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杀了你!!”
无名阴风刮起,龙皇站在邋遢怪人不远处,朱雀依旧坐着,但是地面已经被破坏的一片狼藉,深沟和巨坑里冒着黑烟,这里刚刚经历了一点骚动,但仅仅是一点骚动就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灵虚,我还不想跟你正面冲突,你打够了就回你的小屋去吧!”朱雀厉声说。
“刚才我跟芬里厄战斗时你一句话也不说,现在怎么开口了?”被称为“灵虚”的男人笑着问道。
“你去管好你的穿界门,我看好我的神器,我们谁也不犯谁。”朱雀闭上了眼睛。
龙皇将颜薇护在身后,连他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面前的那个邋遢男人,就是通往魔界穿界门的守门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每年都有很多修士在试图接近穿界门时被他打败。这是个神秘的男人,实力高深莫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黑石魔族还是人族,也几乎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守门的。
“你们听我说话了么?我可没说今天是来找茬的,我是来跟你们说件事情的,是关于???龙皇家的契约主人的。”那人伸出手指说道。
“什么?你搞什么鬼。”龙皇大怒。
朱雀的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去,他知道这个男人是个洞悉全局的高手,虽然常年不出北极,甚至连自己的小木屋也离不远,但是他却总能知道天下大事。
“是关于‘炎魔’的事情,你那主人,可能快要命不久矣了。”男人冷冷的说完,似乎全世界都安静了。
北疆?不日城“隆多将军!!据探马来报,阴山防线失守了敌人大批越过了阴山!!”
“什么?”不日城的守将隆多?米兹布莱尔身子一颤,从真皮座椅上窜了起来,“独孤家族呢?!拓跋被灭了,独孤家也被灭了么?”
“独孤家主中了毒,生死不明,但是既然敌人越过了阴山,就代表北疆的防线已经垮塌了。”传令兵说。隆多点了点头,冲他一摆手,传令兵就下去了。
隆多双手紧握,“该死的,没想到只是放了一颗老鼠屎就坏了一锅好粥,引来了如此祸端。”他站起身在办公室中来回踱着,手中的传话玉被捏在手心出了汗,终于他拨通了传话玉,一阵白光亮起,元老重迩的身影出现了。
“隆多。”元老重迩阴阴地说。
“元老阁下,独孤家败了。”隆多说,“我们要不要支援?”
“隆多,你可别忘了,当时我为什么把独孤家从不日城搬到了北疆上去,如果当时不是独孤家仗义执言主动要求出不日城全家族前往阴山驻守,今天这个守城大将的位子,只怕是我再怎么支持你,你也当不上。”重迩说。
“我知道了,元老阁下。”隆多低下了头。
“如果独孤家族败了,你能守住不日城么?”重迩厉声说。
“不能???”隆多支支吾吾。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独孤家被灭,我们人族重生的时候即将来临,绝对不能让北疆出乱子,影响到计划的执行。”元老重迩恶狠狠的说:“多年来,北海的这片漏洞,也该补上了!”
独孤家的军队急行军三十里,越过了阴山,终于到达了北疆平原,他们在一处名为“砾石滩”的地方停下了,这里原本是中原河流彰水的一条支流,但后来因为恶劣的天气而逐渐干涸了,化成了一片荒芜之地。这里不仅长满了骆驼刺等植物,而且地面多土壳子(天然形成的深坑上面是风化造成的薄薄的一层土),如果不是熟悉地形的人,走几步就会掉进地洞里。
大营建好之后,在雷蒙的安排下,由家族的独孤记和独孤律分兵前往阴山下展开埋伏,等独孤刹和东方子炎回来之后,他讲亲自带一些人前去诱敌。
但是???独孤刹和东方子炎在为大部队断后,还没有追上来忽然,上官元疾从身后拍了雷蒙的肩膀一下,雷蒙回头看了他一眼,“是你啊。”
“放心吧,我的兄弟和你家少主,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元疾说。
“嗯嗯,”雷蒙看着北边阴云密布,“其实你的兄弟就是那个元老院通缉已久的东方子炎吧?我早就认出来了。”
“是么?为什么不抓住我们呢?”元疾淡淡的问。
“明辨是非,这才是每个独孤家族族人的觉悟。”雷蒙转身往回走了。
“喂,你不是独孤家族的人吧?”上官元疾问,“你不姓独孤。”
“我是被家主救的孤儿,在我们家族???有很多人其实都不姓独孤,但是这并不能否定我是独孤家的一份子。”雷蒙笑了笑,转身走了。
雷蒙进了大营,看到颜薇和西门沧月依旧守在独孤协的病榻旁,“月儿,独孤兴他们呢?”
