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不再和丈夫争论了,只能在心底里期望,希望梁永君时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这段时间里能够好好的表现一番,最好让梁天来刮目相看,早日让他恢复自由身。
梁永君走出了大门,他在路上等了很久,才终于招手招到了一个出租车,刚刚坐上车,司机就问道:“请问去哪里?”
梁永君想也没想:“去晨光集团。”
司机点点头,就发动了车子,车子刚刚开动,梁永君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梁天来说的,可是让他去做公交车啊,他这伸手就打了车,是不是有点不妥啊?
然后又忍不住失笑了,虽然梁天来说的是让他坐公交车,但是他出门怎么去公司,梁天来又怎么会知道啊?他又不会再他身后跟踪他!
最近他真的是被梁天来给吓傻了。
因此梁永君放下心来,也放松了心境,不再想这件事情。
看着专心开车的司机,梁永君又随口问道:“师傅,到晨光集团大约得多少钱啊?”
“你这里离那里很远啊,我一般很少跑这么远的路程,我评估着,应该大约不到二百元吧。”
司机边开车边回答到。因为梁永君的家别墅离市区有一段距离,而晨光集团又位于本市的市中心,还是很有一点距离的。
而听到了司机的话。梁永君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司机在说什么?二百?二百元?那他的两千块钱岂不是一趟出租车就进去了十分之一啊?
这可真是了不得啊,他一共一月才两千块啊,可不能这几天都因为坐车给花进去。
他这才明白,梁天来说的让他“坐公交车”是什么意思,原来,不用他老人家监督,有钱监督着,他也不会一直打车的。
他赶紧苦着脸对司机叫停:“师傅,就停在这里吧,我要下车。”
正开车的司机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他不是说去晨光集团吗?现在才到那里啊?
因此他忍不住提醒道:“可是,现在还没到呢,还有老大一段距离呢。”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又不想去了,你把我放在路边就行。”梁永君赶紧解释道,生怕司机再继续开下去,他一张百元大钞就没了。
司机似乎明白什么,嗯,现在忽然要下车,肯定是被自己刚才的话给吓住了,不舍得花这二百块钱。
看这个年轻人,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原来连二百块钱都花不起的主儿。
想到这里,他的心底忍不住闪过了一丝鄙夷,真是的,至于吗?舍不得花钱就别花,没钱就别打肿脸充胖子吧,现在开到半截又要下车,他都替这个人不好意思。
因此他一下把车停在了路边,梁永君狼狈地就下车准备离开,司机赶紧大声叫住了他:“喂喂,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不知道还没有付钱吗?”
梁永君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还做了人家一程车呢。
现在被给司机这样大吼自己,还用这种鄙夷的口气,梁永君的心底很是不舒服,要是换做以前的他,早就破口大骂了,说不定让手下都对着司机给拳打脚踢了,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
可是现在他愤怒归愤怒,却只能把满腔的愤怒给压在了肚子里,现在是今非昔比了,他现在啥也不是。
看着那司机健壮的身材,梁永君瑟缩地缩了缩脑袋,赶紧低声下气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师傅,刚才一下没想起来,真是不好意思。请问多少钱?”
司机冷哼了一声,还有想不起来坐车要钱的?能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是愚蠢,就是小便宜给占多了。
因此他也懒得和梁永君废话了,不耐烦地说道:“六十八,快点。”
听到六十八,梁永君心疼的嘴角直抽搐,就这么一点路就要六十八啊?也太贵了吧?
