至不让她去安氏集团上班,说她不学无术!至于注意什么影响,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一个个的老封建。
果然,她刚进家门口,刚刚吃完早饭的严慧看到她就惊叫一身:“琦琦,你上哪里去了?昨天晚上怎么都没有回家?”
严琦很是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我都多大了,还用的这样问东问西吗?”
正准备出门的安本同冷哼了一声,他把不满的眼光投向了严慧:“我就知道,她成就不了什么!”
严琦愣了愣,这么些年来,虽然安本同对她并不是那么爱护,但也很少指责她,也许是因为是继女的缘故。但今天,他居然就这样说道了他的头上。
她又想到,最近安本同真的变了很多,他和严慧经常吵架,还没事就提离婚,他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要离婚,也不怕人家笑话。
严琦还听严慧说,这些都是因为他那个前妻,现在安本同不知道抽的什么疯,居然又念起前妻的好来,要找前妻去复婚!
简直是太可笑了,他那个前妻,严琦也耳闻了一点,不是个神经病吗?都被关在精神病院里那么多年了,他现在居然要去和一个疯子在一起!
想到这里,严琦不由得冷笑,她阴阳怪气地说道:“爸爸,你也不用这样说我,我知道你现在根本不管我,当然,还有我妈妈,我想,我俩都是你想摆脱掉的东西吧,是不是?”
颜慧吓了一大跳,她赶紧阻止严琦:“琦琦,怎么怎么没有礼貌,赶紧和你爸爸道歉!”
她一向了解安本同的脾气,他怎么能忍受得了后辈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更何况,严琦有一句话说的对,他现在真的是看不惯她和严琦了,自从上次分家产后,他明显就对她们寒心了,还提出了离婚。颜慧原本以为他也就是赌气说说,可是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让步,就在昨天,他还再一次提出了离婚。
颜慧当然不同意,经过这些天的吵闹,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安本同根本就是借着分家产那件事,想回到关颖媚的身边吧,这些天,他经常去关颖媚那里,经过一次跟踪被他发现后,他甚至都不再隐瞒着她。
严琦挑了挑眉毛:“妈妈。你让我给他道歉?算了吧,你没发现吗,人家现在根本不当你一回事,就想着赶紧把你扫地出门,然后好和原来的妻子旧情复燃啊。”
安本同居然没有发脾气,他淡淡地说:“看来你不是很明白吗?那就好好劝劝你妈妈,让她赶紧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反正财产你们也得到了,我也老了,这场原本就是错误的婚姻,还是好聚好散吧。”
严琦呆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安本同居然会顺着她的话,说出要和颜慧离婚!她知道这段时间安本同是经常和妈妈吵架,他们也说过类似的话,但在她的心里,这只是矛盾的时候,赌气说出的话而已。
但现在她才明白,安本同那个应该不是赌气,他刚才说甚至连离婚协议都签好了?等着颜慧的签字?
不,他不能这样做,颜慧都这么大年纪了,被他抛弃掉,下半生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你不能这样!为什么要说和我妈妈离婚?这么些年里,我妈妈有哪里对不起你?这些年来伺候你和你儿子,现在好了,你看她年老色衰了,就要抛弃她了!”
听到严琦的话语,颜慧的眼眶一红,严琦的话全说进了她的心里,她忍不住悲从中来:这就是当年自己费尽心思抢来的男人啊?他怎么会是如此的狠心?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放声大哭:“安本同,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不,我不离婚,死也不离!”
看着严琦和严慧两个人的大吵大闹,安本同觉得脑仁都疼了,他大吼一声:“随你怎么做好了,我已经给你那么多天的时间,你仍然不答应!那好,你不离婚,就你们两个人一起在这个家里住下去吧,我走就是了!”
说完他愤怒地走出大厅,大声地呼唤着司机胡全:“胡全,胡全,开车出门!”