“他们说不忍心看叔父这个样子,出去观察敌情去了。”西门沧月说,“颜薇一直在忙着照顾叔父,虽然叔父一直昏迷不醒,但是在颜薇的救治下,毒好在没有再扩散。”
“麻烦你了,颜薇。”雷蒙一脸疲惫的坐下,“如果家主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
“不要着急,家主叔叔的毒已经止住了,但是这里没有什么药材啊,如果再去取制造鱼人膏七品丹的材料已经来不及了。”颜薇小声说着。
西门沧月大叫一声:“你还会炼药术啊?!”
颜薇说:“会一点,都是姥姥教的我。”
雷蒙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真是让人惊奇呢,你才多大啊。”
这时,颜薇忽然咬破了嘴唇,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用双手接住了。西门沧月和雷蒙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们只是看见颜薇在叨念着什么,忽的手掌中的血液发出了一片血光,将整个大营都染红了,血光迅速扩散,打入了独孤协的体内。
血红色的光晕飞出大营四处流窜,从营地一里地之外都清晰可见。
秘术?大回复术?七珍解蛊血光持续了将近一刻钟,等光消失后,颜薇手掌里的那摊血也消失了,颜薇的力气也好似被抽空了一样,倒在了床边。
“颜薇???你怎么会这一招?”雷蒙目瞪口呆。
“这是???医疗圣术啊?!”西门沧月尖叫。
【与大禁锢术媲美的大回复术,颜薇到底是什么来历】上官元疾走到门口听到之后,心里在疑惑。
大营里,独孤协从床上坐了起来,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就立刻坐了起来,“这丫头干得不错,不仅解了我的毒连伤都治好了。”说着他活动了一下左手。
“家主!你没事了吧?”雷蒙赶紧过去扶住了他。
独孤协一扬手,“没事没事了!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也都听见了,颜薇这丫头就留在这好好休息吧,雷蒙!取我鬼断来,准备迎敌了!!”说着他已经穿上靴子下床上,西门沧月给她披上了貂皮披风,他接过雷蒙呈上来的鬼断。
“但是???少主他们还没回来。”雷蒙有些为难的说。
“少爷还没回来???沧月姐姐,你们快去看看吧,别让他出事。”颜薇有气无力的说。
西门沧月扶着颜薇,“你都没力气说话了,快点休息吧,你放心他不会出事的。”说完,他左右看了看:“对了,上官元疾那个面瘫去哪了?”
阴山上,东方子炎子炎和独孤刹在山路上与敌人厮杀着,独孤刹骑着他的战马“白雕”,子炎利用火焰的热力浮在空中,两人配合之下,倒下的敌人已经不计其数。
“父亲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安全地方了,能逃的话就赶紧逃走吧!”独孤刹的脸上溅满了鲜血。
“既然都战斗到这里了,我自己逃掉的话让我怎么见人?”东方子炎气喘吁吁的回应,说完他身子在空中一转,手中的剑一扫割断了一个敌人的喉管。
“看样子,再不走的话,只怕我们两个都要被这么多人踩死了。”独孤刹一拉缰绳,回头看向从山的那边涌来的大批蛮兵,挂着兽首的大旗在熙熙攘攘的队伍中格外显眼,“鲁尔哈德汗要来了,是蛮族的首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东方子炎落在地上,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那你呢!!你父亲生死未卜你难道要在这送命么?!”
