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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诅咒

林晓倩努努嘴,“我叫林晓倩。”方睿偷偷拉拉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要行礼。林晓倩白了他一眼,我不会行你们的礼啊!虽然知道大概,但是并没有做过,天知道到底是怎么行礼的。“现在还是先解决瘟疫的事情吧,我想皇太后也染上了瘟疫了吧?”林晓倩后半句猜测的话使皇太后浑身一震。

苏榆白了她一眼,“你打算要怎么做?”

林晓倩:“带我去朱尉浅西曾经住过的小阁楼,皇太后和你都要来。”

苏榆点点头,“嗯,好。”他瞄了皇太后一眼,后者似乎不太愿意,她其实早就想烧了那做阁楼了,是苏榆一直不肯。

林晓倩打了个响指,“对了,押上德妃娘娘。”解咒怎么能少了她呢,杀人凶手。

皇太后有些厌恶的看着林晓倩这轻佻的动作,不喜欢。而且这小丫头竟然还敢这么大胆的说“押上德妃”,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苏榆看了皇太后一眼,再瞪了林晓倩一眼,这丫头还真不知死活。和朱尉浅西完全不同,

朱尉浅西对皇太后说话都是恭恭敬敬有很柔和的,动作又是矜持得很。

方睿看着这丫头放肆,心里挺着急的。他一边注意着皇太后的一举一动,一边揣摩着皇太后的心理。

朱尉浅西曾经住过的小阁楼,林晓倩凭着记忆力书上说的走,终于来到了后院。这时,苏榆正惊讶的看着那枯井,井上竟然长出了一棵梨树,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梨花香。难怪上一次苏榆会在房里闻到梨花香,人都走了身上的香气自然不会保留这么久。这里早已残败了,为何这树还生气勃勃?

林晓倩看着那棵梨树,梨花盛开,泛着黄光的花粉飘散在空中。现在是夏天,正是梨花盛开的好季节呢。看来……源头可能就在这里。

她将腰间的小袋子取下,将里面的一小瓶子拿出来,望向苏榆,轻描淡写的说:“借血用一下。”

苏榆的袖口处滑出一把匕首,“要多少?”

林晓倩面无表情的说:“有多少要多少。”

苏榆白了她一眼,林晓倩指了指那梨树,“撒它身上。”

苏榆走上前,林晓倩忽然开口阻拦:“等等。”苏榆回头看着她,“怎么了?”林晓倩觉得这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太遗憾了,不如替朱尉浅西报下仇?这是她看小说时一直想干的事,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还缺些东西。”

苏榆:“什么东西?”

林晓倩望向一脸傲慢的德妃,“德妃娘娘您的尾指,”德妃浑身一震,林晓倩接着望向眼角已经有不少有鱼尾纹的皇太后,“以及皇太后你老人家的尾指。”两根尾指换3条人命,不过份吧?

“大胆!”那位人高马大的太监一下就喊了出来,“连皇太后的尾指你也敢要?”

林晓倩眼皮都不眨一下,沉沉道:“是朱尉浅西需要。”

“你和朱尉浅西联合好了是吧,故意制造瘟疫,然后趁机要皇太后的尾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小伎俩吗,想骗我,哼!你还嫩了点!”那太监喋喋不休地说着。

林晓倩表示无奈,“被灌了剧毒从那么高的断崖上跳下去还死不了?要不你去试试,然后我就知道朱尉浅西是不是还活着了。”

“连诅咒都会的你肯定会些什么让人复活的伎俩,你以为你能骗得过我吗?”

林晓倩讨厌听见着死太监的声音,吵死了!她的眼神变了一变,凶狠的看着那太监,一步步向他逼近,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是啊,我复活了~要来取你狗命了。”

“就说嘛,还是给我逼出原形了。”那太监身体微微颤抖着。

林晓倩无语了,她忍不住转身笑了出来,从小到大她就知道自己不适合当演员。“老子不玩了。”

众人。

苏榆:“林晓倩,你还有空玩!”他皱着眉头,不太高兴的样子,语气中还隐约可以听得出几分怒意。

林晓倩努努嘴,“是他觉得朱尉浅西还没死的。”我只是满足他一下而已。

苏榆:“下次再拿浅西复活开玩笑朕绝对不放过你。”帝王的威严,第一次在林晓倩面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样子。

林晓倩不说话,她忘了朱尉浅西如果复活在苏榆心中是多么重要的。

大家都沉默了,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半晌……苏榆走过去拉过林晓倩,走远些。他轻声说:“一定要皇太后的尾指么?”似乎有些担忧。

林晓倩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只是想给朱尉浅西报下仇而已。”有些赌气。

苏榆看着她,怔怔的说不出话。

林晓倩:“你干嘛那样看着我?”

苏榆:“你知道浅西的故事?那你是不是认识她?”心中燃起一丝丝希望。

林晓倩不知道要怎么向苏榆清楚说明,我看过你们的故事?怎么看的?别人写的?谁?你们亲娘?太可笑了,一切就好像梦一样,不真实却又好像真的存在一样。不管它是否真实存在过,我现在就活在这里面!