但是他哪里敢现出自己的不满意来,赶紧地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了一百块钱递给了司机,司机找给他零钱后,就开着车扬长而去。
看着那屁股冒烟的出租车离开,被抛在路边的梁永君别提有多窝囊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可是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他只能把气憋回心底,准备坐公交车去公司。
可是他观察了一番才发现,司机把他扔在个地方根本没有公交站牌,要想坐公交车,必须得先找到公交站牌才可以。
梁永君可是不舍得再次打车了,他只能边走边找着公交站牌,差不多都走了两里多路,这才找到了,他觉得自己的腿都酸了,浑身直冒汗。
他顾不得疲乏赶紧看站牌,谢天谢地,这里有到晨光集团的公交车。
梁永君跟在熙熙攘攘的等公交的人群里等了几分钟,车终于来了,他还没反应过来,人群已经一拥而上,都争先恐后地往车上挤去。梁永君愣了一下,也赶紧冲过去和他们一起挤,可是很显然,他已经太晚了,好不容易上了车投完钱之后,他发现自己站在那里都快要不稳了,更别提再去找座位坐了。
车上的人像是沙丁鱼罐头,梁永君实在是不适应,试图能和旁人之间拉出一点距离来,可是他刚刚往旁边缩了缩,那刚刚留出来的小空隙就被旁边的人一下又占据了,他身旁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也许都很多天没有洗澡了,浑身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汗臭味,梁永君觉得自己都要被熏晕了。
强忍了一会儿,梁永君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往后退了一步,想着离那个人远一点,可是刚刚退一下,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尖利的女声:“你这人怎么回事?踩着我脚了不知道吗?”
梁永君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身后有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她满脸愤怒地盯着梁永君,梁永君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退后的时候觉得脚下软软的,原来是踩着别人了。
他就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
“还没注意?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都好好地站在这里,你没事往后退什么退?我看你不会是想占我便宜吧?”中年妇女一副不依不饶的口气。
梁永君心头的火一下子“腾”地从胸膛里冒出来,真是笑话,就这女人这幅身材走形的丑模样,还说他想占她便宜?他梁永君什么女人没有见过啊?还用的着占她的便宜?她这幅让人倒胃口的模样,他见了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因此他的口气也忍不住硬起来:“哎,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都是坐公交车,谁碰触到谁还不是正常的?你说话也太难听了,不会有被害妄想症吧?再说你这个年纪了,哪个男人会不长眼睛去占你的便宜?”
梁永君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现在一反驳,因为以前的习惯,不由自主地就挑难听的话说出来,等想改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说完他就觉得似乎有点不妥,但是已经晚了,中年妇女听了梁永君的话,脸色大变,她这个年纪,最怕有人说她年纪大,而且梁永君那每个字眼似乎都在嘲讽她,还说她又被害妄想症!
想到这里,她心中的火简直有三丈高,想也不想就拿起手里的包劈头盖脸地朝梁永君砸过来,嘴里还叫骂着:“你这个小畜生,还居然敢说我年纪大?对,姐姐我比你大又怎么了?那你不更该尊老爱幼吗?”
梁永君被打的一个措手不及,他心里别提有多恼火了,他一边躲闪一边大叫着:“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呢?怎么无缘无故地就打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那个女人打的更凶了,切,还他是谁?能是谁啊?要真是个人物还会到这里来坐公交车?她边打边叫骂着:“我管你是谁呢?就是天王老子,现在得罪了老娘,我也照打不误!”
说完,她的包抡得更狠了,梁永君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冒出了金星,可是对方是个女人,他又不能还手,只能躲闪和阻挡,旁边的人都憋着笑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上来制止的。
司机在前边听到了动静,一下把车给停下了,很生气地喊道:“要打到下边打架去!别在车上惹是生非!这里是你们打架的地方吗?”
说完他按了一下按钮,车门就开了。
原本司机就是虚张声势,想着借此让两个人停下来不再打架,可是梁永君看到车门开了,想也没想就逃了下去,他实在是不想在车上被人当猴观赏了。
刚跳下车,车门就关了,车飞驰而去,耳边还被那个女人丢下一句话:“你这个小子,以后千万别让我碰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梁永君哭丧着脸,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冤枉气?居然在公交车上被一个女人给厮打!他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想到这里,他的心底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恨意:难道他之所以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不都是因为安思源吗?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有他那个老婆,居然找到了自己的父亲,不知道用什么阴谋诡计说动了父亲,那现在他怎么可能会这么狼狈!
所以,一切都根源都是安思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