“父亲为了家族受伤,我来为家族斩断荆棘,这样死有何不好?”独孤刹看着像山一样的蛮族逼近,“朋友,你快走吧,犯不着在这里丧命。”他刚说完,一支利箭风一般的擦着他的头发而过,他抬头一望,蛮族的万箭阵已经来了!!万箭齐发的剑雨!!
东方子炎看着箭雨袭来,心里忽然一紧:“独孤刹!我叫东方子炎!!一起战斗下去吧!!”
独孤刹在那一刻没有想东方子炎这个熟悉的名字到底是谁,但是他疲惫的身子忽然精神振奋,心里燃起了一团火,“来吧!!”
两个年轻的男人在箭雨中并立,心火在燃烧。
驭炎之心?炎魔捕手!
苍雷天怒?决裂苍穹!
箭雨齐刷刷的落下,同时蓝色的闪电与火焰交织在了一起,蛮人的大军中惨叫声遍地皆是,蓝色的光与红色的光在阴山之上格外刺眼。
山下,独孤家的探子看着那震撼人心的场面,浑身都在战栗,他拿起传话玉:“报告!!少主他们出现了??????敌人??????敌人被压制住了!!”
远处的分队队长同时都受到了这个报告,传话玉的终端独孤协也听见了,独孤协在传话玉中大喝:“全体随时准备迎战!!”
“是!!”怒吼声此起彼伏,在荒原上分外嘹亮,东方子炎和独孤刹站在一齐,子炎的肩膀上被一支箭射透了,血流不止,独孤刹扶着他,“干得好,子炎,我们成功了。”
“嘿嘿。”子炎皱着眉头笑着。
眼前的蛮人大军已经溃不成军了,虽然他们的后军不久还是会压上来,但是前军已经被阻止了,这样的话,只要敌人进入了独孤家的埋伏,战斗就会结束了。
“少主!!您没事吧!”两人身后,随军的参事风天芒带着十几名名守卫赶来接应。
“他们来接我们了,我们走!”独孤刹扶着子炎。
话说完还没有半秒钟,独孤刹和子炎就觉得脑子里炸了一响惊雷,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疾速的人影从敌人后方向他们冲了过来,速度虽快但却逃不过独孤刹的眼睛,只见不等两人多想,那个人就已经冲到了面前,一指点在了独孤刹的眉心,独孤刹猛地喷出一口血,应力飞了出去,那人在空中一转身,把猝不及防的字眼同样踢飞。
力道之大,两个人重重摔在雪地上。
在刚刚赶来的几人眼里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独孤刹和子炎就已经倒下了。
【清虚?!不,比清虚级别还要高,这种压迫感????是冲虚??!】子炎吃力的看着来人,他知道独孤刹比他的阶级高很多,独孤刹已经是清虚后期的高手了,但来人却是比独孤刹还要强的六阶高手冲虚!!
参事风天芒走向独孤刹,子炎却已经站起来将独孤刹扶起来了。
冲虚级别的敌人在狞笑,似乎在嘲笑他们。独孤刹冷眼看着把身体藏在长袍下的敌人,要知道一个冲虚级别的高手在一个时辰内灭掉一个军队都绰绰有余,独孤刹自己虽然已经是五阶清虚后期巅峰的高手,但是与冲虚相比,还是差距太大。
从功法五阶清虚,到六阶冲虚,是修士的第二大难关,虽然相差不远却难于登天,有些修士再怎么努力可能就只是停留在清虚阶段。从清虚到冲虚,需要的不仅有天分和勤奋,还要有强大的精神力和一定的机遇。很多修士在冲关冲虚时走火入魔而反噬,就是因为精神力太弱。
但是当眼前这个冲虚敌人摘下帽子之后,独孤刹忽然觉得很眼熟。
“少主???这不是???”风天芒看着眼前那人愣住了。
“独孤霸!!”独孤刹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子炎也感到很意外,眼前的冲虚高手显然不是蛮人,而是个真正的人族。独孤刹大吼:“你这混蛋,为什么会在这里!”