苏榆紧张的看着林晓倩,希望林晓倩能给他一点希望。

林晓倩:“我不认识朱尉浅西,但我知道你们的故事,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以后再告诉你。”你们的故事,有些你也不知道呢。

苏榆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说呢?是失望吗?不完全。

林晓倩看他那木讷的神情,心里不太好受。以前是看着书里描写的,心里想着的,现在是亲眼看见的,感觉更真实了。她说:“苏榆,别这样好吗?”

苏榆奇怪的看着她。

林晓倩想了想,摇摇头,“没事。”

苏榆:“先解决瘟疫吧,别这样捉弄皇太后。”

林晓倩:“那换一换,要她头发怎么样?”古代人最重视自己的头发了。

苏榆犹豫了一下,“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话。”他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林晓倩走回去,苏榆后面跟着。林晓倩正直的说:“既然皇太后贵为天子的亲娘,那么我就换种方式试试看,不过……还是需要皇太后您的帮忙,不介意把头发剪给我吧?”

大家听得有些一头雾水,不过还是明白这回林晓倩要的不是尾指而是头发!

那名人高马大的太监正准备训斥林晓倩要拥护自己的皇太后时,方睿瞪了他一眼,“林炜,这还轮不到你来说话。”那威严不亚于苏榆。

林晓倩听了方睿这话,心里挺舒坦的。“如果皇太后不愿意将自己的头发剪掉也无所谓,大不了让瘟疫折磨死呗,大家一起死,黄泉路上也有伴啊。”

“你!”皇太后气结,这丫头比朱尉浅西还讨厌!朱尉浅西懂得面子上的迁就皇太后,但是林晓倩不会。她见缝就钻,也不想皇太后会不会秋后算账如何应付。

方睿打圆场,“皇太后,如果这样就可以救长安百姓,这可是一大善事啊。长安的百姓知道了一定会感激您的。”这丫头真不懂得说话的技巧。

这么说,皇太后倒是不好说不了。方睿继续说:“相信德妃娘娘一定也愿意舍弃尾指救长安百姓,以及自己的小皇子吧?”带有点威胁的口吻说的。德妃是逃不掉这个圈的。

苏榆随即附和:“母后,德妃,方睿说的极是。”

林晓倩憋着,不敢笑出声。

……劝说了好久,林晓倩终于将皇太后的头发剪掉了,皇太后快变成了蘑菇头了,秀发及肩。而德妃则是血淋淋的教训,将那两样东西烧成灰撒在梨树下,再撒上自己按照书上说的配置好的药粉。苏榆鲜血洒在树身,白梨花立刻收起花瓣,泛黄光的花粉停止散播,那棵树逐渐收回井里,消失了不见了。

大家目惊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井里飞出淡淡的小白光点,身上的酸痛感和痒痒感却都消失了。

咋眼一看,那里就好像从未长过树一样。

林晓倩:“让所有染上瘟疫的人洗个热水澡,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啦。”说着,就拉上方睿的手,“走吧,回家了。”

方睿愣了一下,回家?多么温暖的一个词啊,但是‘家’对他来说似乎是一种奢望。临走前,有些机械的吐出一句:“臣先告退了。”说罢,有些敷衍地行个礼就将林晓倩带走了。

回王府后,方睿便沉默着独自往书房去了。

林晓倩看看灯火通明的书房,门前方睿的背影。无法理解方睿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和苏榆认识吗?这算是迟早的事情啊。

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上前敲敲门,“方睿,你睡了吗?”方睿回来在书房洗了个澡后,就一直没出书房半步了,晚饭也不吃。

方睿不说话,站在门前的身影逐渐往下滑。

“方睿。”林晓倩加大敲门的力度,这混蛋竟然敢不理她。“方睿你开门!我知道你没睡。”她一定要问清楚这是怎么了。

方睿依旧没反应。林晓倩打算来个故伎重演,从窗户进去。无奈这回,方睿学聪明了,在林晓倩破坏前把窗户封死了。“你到底怎么了啊?”

方睿喃喃自语:“相处那么久,我才发现……我对你一概不知。”嘴角上挂着一丝自嘲的意味。我连个陌生人都不如。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反正心里很不爽很烦闷。

林晓倩没话说了,她张了张嘴,许多话都在喉咙中没有说出口。

她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在门口坐下了。“是你自己不问我,才会对我一概不知。若不是……我想我也不会了解你多少。”方睿有时候就像是个谜,让人无法猜透。就算她对方睿的事大概知道,她也无法猜测方睿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若不是什么?你好像知道很多东西。”方睿早就察觉到这丫头不对劲了,她好像很了解这其中的原由。

林晓倩没有说话,谁会信她穿越到他们的故事里了,而且他们的故事是别人撰写出来的。说真的,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信,她总会以为这是个梦,易碎的梦。一觉醒来,可能什么都没有了,但感觉应该是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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