出了大门,胡全毕恭毕敬地问安本同:“老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安本同愣了一下,去哪里?他刚才说是去公司,可现在公司的业务他已经完完全全地放给了安思源,他去了实在是没什么事情。
按说他这个年龄,原本应该退休在家里,和妻子儿女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可是他却根本没有这个福分。
是的,那个家他一天也不想呆了,自从上次和颜慧提出离婚后,他的态度就很坚定,一定要和颜慧离婚。
可是颜慧的态度比他更加坚定,她不同意,说除非她死了。
安本同就和她这样僵持了下来。
这段时间,他其实去的最多的,还是关颖媚那里,在她那里带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每次去了他都会给胡全说,让他先回去,等他打电话在来接他才行。
有时候,他一呆就是一天,其实也什么都没干,就是静静地陪着关颖媚,参与这她一天的生活,看她绣十字绣,吃饭,读读佛经。
因为他的态度良好,又来的太过频繁,关颖媚从一开始对他的冷淡渐渐也好了些,虽然仍然嚷嚷不愿意和他聊天说话,但是也默许这他呆在她的身边。
有了这些,安本同觉得已经足够了。安本同经过这些天和关颖媚的相处,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宁静,只要呆在关颖媚的身边,他就觉得很踏实。
因此他开口:“去阳明山。”
胡全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现在老爷出门,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去那里。
很快到了阳明山精神病院,胡全把车停在门口,然后照例问道:“老爷,那我什么时候过来接你?”
“不用来接我了。”安本同神色笃定地回答。
胡全一下愣在了那里,什么意思?
安本同却一点也没有犹豫,他心底已经下定了决心,是的,今天出门的时候,那句话也许是一句偶然,但经过这一路,一个念头已经在他的心底呈现,并决定成为事实。
他吩咐胡全:“我的意思是,我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你现在就去给我整理一下我的东西,然后送来,我再也不会离开这里。”
胡全彻底呆了,他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安本同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无法接受,安本同的意思是,他以后要留在精神病院?天哪!
“老爷,你是不是因为今天和太太吵架了,心情不好?那你也不能这样吓唬我啊。”管家焦急地叫到。
“我没有吓你。”安本同不耐烦地吩咐道,“我以后不会回家了,那个家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现在我完全清楚自己做什么。”
胡全一向明白安本同的脾气,他赶紧答应着,看着安本同的背影消失在精神病院的门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很显然,安本同是想和关颖媚重归于好,可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段时间,安本同和颜慧每天都在吵架,也让他早就打印好了离婚协议书,但是严慧怎么可能签字?
老爷这是何苦呢?当年为了和颜慧结婚,不惜把前夫人给送到精神病院,现在倒好,他又想重新和她在一起。
当然在心里,胡全是愿意关颖媚回来的,颜慧虽然看起来很是温柔贤惠,但是经过他这么多年的观察,多半也是伪装的,还有她带来的那个女儿严琦,目无尊长骄傲自大,他做为一个下人都看不上眼。
但破镜重圆哪里有那么容易的?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还能收得回来?
想到这里,胡全不由得摇了摇头。又想起刚才安本同吩咐他的话,他让自己回家把他随身用的东西都拿回来。
想到这里,他赶紧坐到车里,往安家的别墅开去。
安本同走进阳明山精神病院,不知道为嘛,一走进大门,他刚才烦躁的心情渐渐平息了下来,甚至有一种安定的感觉,想到关颖媚还呆在这里,他的心中闪过一丝错觉,这里才让他有家的感觉。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又苦笑:当年费了好大的心思把关颖媚弄到这里,而他现在也离不开这里了,也许这都是报应,是命中注定的。
他拿出手机,给这里的院长倪思成打了个电话。这里院长倪思成是他的高中同学,两人关系还不错,当年他把关颖媚送到这里来的时候,倪思成也帮了不少的忙。安本同明白,倪思成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自己把关颖媚送到这里的企图他应该也是明白的,但当年并没有阻止,只是想投他的欢心。
这么些年来,因为这份“人情”,他也给了倪思成不少的好处,阳明山精神病院很多的建筑,都是他都以捐款的福利给了这里的。
很快倪思成接通了电话:“喂?”
“你在吗?我想见你一面,有事情和你说商量。”安本同说到。
倪思成赶进答应:“在的在的,你在哪里?我马上就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