只见那个人解开了长袍的扣子,黑袍子从身上脱落,那人一身战甲,腰带上是蛮族的图腾,一头银色的长发披在脑后,锐利的双眼如同苍鹰,外表就像任何一位英雄式的人物那样,全身散发出的是威风凛凛。
他就是独孤协的长子独孤霸,独孤刹的亲哥哥。
“又见面了,我的弟弟,看来现在家族的少主是你了啊!”独孤霸浅浅一笑,周围似乎都变的安静了。
“你这混蛋???被流放之后居然没死!”独孤刹气的浑身颤抖,想要冲上去却被子炎阻拦了。
“父亲身体无恙吧?鲁尔哈德汗三年磨一剑,研制出的鱼人毒术不错吧?”独孤霸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笑着说。
独孤刹咬牙切齿,“父亲怎么会被你这叛徒杀死!!你去死吧!!”说完,他猛地把手中的长剑抛向了独孤霸,独孤霸一歪头便躲过了攻击。
“该死的叛徒!!”独孤刹激动的挣脱了子炎,双手举起蓝色的电光,“雷龙裂!”蓝色的闪电化作长龙,咆哮着冲向了独孤霸,子炎距离独孤刹的攻击范围较近,甚至觉得自己的头发受到电击竖了起来。
忽的,两个高大的蛮人挡在了独孤霸面前,蛮人被击中化成了飞灰,独孤霸却安然无恙。
“做肉盾?”子炎看着这场景目瞪口呆。
独孤霸的身影在烟尘之后又出现,嘴角上扬笑着说道:“所谓权利,就是这样,在生死关头也会有人替你去死,我独孤霸离开这个软弱腐朽的人族,就是为了体会这权利的味道。”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东方子炎冷冷的说。
“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权利么。”独孤霸轻蔑的一笑,又转向独孤刹:“我的弟弟,如果你愿意,现在你就可以加入哥哥的行列,我们一起分享这权利的美妙,只要你现在点一点头,这些蛮夷之辈就都是我们的奴隶,”
“我定肯去死,”独孤刹的双手化作雷电的气刃,冲向了独孤霸,连接十几次进攻,连独孤霸的分毫都动不了。
“弟弟,你难道还甘心为了元老院卖命么?你只会为元老院卖命!!你根本不知道权力的美妙!!所以你只能气喘吁吁的打倒每一个敌人,真是可怜!“独孤霸说。
”这些蛮族也都是你带来的吧?你现在是在蛮族里面做起了王?“独孤刹问。
“这是天意,洪均帝国已经面临灭亡了,自从???????炎魔战神和风魔战神被朝廷贬弱,元老院掌权之后。”独孤霸喃喃道,“在战国当然是由能者居领导阶级,元老院的一群悖逆之徒、恬不知耻的老东西,还想左右人族的命运!玄皇如今也是废物!!”
“你为了这个叛变,真是令我气愤啊???”独孤刹攥紧了拳头。
“人是会变的,我的弟弟。”独孤霸走了过来,强大的灵压将所有人都死死的制压在了地上,只有独孤刹还勉强在灵压下站着,但是强烈的压迫感让他撑不了多久了。“既然你不肯悔改???那就???去死好了。”
“独孤刹!!”子炎大叫。
独孤刹听见子炎叫他,就觉得后背一寒,本能的像右边一闪躲,只见风天芒手持长刀砍中了他的肩膀,鲜血喷溅而出。只见身后的那是几名守卫已经死于非命了。
风天芒是叛徒?!
“该死的,”独孤霸气愤的走向了东方子炎,一脚踩向了子炎的身子,这一脚要是下去,子炎的内脏估计都会变成一团血污。
千钧一发之际,上官元疾飞身而出,一脚将独孤霸踢飞了。
“我们走!!”元疾一把抓住了子炎的身体,又快速过去抓住了独孤刹,三个人刚要逃走,独孤霸就已经追了上来,一拳将元疾从空中击落,三个人落在了地上。“又来了一个惹是生非的,算了???就是多死一个人,没关系的???”说着他落在了地上,走到独孤刹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怎么样,你们自以为独孤家族内团结一心,结果还是出了叛徒,你们到底骄傲在何处啊?”独孤霸不屑一顾的说,上官元疾刚要爬起来,独孤霸一脚将他死死踩在了脚下,在冲虚面前,即使是元疾也无能为力了。
“呸!”独孤刹冲他碎了口唾沫,“白雕!!!”他大吼一声。
不等独孤霸反应过来,那匹战马就冲了过来,将独孤霸撞开了,独孤刹挣脱了独孤霸的束缚,刚要开始反击,独孤霸就已经出现了,一记重拳将独孤刹击中,独孤刹撞在了地面上,不省人事了。
独孤霸捏住了他的脖子,“我的弟弟,你去死吧!”说完他的手开始用力,他想把独孤刹的脖子拗断!!
上官元疾刚冲上来,独孤霸一瞪他,精神冲击就将元疾击飞了。
“独孤刹!!不要!!”子炎大叫着,虽然已经动不了了,但他的右手早已经布满了机械臂甲,那一瞬间他下定了了决心,独孤霸的手已经开始用力的那一刻,所有人忽然都都被卷入了大爆炸里,阴山之上,接连响起了九次高强度的爆炸,整座山都在颤抖!!
机关术?九子连环炮!!
【把你们也连累上了????对不起,元疾???还有独孤刹????】
独孤协的左臂还在流血,但是他的脸上却是一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有,“你去看看是谁来了,也不一定是敌人。”
“是。”雷蒙行了一礼,往后军方向走过去了。
等雷蒙到了那边才发现有四个人被守卫挡在外面,他马上走了过去,“怎么回事,那些是何人?”他问身边一个士兵。
“哦???禀告雷蒙大人,那四个年轻人要求见家主,我们怕他们对家主另有所图,所以就准备轰他们走。”守卫长说道。
只见那四人不是旁人,正是子炎他们四人。雷蒙一看,忽然有点发懵。
“喂喂!!雷蒙大哥!!!!是我啊你不记得了么?我是月儿啊”西门沧月大叫道,冲着雷蒙在挥手。
“你是???西门家的月儿丫头?”雷蒙居然跟西门沧月认识。
独孤刹坐在残破的防卫塔下,雷蒙将四个人带了过来,他们眼前的山下就是战场,距离不过一里地。当东方子炎第一眼俯视着战场的时候,就已经被那惨烈的场景惊到了,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战场!
厮杀!咆哮!愤怒!此刻,虽然看的心惊胆战,但子炎却也是血脉偾张,。战场上几乎每分每秒都在死人,不管是蛮人还是独孤家的族人。在战场上,如果没有能力,下一个死的人可能就是自己。想到这里,子炎忽然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身子,都忘记了,坐在眼前的独孤家主了。
“叔父。”西门沧月见到独孤协,笑着说道。
原来,西门家族同独孤家族向来交好,再说近几十年来,独孤家族的枪械也大都来自西门家族的炼金工厂。西门沧月小时候经常在父亲西门祝的带领下去不日城,就是那几次认识了独孤协身边的雷蒙等人。
“这不是???西门家的黄毛丫头么?还带来了三个人,”独孤协缓缓地说,忽然右手中的长刀插在了地上,“不知道这是战场么!!小小孩子跑来做什么!!简直胡闹!”说着,独孤协的右手拍在了身旁的一块石头上,只听一声爆响,坚硬的石头碎成了粉末。
【如此雄浑的力量,简直可以媲美我们东方家族的怪力了???】东方子炎冒出了冷汗.颜薇很怕独孤协,躲到了子炎的身后。
“叔父,此言差矣。”上官元疾冷静的回应,“我们这次前来,是来解阴山之围的。”
“你一个孩子有什么能力解围?”独孤协有些惊讶:“不要口出狂言,你是谁家的孩子?看起来似乎很面熟。”
“是堂堂上官家族的少主,上官元疾啊。”西门沧月在一旁说。
“什么?上官家的???”雷蒙大吃一惊。
“独孤家主,我么愿意帮你们解围,都是为了人族嘛,我们愿意效力。”东方子炎行了一礼。独孤协面无表情看着面前这两个年轻的男人,其实说男人还是太小了,毕竟他们只有十四岁。战场上的声音嘈杂,一支乱箭射在了他们身边的一块石头上,但是东方子炎和上官元疾站的纹丝不动。
“好!好气魄!”独孤协说道,“蛮族攻势猛烈,敌众我寡,既然你们是来解围的,那说说你们的办法吧。”
上官元疾和东方子炎对视了一眼,子炎先开口了:“家主,其实在往阴山赶来的这一天我们就在商量战策了,我和元疾、当然还有沧月都觉得,蛮族之所以一直久战不退,是因为蛮人大都勇猛好战而我军的战斗锋芒毕露持续作战过久,我们能做的只有反其道而行之???”
“说的清楚一点。”独孤协说。
“简单来说???就是,撤退。”西门沧月说。
“你们想让我撤军?”独孤协厉声问道,说完他用右手拔出了“鬼断”,“我独孤家族在阴山北驻守了近四十年从未逃过,今日既然大营被迫,就该血战到底以身殉国!!”嗓音洪亮的正义直言。
西门沧月刚要说什么,雷蒙对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沧月只好作罢。
“独孤家主!!我向来敬仰家主的,因为家主被称为‘北疆之柱’,广受百姓的爱戴,可是今日一见,可见一斑。”东方子炎嗤之以鼻的说。
“放肆!!”雷蒙大叫。
独孤协拦着雷蒙,对子炎说,“这位小哥,你有什么意见么?”
“有,我对你有意见,家主!现在在战场上战斗的同胞们,都是用命在抵挡敌人,但是家主为何不考虑一下,转战阴山以南呢?”子炎走上前一步,“阴山以北都是敌人熟悉的地形,但是阴山以南是蛮族维持呢过踏足过的地方,家主您难道就被一句‘不教胡马度阴山’困住了么?”
独孤协没有回应。
“这不是逃走,这是诱敌入境,在敌人陌生的环境中取胜是不难的事,家主又何必苦苦坚守祖宗的训言呢?历史是不断变化的,祖宗的教条也不是真理???”东方子炎说完了,他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子炎???”元疾喃喃道。
“少爷也变得好可怕。”颜薇躲在了西门沧月的怀里。
又起风了,冷风吹动着每个人的头发,独孤协站了起来,脸上是常年被风霜吹打的岁月痕迹,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沧桑,“说的对啊???”,他转过身:“雷蒙,你觉得呢?”
“家主,其实属下也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雷蒙行了一礼说。
“好,我吧兵符借给你们,告诉独孤刹???撤军!!!”独孤协斩钉截铁的说。
东方子炎接过了兵权虎符,跟元疾。颜薇和沧月对视了一遍,“谢家主的信任。”
独孤协转过身去,摆了摆手,忽然他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雷蒙???扶一下我。”他还没说完,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家主!!”雷蒙大叫,“军医!快来!!”
在倒下的同时他的马俯身一趴,他在地上翻了个身,迅速冲向了巨大的蛮人,长剑直直的贯穿了蛮人的喉咙,巨大的死鱼眼在乱蹬,浑身散发出腥臭味,巨大的身躯依旧没有倒下,反而双手要去抓住独孤刹,独孤刹冷着脸,双手握住剑柄,大吼一声,长剑从蛮人的喉咙径直向下劈去,巨大的身躯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